過路的好心人把大鵬攙扶起來,他們驚詫的議論著,大鵬讓人把旅行袋拿過來,向他們說了聲“謝謝你們!”便一瘸一拐的向司令部走去。透過門衛簽證後大鵬進院上樓來到檢察院,幾乎是在哭訴著剛剛發生的危難。

高國飛說:“我們理解你檢舉路上的艱難,但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過了春節我們就派下師站調查組,到時候有可能我也去。”

大鵬說:“這是我17個小時寫的8頁案交給你,但是我有個問題,案件牽連軍級幹部,師和場站去調查這不是把秦香蓮狀交給陳世美嗎?”

高國飛說:“檢察機關是獨立單位,別說是你們師軍級幹部,就是沈空的司令員有問題我們照樣可以處理,你要相信組織。你給軍委主席的信和電報批文已經轉來了,上級對案情很重視。”

大鵬說:“場站的站長是副師幹部有背景,他在問題出現後居然在黨委擴大會上宣佈給我四萬元,什麼錢?賄賂款?他動員我愛人帶款躲到農村去,為什麼要保護貪汙和盜竊?並助紂為虐的打擊檢舉人?我的這條命並不值錢,檢舉揭發的道路也不好走,但是我別無選擇。”

高國飛說:“你放心,邪不壓正,我們檢察院會支援你。還有十幾天就是春節,年後調查組就會去,你全家就放心的過節,終究你還有老人和孩子。”

大鵬與高國飛同志握手道別,一瘸一拐的下樓走出那個大院。走到追殺的地方還是毛骨悚然,再也不能去招待所了。軍、師聯合調查組都沒與他見面,還和被告人去觀光丹頂鶴?年後的師、站聯合調查組又會如何?有的首長可都是被告啊!事實證明,他與家人還處在危險之中。怎麼辦?

登上火車於次日晨在北京永定門站下車,大鵬在國務院填表排隊遞上了材料,而接訪口工作人員把材料退了出來並給了一個路條,上面寫著坐14路車到後庫去愛民街甲一號總政治部。大鵬只有按路條來到總政治部填表、排隊遞材料,工作人員看後又把材料退出來給了個路條,讓去復興路14號空軍司令部。

大鵬疲憊不堪的來到公主墳,飢渴已經讓他頭昏目眩了,忍無可忍的進了一家飯店,他只能花兩角錢吃碗麵條充飢了。

下午他見到了空軍政治部劉廷山主任,看過材料劉主任去辦公樓研究,大約一個小時後有人敲窗戶,劉廷山從窗戶縫塞給一張住宿證,上面寫著:永定門上訪人員接濟站,那是一張免費住宿的方單子,還蓋有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政治部的公章。

劉廷山大約有五十多歲,他老練得那麼的沉重不說話,是否因為案情的重大,他為什麼給了四天的住宿證?難道那份材料需要高階首長的研究嗎?晚上當大鵬住進上訪人員接濟站,躺在605房間的的9號床思考著。今天是8日星期二,四天住宿就是星期五了,再有十天過春節不能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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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鵬來到空軍的東門登記要求見檢察院的首長,經門衛電話聯絡讓他進了大院。在空軍檢察院是副院長接待,因為他的寫字檯玻璃下壓著電話號碼,大鵬小心翼翼的抄寫了兩個,副院長留下材料問有什麼要求?大鵬提出:“第一:因為案件牽連軍師幹部,沈空檢察院答應過年要成立師、站調查組恐怕有弊?第二:我在檢舉途中被追殺,存在自身安全問題,尤其我家與被告人的老鄉住在一個走廊,做飯時下毒不能不防?”

檢察長說:“關於你提出的兩個問題我給沈空打電話,既然你已經把案子告到上面也就安全了,他們就不敢再害你了。我們再研究一下案情。”

告別了檢察長他坐車返回接濟站,趴在605房間小辦公桌寫著。材料必須簡要,但因為是在中央北京告狀,只寫場站的問題那是不行的,必須要從隧道窯開始,必須要把三個磚廠問題寫出來,那必然就聯絡到師和軍的幹部了。字型要工整,寫一份材料不行,還不知需要多少份材料呢?

星期四大鵬又來到空軍司令部,不過他還是到東門找檢察院。從院裡出來一名年輕的,穿著空軍的軍裝(黃上衣、蘭褲子)進門他就非常奇怪的問了一句:“老張,誰支援你?”

