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尹文拓的瞬間，我無法再撐下去，似乎近幾日來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瞬間湧了上來。
“為什麼？拓，為什麼要忘記我？”我毫無理智地朝他喊道，不管周圍異樣的眼光。
我不管了，也不想管了。
在他深邃的眼底，我看不到答案。
在喧鬧的街上，我也聽不到他的話語。
我不想聽，我什麼都不想聽，不想聽他的傷人之語，不想聽他說我不是小染。
上前，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在他的錯愕之下，我又拉下了他的頭，似是懲罰似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很重，甚至我都能感到一股淡淡的澀意在唇齒間散了開來。
我不等他推開我，也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我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看著依然愣在原地的他，伸手擦去了臉上的淚痕，似是宣言般地說道：“你甩不掉我的，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我都不會放棄。”
終是把自己心底的話全部吼了出來。
這才是何衣染，怎麼樣都不會放棄的何衣染。
在他錯愕的眼光下，我仰高了頭，似是女王一般地道：“等我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再來找你。”
表面雖然平靜，但是心其實卻狂跳不已。
為何那種要命的窒息感又傳了上來？
只是這一次，不是想逃離，卻給我一種真實感，讓我真真切切地感到他就在我面前。
“我……”他詫異地望著我，有什麼話將要脫口而出，卻又及時收住了口，而是把視線投注到了我的身後。
我轉身，然後便看到了在我身後的顏妍。
顏妍越過我，走到了尹文拓的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眼眸依稀透著脆弱，“拓，對不起，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我豈不知道顏妍指的是什麼，只是這一次，我豁出去了，什麼都不想管了。
我並不是那種可以犧牲自己而迎合別人的人，更何況我在意，在意他。
“顏妍，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你心裡很清楚。”我立在他們的對面，看著他們相依相偎，有種刺眼，也有種心痛。
顏妍沒有開口，只是望著我，用那種柔弱甚至哀求的眼光，演得是如此的逼真，似乎此刻我便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壞女人。
“顏妍，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嗎？司瑞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還愛他，就和我一起找他吧。”我迎著顏妍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告訴她。
如果顏妍還愛著司瑞，那麼她或許會……有什麼反應吧。
顏妍有了一剎那的錯愕，隨後便猶如瘋了一般不停地道：“他騙我，他竟然騙我。”
“顏妍？”她的反應出乎我的意外。
而她猛地上前，抓住了我的肩膀問道：“他在哪裡？司瑞在哪裡？”
“司瑞不見了。”我反射性的回道。
“我要去找他。”顏妍此刻全然忘記了自己在扮演的角色，放開我之後便往人群裡面衝去。
顏妍她，果然還是在乎著司瑞。
我有些擔憂地望向了尹文拓，怕他受傷，只是我撞上的卻是一雙滿是笑意的雙眼。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他便上前擁住了我。
我錯愕，我詫異，我難掩心中的狂喜。
喉嚨嘶啞，難奈地溢位了一聲喚，“拓。”
他想起來了嗎？
記得我了嗎？
他把我抱得很緊，熟悉的聲音緩緩地傳來，帶著我曾經期盼已久的溫柔，似乎要滲出水來的溫柔，“小染，我喜歡你剛才的話。”
想到了自己剛才的宣言，臉猛然變紅，吶吶地問道：“拓，你記起來了嗎？”
手指在我的黑髮間穿梭，耳畔傳來了他溫熱的氣息，他的聲音低沉而迷人，似乎要把我的心神全部的攝去，“小染，我怎麼會忘記你？”
此刻，所有的問題我都不想思考，我只想品嚐著這份失而復得的感情，我圈住了他的腰，把自己深深地埋入他的懷抱，“拓，我愛你。”
