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升起,對耶路撒冷來說,在新主人統治下的一天開啟了。

穿著紅色十字罩袍的十字軍矛手開啟城門,讓前來城中的農村居民進入,不過現在來得主要是當地的基督徒,以東方諸教會的信徒為主,十字軍也沒有為難他們。

至於尹教徒,大多數人暫時還不敢過來,對屠殺的事情現在大家都記憶猶新呢。

不過聖殿山上依然擠滿了各教的虔誠信徒,對於真正的虔信者來說,這是逼生命都還要重要的事情,當然,現在那上面最後的是公教徒。

由於死者眾多,因此清理耶路撒冷的死者很是花了一段時間,不過街道上雖然沒有了屍體,但還是有著鮮血,血腥味依然充斥著街道,告訴人們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這座城市的基督教居民依然在專注清理城市裡的血跡,只不過看起來他們還是得花上很多時間,因為鮮血屬實是有些多了。

但這些基督徒居民也沒什麼抱怨,耶路撒冷重歸基督徒的統治足以讓他們給新征服者獻上忠誠了。

不過這座遭遇屠殺的城市也在煥發新的生機,許多十字軍並不願意返回歐洲,比如平民十字軍本就是在艱難生活驅使下才來到東方,打算就這樣在聖城定居下來。

經濟因素固然重要,不過使得十字軍在此定居還有一個重要因素是宗教。

耶路撒冷被視為末日審判開啟之地,無數基督徒都想要把自己埋在這裡,因此定居於此對於信徒誘惑之巨大自然不用多說。

因此街道上隨處都可以見到挑選房屋的拉丁人,作為一座巨城,在十字軍屠殺了這座城市的尹教人口之後,遺留下來的房屋是非常多的,完全可以讓定居者挑挑揀揀。

此刻街道上響起了一陣嘈雜之聲,只見一直打著紅色十字架,穿著鐵甲的北方人護送著兩位打扮精緻華麗的十字軍領主而來,見狀街道上的人們紛紛讓開道路,還有不少人恭敬的對這支隊伍鞠躬。

收復聖城使得十字軍領主們具有了巨大的威望,甚至還給他們填上了神聖的光環,因此民眾對待聖戰英雄們也更加尊敬了。

“父親以前所說的騰籠換鳥,想來就是這樣了吧。”沃洛裡達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或是挑選房屋或是改建房屋的拉丁人,“這樣也好,這個拉丁政權想要在片土地上延續下去,那移民還是多點為好,十字軍終究是要離開的,對公教來說可以信任的也就他們了。”

“遷移到耶路撒冷的移民很快就會激增的,我估計拉丁人很快就會源源不斷的來到這裡吧,對救贖的渴望會讓許多人都蜂擁而至。”瓦西里科看了眼四下裡,看到了那些正為能夠在聖城安家而興奮的公教徒,“現在路上通路也被順利打通了,想來拉丁人也可以很順利的來到聖城,耶路撒冷很快就會被公教徒所充斥的。”

“但也需要時間,這個政權所控制的土地還是太小了,更何況,”說道這裡,沃洛裡達抬起腦袋,用略帶諷刺的目光看著耶路撒冷宮殿的高塔,“諸位大人還在爭論到底是誰來擔任聖城的統治者呢。真是些無聊的事情,與其去聽他們吵架,我還不如去玩那個奴隸販子給我送來的波斯舞女,就是阿卜杜勒那家夥,幾十年經常和父親做生意那位,要不你讓他也給你送個?那腰晃起來簡直了,我要把她帶回羅斯……”

一如既往的沃洛裡達把話題轉移到了下三路,讓兄弟的臉上出現了嫌惡的表情。

“閉嘴,沃洛裡達,我沒有你那種愛好,你在羅斯都已經有了八個情人了,現在還要找,你是打算像我們的祖先弗拉基米爾那樣找幾百個妻妾嗎?”

這段時間進了城,沃洛裡達就固態萌發了,這讓瓦西里科不由得懷念起那個和他一起早沙漠中艱難行軍的兄長,那個時候他沒心思想這些,也不會一天到晚把話題往下三路轉。

“幾百個也不是不行嘛,反正我搞過的女人肯定上百了……好好好,我不繼續了,說正說正事。”

見到弟弟的神色越來越不善,沃洛裡達也不再扯澹了,也得是他這樣的表態,瓦西里科的神色才得以緩和了下來,話題也迴歸了正事。

“阿德馬里克死了,教宗也死了,既然教會都不可能接管耶路撒冷了,那肯定得是在世俗領主裡面選擇了,最適合的只有戈弗雷,這不是很明顯嗎?為什麼還沒有選出來?”