大鵬說:“什麼意思?我寫的材料有問題嗎?你貴姓?”

他說:“我姓李,你的材料問題很嚴重,你可要承擔責任。”

大鵬說:“那叫法律責任,你說誰支援我,也是憲法41條支援我,對嗎?”

他說:“院裡領導讓我告訴你,已經和沈空聯絡了,領導讓你回去。”

大鵬與年輕的李幹事道別後又轉到西門,劉廷山把大鵬帶到一個小屋,他很神秘的寫了一張免票證明,他非常嚴肅的的說:“經領導研究你的材料已經向上級請示了,王主任讓你回部隊基層等待。你拿著這個證明到永定門火車站換一張明天晚上的火車票。”

不管大鵬怎麼說,那劉廷山多一個字都不解釋,讓大鵬走出接待室他關上門走了。政治部和檢察院都沒有結果,尤其那個李幹事居然問“誰支援你?”可見空軍司令部都遇到難題了,只有今明兩天時間怎麼辦?

大鵬來到新華門中南海,眼看著有個帶墨鏡的警察站在白線上,在路旁一側還有個抓人的警車,他不是在維護交通而是專門抓上訪人員的。大鵬越過警察往正門走去,那是中央領導人辦公的地方,華麗的琉璃瓦古代建築是那麼的威嚴富麗堂皇,有四個警衛正裝挺立肩上扛槍的兩道門崗,清楚的看到迎門牆上寫著“為人民服務”的五個大字。門外有兩個大石獅子,在高高釺杆上五星國旗的襯托下格外的雄威壯觀,它代表著國家的神聖和尊嚴。

大約四、五十歲的那個警察向大鵬走過來,在中南海敞著的門也來了個年輕的軍官,他們幾乎同時向大鵬打著軍禮,為躲開正門把他請到西側,警察問了幾句看材料,似乎他有同情感把材料交給軍官,他卻一句話也沒說離去並開著警車走了。

軍官說:“根據材料看問題很嚴重,你可知道見中央領導人是不可能的,你要是闖也進不去,再說不管你有多大的問題闖崗就要被抓,先登記審查後遣送還是解決不了問題。”

大鵬說:“那你能把材料遞交給首長的秘書嗎?”

軍官說:“不行,我的任務只有警衛,如果你過激的劫車千萬線上外,那不歸我管,千萬不要在白線以內劫車,我可是農村來的那可慘了,不僅受處分甚至會脫下軍裝回農村去。首長的車都是全封閉的,你根本看不到裡面有沒有人,如果你把外國人的車給劫了後果更不堪設想。”

大鵬非常理解的被軍官說服了,他道謝過後漫不經心的向西走去,在府右街路口南進了西單郵電所,裡面有寫字檯和沙發椅正是寫材料的好地方,還真有上訪人在寫材料呢。

一個三十多歲女同志聚精會神認真的寫著,她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多,大鵬莫名其妙的問:“你寫這麼密的字誰看哪?”

她說:“鄧主席不僅看,還有他的批示呢!”

大鵬問:“鄧主席怎麼能看到你的材料?我不相信?”

她說:“因為我經常去他家遞材料,現在有他的批示問題基本解決了。”

說著她還拿出材料給大鵬看,還真有一段提到鄧主席批示的內容。

大鵬問:“您能把鄧主席的家在哪告訴我嗎?”

她說:“在地安門米糧庫衚衕號,他的專車號是A01—9…號和…號。”

大鵬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她說:“我是北京人,我所告訴你的不許和任何人說,胡耀邦住在西長安街會計師衚衕5號,楊尚昆住在燈市口,李鵬住在百萬莊……。”

大鵬根據那位北京女上訪的提示記錄下中央領導人的家和車號,他知道這是多麼的珍貴。謝過女上訪離開郵電所大鵬往西走,來到羊坊店鐵道部信訪遞上材料,工作人員留下知青轉點控告材料給了住宿證,還是去永定門四天的免費住宿,但空軍已經開免票沒有時間了,明天晚上坐火車要回部隊了。

走在去往永定門接濟站的路上,大鵬默默的唱起那支蘇聯的歌曲:“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一直通往那迷霧的遠方!我曾在那迷惘細長的小路!與我的朋友上戰場!…!…!”大鵬所謂朋友只有那些檢舉控告的材料,他默默的流淚唱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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