遲了五年的話，此刻再也禁錮不住，如洶湧地潮水那般湧出，帶著五年的思念，亦帶著我滿腔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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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已經不在乎什麼驕傲，只想把自己最真實的感情告訴他。
我怕，怕再一次失去他。
“小染，我也愛你。”
他說出話的同時，俯首吻住了我，我亦回應了他，彼此尋求著溫暖，似乎要把所有的感情全部透過這一吻而傳遞給對方。
此刻，我們全然不管自己還身處在大街之上，情不自禁讓我們忘了一切，讓我們只想把自己最真實的感覺展露出來。
人來人往，或投來異樣的眼神，或投來豔羨，只是我不在乎，此刻我的心中，我的眼中，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
自從那一次之後，我便沒有再看見他，很久了吧，我陪了司瑞也好久了。
他是怎麼會記起我的？
司瑞……
猛然想起司瑞，我又從他的懷中掙了開來，“拓，我得先去找司瑞。”
不管如何，我欠他的太多太多。
我不能就如此放下他不管。
尹文拓把我從身後緊緊地圈住，抱著我不放，一如當初的霸道，“我不放，我不許你就找別的男人。”
“拓……可是司瑞他……”我想也抱著他再也不放開，可是司瑞他病了，會去哪裡？
身後的人把一封信遞到了我的眼前道：“他不會再見你了，這是他留給你的。”
我轉頭望向了尹文拓，“他留給我的？為什麼會在你這裡。”
“小染，我們回家，我把事情都告訴你。”他緊緊地圈住我不放，就好像我會突然消失一般。
“好。”我點了下頭道。
於是我們坐上了尹文拓的車子，而我也在回去的路上開啟了司瑞留給我的信。
小染：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不用再找我，有你陪著我那些日子我已經很開心了，況且我也做了很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
小染也不用覺得內疚，我能多活這麼多年，已經很開心了，會愛上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並不用覺得太過內疚。
小染一定覺得我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吧，處處都為你著想，其實啊，我並不如你想象地那般好。
對人溫柔？不，我只對你一個人溫柔。
善解人意？不，其實我很自私，一直都以自己的想法為主。
我欠了很多的人，卻惟獨不想欠你的。
或許我做了這麼多，只是想自私的讓你記住我罷了，即便只是記得也好。
如果你看到顏妍的話，告訴她不用找我，是我騙了她，是我欠了她，如果真的有下輩子，那麼我會用下輩子來償還。
很多事，我真的不想親口跟你說，哪怕只是親手寫也不想，所以原諒我，我不想說了，如果有朝一日，你如果知道了，那麼也請你原諒我。
小染，再見了，或者該說永別了。
最後的日子有你陪伴真的很開心。
司瑞
我合上了信，望向了尹文拓，他正巧也望向了我這邊。
他用一隻手把持著方向盤，另一只手伸過來撫摸著我的頭，給我些許安慰。
我靠在了他的肩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到了尹文拓的家，一進門看到了依然是他和顏妍的合照，那般的刺眼，我不由地愣在了那裡。
他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轉首望向了我，然後很快的把所有的照片都收了起來，甚至連釘在牆上的都不放過。
等到全部收拾完畢，他才衝到了我的面前，焦急地望著我，“小染，不是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我便封住了他的口，埋首靠進了他的懷中，“拓，不要說了，只要你能記起就好，只要你回來就好。”
此刻，何必再在意以前的種種，只要能觸碰到真實的溫熱便好。
我們相離的太久，錯過的太過，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手。
他緊緊地把我擁住，似是要把我嵌進身體一般，頭俯下，搜尋著我的唇，就好似溺水的人看到浮木一般的激動，似乎下一刻便是天地的盡頭。
我也不知道是誰也主動，好像如乾柴遇到烈火，天雷勾動了地火，等我察覺到的時候，我已經被他壓在沙發上，衣衫凌亂，而他的眸中湧動地儼然是陣陣的慾火。
“小染。”他嗓音嘶啞，帶著惑人的性感，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撫過我的唇畔，無比的眷戀，“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