瓦西里科語氣裡面的憤怒是大於困惑的,就在他掃蕩沿海的這段時間,怎麼耶路撒冷這邊還沒有把國王給選出來?

作為不參與耶路撒冷統治者角逐的十字軍領主,瓦西里科和被第一時間出局的坦克雷德和埃德加一起承擔起了掃蕩耶路撒冷周邊村鎮,建立基督教統治的任務,瓦西里科負責掃蕩沿海,坦克雷德負責掃蕩內陸,埃德加負責清剿十字軍已控制領土上的土匪殘軍。

他們取得的成就都很大,在一週內,坦克雷德的北上把耶路撒冷可以控制土地擴大了一倍,大大增加了這個王國的緩衝地帶。

瓦西里科的沿海掃蕩則大大拓寬了狹窄的雅法—耶路撒冷走廊,這是十字軍現在唯一一條可以獲得援助的通道了。

至於埃德加,他順利驅逐了殘留在耶路撒冷附近的法蒂瑪殘軍,讓這片土地牢牢處於十字軍控制下。

“為什麼不是雷蒙德呢?”

沃洛裡達帶著壞笑說道,而瓦西里科下意識的回答,“雷蒙德雖然實力強大且德高望重,但是他和其他十字軍領主的關係太差,而且和阿來克修斯之間的良好關係也是他的一個減分項,十字軍不喜歡希臘人……等等,你的意思是因為雷蒙德?”

瓦西里科也回過味來,那麼久都沒有選出來是因為雷蒙德作梗?

“倒也不是沒選出來,其實你走之後沒多久,參選人就只剩兩個了,分別是戈弗雷和雷蒙德,諾曼底和佛蘭德斯那兩位傾向於返回歐洲。一些人想要讓雷蒙德成為耶路撒冷國王,不過他表示讓了,並號召大家誰都不要當這個國王,然後王位給了戈弗雷,戈弗雷表示他接下了這個責任,只不過他不是稱國王,而是稱聖墓守護者,這可把那位老爺子氣得夠嗆,讓他的軍隊佔據了大衛塔拒不出來,於是就現在這樣了。”

“啊啊,這可真是,那位老爺子肯定是覺得自己被耍了啊,接下來沒個一兩周解決不了問題啊。”瓦西里科有些破防,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正當瓦西里科抱怨的時候,一隊全副武裝的十字軍步兵從街上走過,這些士兵是為了顯示新政權的威望而派遣的,在街上不時就可以見到這樣的隊伍。

“沒辦法啊沒辦法。”沃洛裡達聳聳肩,“走吧,我們去見見諸位領主吧,看看能不能勸上他們一勸。但我對此希望渺茫,雷蒙德要是可以那麼容易就給勸下去,那還是雷蒙德嗎?”

在交談之間,他們就已經來到了耶路撒冷的宮殿,此地曾經的主人是法蒂瑪總督,十字軍想把巴阿薩克清真寺作為王宮,不過那裡改建還需要很多時間,所以暫時用總督宮殿。

這裡曾經爆發過一場極為激烈的戰鬥,一夥狂熱的穆.斯.林堅守著這座宮殿,十字軍為了拿下它付出了不少代價,鮮血幾乎染紅了它的走廊。

但現在這裡已經看不見廝殺的痕跡了,牆壁和裝飾上的鮮血都已經被抹去,隨著十字軍領主的進駐,在紅色十字架之下,這座宮殿又恢復了往日的權勢。

不時可以看到有工匠正在忙碌,把牆上那些和尹教相關的銘文鏟去,見兩位十字軍領主到來,守衛們立即挺直了腰板致敬。

宮殿的守衛很嚴格,畢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敵人還在,每一道門前都有著全副武裝的守軍,每一處平臺都有著弓箭手監視,畢竟天知道城市裡面還有沒有潛伏起來的瘋狂信徒,必須提高警惕。

“對了,你說你之前和阿卜杜勒有來往?那個商人都把生意做得那麼遠了?”

行走在廊柱組成的森林之中,兩位留裡克王子邊走邊聊著天,這些柱子上不少都有著刀噼斧砍的痕跡,可見當時的戰鬥有多麼激烈。

“他現在可是整個莫諾馬赫帝國裡最熾手可熱的商人,和莫諾馬赫的合作讓他成為了整個國度裡最為成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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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洛裡達就像是接受自己家事一樣道來,這位波斯商人和基輔宮廷的聯絡還是挺緊密的,沒少給羅斯季斯拉夫送東西,在莫諾馬赫和羅斯季斯拉夫的關係正常化之前更是充當著聯絡中間人的身份。

瓦西里科由於長期不在基輔宮廷,因此對於這些事情並不瞭解。

正當兩人聊得正歡時,他們突然愣住了,他們在這裡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那是濃厚的鐵鏽味,這是戰場上絕對不會缺少的味道,但怎麼會在這裡?

