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殿下,您叫我?”
“艾歐里亞,想不到吧,最後會是你的那些兄弟們救了我們!”
“是啊!殿下,從始至終,我和他們一直都做好了隨時去死的準備,現在看來,他們確實都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否則路斯化的陰謀就要得逞了。”
我眼裡噙著淚水,不勝唏噓。
“別忘了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早已經突破了人類的極限,你心裡的悲傷我感覺得到,但是請你別忘記我是冥王,雖然他們不可能再次死而復生,但是他們的精神是不會死去的。以後,在你面對邪魔的時候,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在你的背後繼續支援你的!說來也怪,這一次的聖戰雅典娜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黃金十二宮的力量和團結已經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聖戰,只要看到連阿格琉斯這樣的悍將都能夠成功殺死這種事實就十分清楚了。要知道,很多神明都無法殺死他!上一次的戰鬥還是靠著阿波羅的太陽之箭利用了太陽的光芒才勉強殺死了他,你的哥哥人馬座絕對是個讓我都敬畏的人類。所以,收起你的哀傷,養好你身上的傷,我們跟魔界還有最後的一場戰鬥!魔王撒旦,我以哈迪斯之名向你宣戰,此次,我哈迪斯將竭盡我全力戰鬥,如果我不幸被吞噬,那麼我只能祈求上蒼能夠讓冥界得到一個更好的接班者!我的愛妻泊爾塞福涅,如果我死了,那麼請你幫我將冥府重建,期待有緣的神明接手吧。”
哈迪斯、波塞冬、阿波羅的臉上露出了決絕的表情,意味著他們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三位殿下,各位女神,請容許我說幾句話。首先,你們都還肩負著各自的重任,你們各自負責的本職工作還需要你們,神山也許已經拋棄這個世界了,但是你們沒有選擇放棄,這已經是給人類最大的恩惠了,有你們在,人類的平衡還有機會爭取,如果連你們都離人類而去了,那還有誰來幫助人類世界?第二,你們各自的鬥士都還沒死絕呢!只要有我們在,難道還要讓你們親自動手嗎?也許,撒旦很強大,強大到不是人類可以戰勝的,但請別忘了正是人類本身的絕望喚醒了撒旦那沉睡的邪惡靈魂,而你們是可以給人類帶來希望的存在,你們應該放下所有的包袱,否則我的兄弟們不是白白的死去了嗎?用你們各自強大的小宇宙去喚醒倖存人類的真實感情,不要讓他們被悲傷和痛恨泯滅了他們原本善良和淳樸的心靈!我們這些倖存下來的鬥士們都是被你們選中而成為你們戰鬥的,即使我們死了也是死不足惜,更何況我一直相信光明、正義的力量一定會最終戰勝邪惡。我希望你們能夠聽得進我說的話,撒旦必須被消滅,但是現在不是你們親自去,而是我們!”
“艾歐里亞!你~~~!”
包括雅典娜在內的所有神明被我的話感染了,不,不單單是神明,潘多拉她們,遠處的鬥馬他們,都被我的話感染了。
是啊!我們還沒死絕呢!哈迪斯他們不能再出現什麼意外了,因為到那個時候一旦發生什麼不測,那麼身為人類的我們連補救的機會也沒有了。我的話字字句句都充滿了鬥志和希望,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我。雖然我們現在都和光著身體沒兩樣了,但是這並不妨礙我繼續戰鬥的決心,為了最終的勝利,為了死去的哥哥、師傅、兄弟們!戰勝撒旦走向光明!
雅典娜走到我的面前輕撫著我的臉,爆發了極為溫暖人心的小宇宙,這是充滿了希望和光明的小宇宙,隨後她將頭深深的埋進了我的懷裡。整個過程十分自然,當著眾神的面做出這種行為不是她事先可以預料的,這相等於告知整個世界她與我的關係,而不再躲躲閃閃偷偷摸摸。她知道也許這是最終的告別,如果我死了,至少要讓人知道她雅典娜的男人是誰。
聰明的雅典娜在此刻表露心跡無疑是最好的時機,因為在場的大神們都是一個陣線上的,而且都早已經知道我和雅典娜的關係,只是沒有當眾挑明而已。哈迪斯他們的表情明顯一驚,但是隨後又馬上釋懷了。
我無奈之下只得跟眾位老婆再次一一告別,當然擁吻是不可少的……
隨後,在大神們承諾會等我們的訊息之後,我和鬥馬他們出發了,雖然我們的樣子實在很衰,大家各自的聖衣、冥衣、麟衣、天衣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像我的血獅幾乎全毀了。
不過,我最後時刻留下了奧路菲和蘇蘭特還有拉達曼迪斯,實際出發的只有我、鬥馬跟輝火,倒不是小看他們,因為我考慮到如果我們跑出去尋找撒旦的蹤跡撲空了的話,起碼聖域還有幾個可以繼續戰鬥的有生力量。
奧路菲他們當然不願意了,但是在我幾次三番的勸說之後他們總算是明白了我的苦心。
踏上征途,直奔未知的魔界,那傳說中撒旦的黑暗神殿和路斯化的伏魔殿不免讓我再一次熱血沸騰起來……
“艾歐里亞!”
“叫姐夫!”
“額……姐~~~姐夫!”