我伸手勾下了他的頸，抬頭給了他輕輕地一吻，笑道：“拓，我也是。”
他俯首靠在我的肩窩處，喃喃地聲音淡淡地傳來，“小染，你終於說那句話了。小染，我終於可以真正的擁抱你了。小染……”
一聲聲地喚，讓我的神思混亂，我亦無力去多想他所說的話，只是能緊緊地抱住他。
他的唇輕輕地啃咬著我的頸項，一股微微地刺痛帶著酥麻感在那裡蔓延了開來，愈演愈烈。
他的手，他的唇，是那般的熟悉，似乎穿越的時光倒流回到了過去。
只是第一次是無可奈何，後來是木然，而現在是真正的心甘情願，恨不得彼此連靈魂都可以交融在一起。
呼喚聲依舊，而身上亦被他點燃了簇簇火焰，腦中一片混沌，身體裡面的某樣沉睡的東西正在被喚醒。
我睜開迷濛的雙眼，望著眼前的人，一陣陣不由自主的呻吟從喉中溢位，“拓……”
他的眼因此而變得更加的深邃，手上的動作也愈加的狂野，手心的溫度如火一般地炙熱，似乎要把我燃盡。
沉浮？還是沉淪？
我已然分不清這種巨大的喜悅是什麼，只知道他的溫度如此的真實，他的吻如此的纏綿，他的胸膛又是如此的堅實。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真切切地在我的眼前。
而不是夢，不是這五年來反反覆覆的夢，又每每在睡醒的時候才發覺一切不過是一場空。
一切的一切都已然無法思考，到最後我也只能隨著他的節奏在慾海中沉浮……
等到纏綿過來，被他擁在懷中的時候，我才後知後覺的覺得羞赧。
這不是我們的第一次，可是在我的心底卻是真正意義上的結合。
唯有這一次，我們彼此都全身心的投入，是因為愛，是因為思念而結合。
“小染害羞了嗎？”他的嗓音低沉而迷人，帶著一種惑人的性感，不再是以往的淡漠，卻帶著無比的溫柔。
這一次，他的溫柔才真正地只為我而展現。
我縮排了他的懷中，輕輕地道：“沒有。”
他輕輕地捏了一下我的臀部，惡意地笑道：“不承認嗎？”
我的身子一僵，急急地想離開他的懷抱，而他卻是知道一般緊緊地圈著我，不放我離開。
我羞澀地掙扎，而他卻把我越圈越緊，手環著我的腰，下巴抵著我的肩窩，“我不會再放手了，我不會再讓小染離開了。”
我因為他的話而停止了掙扎，輕聲地說道：“我不會再離開了。”
他笑，低沉地，卻也是爽朗的，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他這般的笑過，似乎撥開了一切的陰霾，真心而毫無雜質的微笑。
“小染，不問我顏妍的事嗎？”他依舊緊緊地圈著我，開口問道。
我不是不想問，只是害怕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就像有人曾經說過的，有些事或許不知道比較幸福。
我搖頭，就算是軟弱吧。
“我不想知道。”
或許自己給自己找一個理由相信下去會比較幸福，真的。
身後的頓了一下，隨後把我擁得更緊，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皮膚上的熱度熨燙了我的肌膚。
“不過我想告訴小染，我不想小染誤會，更不想小染胸口留一根刺在。”
“如果拓想說的話，我就聽。”自己不主動提起是怕他不想提，怕他難以解釋。但既然他自己主動要說，那麼事情或許並沒有表面上看來的那般簡單。
他把我轉了個身，讓我依偎在他的懷中，手指有意無意地撥弄著我的黑髮，“小染，我的確失憶過，也的確忘了你的樣子，腦海中，心底只刻骨銘心地記著你的名字。當時我受傷以後，媽就謊稱我去世了。或許她也明白，其實我最不想要的便是修羅殿少主那個頭銜，因為那個頭銜，我無法真正的想去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
原來是尹文嵐故意這麼說的，怪不得當初Vivian會說拓死了。
“那麼你怎麼會把顏妍當作我？”我無意識地問出了口，本以為自己不在意，可是脫口而出的話還是完全地展露了我的心。
我在意，我該死的在意，哪怕他口中喊著的是我的名字。
“當初我只是記著一個名字，連想到都要心痛，於是不顧一切地尋找你。然後有一天，媽帶回來了一個女子，她告訴我，這就是小染。”他繼續說道。
“那個女子就是顏妍？”雖然我不清楚顏妍為何會和尹文嵐遇到，但是我想尹文嵐這麼做只是不想尹文拓再毫無目標地尋找吧。
而她一直排斥我，也一定認為是我害了拓吧。
他點頭，幽幽地說道：“是的。只不過當時我信了媽的話，而且也很開心，就好像空蕩蕩地胸口被填滿了一般。只是不過一個月，我便知道她不是你。”
“你那時候就恢復記憶了？”我好奇地問道。
如果那時候就恢復記憶了，又為何還要和顏妍在一起了五年？
“不。”他輕輕地搖頭，“沒有，只是我有感覺。你說我怎麼會感覺不出她是不是你？即便記憶沒了，感覺一定還是在的。”
“那為什麼……”我的話還未說完，他便介面道：“因為我想要恢復自由，我想要擁有愛你的權利，我想要做一個普通的男人，我不想因為愛你而讓你陷入危險之中，我更不能讓你陪我過那種出生入死的生活。”
聽著那低沉而深情的話語不斷地從他口中溢位，我的心幾乎疼得有些抽搐。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即便一直知道他掩藏著自己的感情，卻從未想過原來他這般的難奈。
我心疼地撫上的他的臉龐，在他的唇畔印下了輕輕的一吻。
他激動地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彼此都氣喘吁吁了，他才放開了我繼續說道：“這五年來，我一直在處理這件事，我要把自己完全的脫離那個圈子。而顏妍，我不管她接近我有什麼目的，既然她送上門來了，我也正好把她當作那個試驗品。我會寵她，我會讓所有的人知道她是我的弱點，看看還有沒有人會因此而傷害她，如果再也沒有人會在意了，那麼我才能真正放心地把那個位置還給你，讓你可以享受我的疼愛而不至於有危險。”
我一直以來都知道他是一個冷漠的男子，可是卻從不知道他也如此的慎重。
而他對顏妍的冷漠和利用，正是因為他在乎我。
我終不過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在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心中湧動的是感激，感激他為我所做的一切，而不是譴責，譴責他對別人的利用。
我抬頭望向了他，想說些什麼，可是滿腹的話卻不知道無從說起，而他卻笑了，笑得如水般溫柔。
“我知道五年的時候真的很長，但是我不想讓你再次陷入到危險之中，我想給你的只是平凡的幸福。”他擁緊了我，很緊很緊。
我也回擁著他，似乎擁抱著他就像擁抱了全世界一樣。
“其實我的記憶在一年後就已經恢復了。只不過我不想讓顏妍知道，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假裝著失憶，因為我要確定什麼危險都沒有的時候才能回到你的身邊，才能跟你相認。”他的手指在我的黑髮中穿梭，帶著無限的寵溺，“知道我那一次在馬路上看到你差點被車撞到的時候的感覺嗎？我差點窒息，我怕我再慢一秒就會失去你，再也看不到你。知道你來找我的時候，我的感覺嗎？那是一種狂喜，那一刻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知道我不得不假裝不認識你，看著你心痛流淚的時候的感覺嗎？我恨不得那一刻時間可以靜止，那麼或許我不會因為你的眼淚而心痛。小染，你終於在我的懷裡了，讓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我笑了出來，用手指描繪著他英俊的面容，“拓，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也這麼會能說回道，當初你每每給我看的可都是一張死魚臉，就好像我欠你幾千萬似的。”
我只不過是玩笑之說，可是尹文拓卻連連道歉，“小染，我知道那五年傷得你很深，可是我會好好補償你的，當時我只是害怕有人會完全影響到我的那種感覺，只是藉著復仇的藉口忍不住接近你又不想被人看穿。”
他低嘆一聲，刮了一下我的鼻尖道：“或許啊，早在蘇默在我面前嘮叨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對你上心了……”
說了一半，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住了未完的話。
我知道為什麼，他是怕我聽到蘇默傷心，可是這何嘗不是他的心結？
“拓，沒事了，我已經把蘇默放下了。”身體更加緊得依偎著他，我徐徐地道出了自己的心聲，“還有拓就是拓，蘇默就是蘇默，我從未把你當作他過，你不是替身，你是拓。”
“小染……”似是激動，似是興奮，我從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過這麼生動的表情。
我相信，他真的是變了，或許只是為了我一個人而改變。
只不過這樣的他，還真是有點可愛。
我竊竊地笑了開來……
“那拓，現在已經沒事了嗎？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嗎？也不會再回去那個什麼修羅殿了嗎？”我靠在他的懷中，還是有些不安的問道。
“不會了，已經完全沒關係了。”他沉默了一下，突然道：“不過這最後還是多虧了司瑞。”
聽他突然提起司瑞，我猛然一怔。
我竟然沉溺在了和尹文拓重逢的喜悅中，而徹底地忘了司瑞的事，我果真是一個自私的女人，眼底看到的永遠都是我在意的人。
只是這樣的我，為何會有這麼多的人對我好？
眼眸溼溼的，喉中有絲哽咽，“司瑞他怎麼了？”
“知道司瑞的身份嗎？”他望著我問道。
我詫異地望向他，搖頭。