“這還差不多,你鬥馬再強大都沒用,只要你還認你的姐姐,那麼我就是你的姐夫,這我說的總沒錯吧?”
“是沒錯,不過我總覺得挺怪異的……”
“哼!居然還不情不願的!阿波羅殿下都要叫我聲妹夫,怎麼?你叫聲姐夫就不行了?還怕掉了你的身價不成?”
“這倒也是,看到剛才月神殿下和你分手時的樣子,阿波羅殿下也沒說什麼,我看殿下的眼神甚至還有認可的意思。呵呵~~~是我自己放不下而已,你說是吧?姐夫!”
“呵呵~~~!”
“對了,輝火,也許之前你不明白,現在你應該明白一些了吧?”
“明白什麼?”
“天馬座!”
“天馬座?你什麼意思?”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輝火為什麼如此仇視聖鬥士,仇視天馬座。無非就是你的靈魂一直都無法原諒天馬座為什麼會背叛哈迪斯殿下轉而投靠雅典娜女神吧?”
“是,是的!既然你說出這些來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我一直都十分仇視你們聖域聖鬥士,仇視雅典娜,因為我最要好的朋友居然為了追求雅典娜而叛逃到聖域,這是我冥界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之前在和路斯化對決的時候我又看到了天馬座,當時我就恨不得上去跟他拼命,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是個不顧大局的人,所以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呵呵~~~其實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怎麼講?”
“首先,你與天馬座曾經是哈迪斯殿下最得力的左右侍從,這不可否認,但你們同時也是最有性格的冥鬥士,你們會判斷對或者錯,心裡面根本就沒有雜念。比如你輝火根本就不會做背後傷人這種事情,比如你輝火曾經戰勝或者殺死過的聖鬥士都是憑你自己的力量正面擊敗,而不是偷襲或者另外的方法取勝的。這你能否認嗎?我問你,天馬座是不是也是一樣?”
“這不可否認,確實是事實!”
“哈迪斯殿下覺醒的第一時刻他是不是見到了天馬座?我問你,他見到星矢的第一反應是什麼?是不是有些愧疚、畏懼和憤恨?”
“是~~~是的!”
“為什麼?為什麼殿下會有如此複雜的表情?如果只有憤怒,那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麼還要愧疚和畏懼的感覺?你仔細想過嗎?”
“這!?我倒是真的沒有仔細想過!”
“因為,當時哈迪斯殿下或者他的屬下肯定是做了某件令天馬座無法容忍的事情,當然,不可否認天馬座對於雅典娜的美貌是有一定的好感,但這絕對不是造成他叛逃的理由。而叛逃之後,在一次聖戰中天馬座又親手打傷過哈迪斯殿下的身體。所以,哈迪斯殿下會有如此複雜的表情。他憤恨,是因為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黑鍋卻是他背,他畏懼是因為天馬座爆發的力量曾經打傷過他,雖然當時還是被哈迪斯所消滅,但是打傷過神明的人神明怎會忘記?為什麼愧疚?因為哈迪斯殿下博大的胸懷,雖然那件事情不是他幹的,但是畢竟責任在他,所以他還是對天馬座有些愧疚之情的。最後,你輝火,曾經是天馬座最好的朋友的人,也就成了天馬座的最大敵人,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但是你想過嗎?哈迪斯殿下有沒有因為天馬座的叛逃而不再信任你,相反吧,他更加信任你了,而且幾乎是縱容你,你可以不參加任何冥界的派別,甚至連死神、睡神、四大幻神你都可以不去理睬他們。為什麼?你仔細想過這個道理嗎?”
“那是因為?你是說?”
“是的,就是因為哈迪斯想在你的身上彌補他對天馬座的虧欠。”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也許我們都要死,但是死之前,我不希望你帶著遺憾,我也不願意給自己留下遺憾。你輝火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難道還怕自己會無法接受現實?”
“輝火,我姐夫說的確實是真的,也許你不知道,哈迪斯殿下被睡神修普洛斯一直用永恆睡眠長時間的控制著,而發動許多次聖戰和對人類進行殘殺的行為確實不是哈迪斯殿下的本意,在我們天界,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說到底,也許就是宙斯在暗中操控這一切,因為他不想讓這個世界消停,才用各種理由將修普洛斯和塔納託斯趕到了冥界,名義上是做哈迪斯殿下的助手,而實際上就是監控哈迪斯,好讓他沒有重回神山的機會。每次聖戰到最後極為不利的時候,修普洛斯才讓哈迪斯殿下復甦過來,所以倒黴的事情都是推到了哈迪斯殿下身上。至於波塞冬殿下,他的性格本來就不會跟別人爭執什麼,所以宙斯一直都沒有把他當回事。”
“……”
我和鬥馬、輝火三人在路上你一言我一語,絲毫不去考慮前面的是不是死路,而是利用這些題外話來排解各自心中的焦慮。
當然,對於鬥馬來說是吃虧了,因為他成了我的小輩。而輝火就不一樣了,我看上去無意間的話讓他解開了一個巨大的心結。雖然他的情緒一時間波動很大,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因為他終於想通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既然過去的不能挽回,那麼何不爭取未來呢?輝火的心裡終於拋下了他唯一的苦惱,義無反顧的和我們一起踏上了征討撒旦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