而他繼續道：“他的父親手中握著的權勢足以控制整個法國，所以對他來說只要一句話，我最後才可以徹底地脫離那個圈子。”
“司瑞他……”我詫異地無法言語。
“嗯。”尹文拓點頭，“不然你以為為何以他這樣的血型，還可以有接受心臟手術的機會，只要有一點點的機會，他的父親都不會放過的。”
“那司瑞是不是還有希望？”我帶著一絲期盼望著尹文拓。
而他只是搖頭，手撫著我的髮絲道：“小染，有些東西便是連權勢都買不到的，生命，愛情，或者還有更多的東西。”
心中剛燃起地那一簇小小的火焰又在瞬間被熄滅，我有些頹然地問道：“那司瑞是回法國了嗎？他真的不想再見到我了嗎？”
“小染，你該知道司瑞幫助我全部是因為你。於我，其實我該慶幸他得了這樣的病吧，不然他定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手。”他輕輕地道：“或許他是真的很在乎你吧，不然他不會如此輕易放手，而我也不會如此容易就擁有你。”
我知道司瑞的身後或許真的很不簡單，而他或許也不是真的如我所見到的那般溫柔，就好像他信中所說的那樣。
只是那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如何，到最後都是他幫我得到了幸福。
有些事真的，不知道比較幸福。
“拓，我想去法國見司瑞。”只是我還是無法放下。
“小染，我知道你覺得欠他的太多，但是既然他選擇這樣地離開，一定是想把自己最好的樣子給在你的回憶裡，所以就這樣吧。那個地方對你來說充滿了太多的傷痛，所以不要去了。”他的聲音裡滿是歉疚。
“拓，我是不是很自私？”我偎在他的胸前問道。
他寵溺地笑道：“我也很自私，所以我們是天生一對。”
我知道拓在安慰我。
“司瑞，對不起，還有謝謝。”我在心底默默地念道。或許遠方的司瑞聽不到。
這一生之中，我或許註定無法真正的忘記蘇默和司瑞了。
“拓，我可不可以把心的某一個地方留給蘇默和司瑞？你會不會生氣？”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經歷了這麼多事以後，我也學會了坦白，很多事如果不說清楚，或許便會錯過。
“不會，比起他們，我是幸運的。”他笑著，那麼寵溺的笑，幾乎讓我適應不過來，“所以我會用下半生的時間好好的來愛你。”
這一刻，他對我說得話，或許比那之前的五年加起來都要多。
“拓，我有沒有說過你現在可愛多了？”我狡黠地朝他笑道。
他的臉竟然有些微紅，尷尬地板著臉道：“那我以後還是這樣。”
“我不許，我喜歡現在的拓。”我霸道地宣佈。
他輕輕地啄了一下我的嘴唇，“小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了，看來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我嬌媚地橫了他一眼，“還不是跟你學的，那五年，我可學會了不少，要不要我下次一點點地還給你。”
“小染，你是不是打算和我算賬？”他可憐兮兮地道。
我拍了拍他的臉蛋笑道：“那當然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這一刻，或許幸福真的降臨了吧。
我的心是開心的，也是感動的。
蘇默，司瑞，我會幸福的……是開心，但是還夾雜著難過，對於那些我無法償還的人，對於那些或許這輩子都見不到的人。
於我來說，真的很幸運，因為有他，也有他們。
想到這裡，視線有些迷濛，但是嘴角卻還是忍不住上揚，我知道他們誰都不希望我哭。
所以我要笑著，幸福地笑著，連同他們那一份一起。
尹文拓沒有什麼，只是從身後緊緊地圈住了我，給我溫暖。
我汲取著他的溫暖，心中一片充實。
“拓，你說顏妍她會找到司瑞嗎？”雖然顏妍如此地恨我，但是我卻從未怪過她。
在愛情的領域裡，或許誰都是自私的。
別人的幸福真的太難管，而我們也無能為力。
“顏妍以為自己表演得夠完美，只不過她卻不知道自己總是透過我在看著另外一個人，就像我總是透過她在看著你一樣。”他淡淡地嘆了一聲，“或許她以為她這麼做會引起司瑞的反應吧，也或許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吧。只不過他們的事我們不知道，也不瞭解。所以小染，有些事情，你並不需要內疚。”
顏妍和司瑞，我以為他們會走到一起，可是卻從未想過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
一瞬間，我又似乎回到了當初的歲月。我們三人總是在此間，喝酒，或者談天，顏妍臉上有著乾淨的笑容，司瑞總是掛著寵溺的微笑。
不管這是真，還是假，對我來說，都是美好的回憶。
顏妍說她是騙我的，可是我卻還是相信如果真的只是演戲的話，她不會那樣的笑。
所以，我還是希望她可以幸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