這氣味讓他們下意識拔出了武器,這是在多年戰鬥中養成的習慣。

此時他們正站在進入宮殿的最後一道大門前,門口兩側站著兩個十字軍騎士,他們的身體籠罩在有著紅色十字的罩衫上,頭上是讓人看不見表情的桶盔。

這兩人分別靠在左右的牆壁上,就像是在偷懶一樣,遠遠看去沒人會覺得這有什麼異常,但走近那會發現滿是問題了。

沃洛裡達小心翼翼的來到其中一人身邊,期間那人沒有任何反應,然後他看到了隱藏在領子下的細細血痕,羅斯季斯拉夫的次子給兄弟打了個手勢,表示事情正是他們所想那樣。

接著沃洛裡達開始躍躍欲試起來,這可是他從來都沒有遇到的事情啊,這讓他的冒險欲不斷高漲,瓦西里科看他這副樣子,趕緊給他打打手勢,讓他別想去冒險。

“我先去找些士兵來,你千萬別冒險,盯住大門就是了。”

丟下這句話,瓦西里科匆忙的離開,留下沃洛裡達守在這裡,他走得那麼快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兄弟根本就閒不住,換而言之即便是他們一起守在這裡兄弟的冒險欲都會促使他進去的。

所以他要趕緊去把士兵找來,越快找來越好。

也正如瓦西里科所預料的,沃洛裡達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等候了一會兒之後,他果然選擇走了進去。

越過那兩個被刻意作出執勤狀的死人,羅斯季斯拉夫的次子小心開啟大門,走入了這座曾經的法蒂瑪總督宮殿,首先進入眼簾的是懸掛在大廳中央的紅色十字架大旗,代表著十字軍對這座城市的統治。

大廳內的景象十分凌亂,許多桌椅都東倒西歪的,空氣裡面的鐵鏽氣息更加濃烈,幾乎快要把人燻到了,而且不少地方都可以看出來血跡。

沃洛裡達多年的征戰經驗告訴他這裡發生過一場短促而激烈的戰鬥,不然打鬥聲不可能不把外面的十字軍士兵吸引進來,而且這些人非常老練,把屍體都收拾好了,還知道在門口放上兩個執勤狀的死人。

留裡克王子內心突然產生一陣悔意,看到這景象他發現自己怕是遇到專業人士了,這大廳裡面日常起碼有著七八個騎士和士兵,能夠那麼迅速的把人解決掉,襲擊者的道行不淺啊。

沃洛裡達喜歡冒險是喜歡冒險,但是不代表他沒有腦子,實際上他深知哪兒可以去哪兒不可以去,眼下顯然就是一個不能去的地方。

他慢慢的後退,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先是靠攏了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張桌子,而就在他打算離去的時候,異變突然發生。

只見一張倒下的桌子後突然冒出來一個手持十字弓的黑袍人,他直接對沃洛裡達扣動了扳機,但是那弩箭被羅斯人衫過,沃洛裡達專心致志的注視著這座大廳裡的每一個地方,那個襲擊者出現的那一刻就被注意到了。

只是沃洛裡達沒有想到的是,突然身側傳來了破空之聲,這讓他勐然意識到剛才不過是聲東擊西,他趕緊扭動身子,但是那投擲出來的飛鏢還是擊中了他。

只不過由於沃洛裡達的迅速反應,因此飛鏢擊中的是他身上的鎖子甲,而不是發射者預計的咽喉部位,沃洛裡達感覺到鎖子甲被刺穿,但也僅此而已,後面的武裝衣抵消了剩下的動能。

就在他還在慶幸自己沒有嫌熱把武裝衣脫掉時,兩個襲擊者又一次攻來,那個弩手居然在這麼短時間內上好了弩箭,只不過他的這一擊被羅斯人踢翻的桌子擋住。

至於另外一人雙手都拿著彎刀,也穿著一身黑袍,把彎刀揮舞得像是旋風一般對沃洛裡達衝來,若是一般人看到這一幕沒準會被唬住而不知所措,但沃洛裡達不是。

他拉過身邊的一張椅子,直接對那人丟去,襲擊者為了椅子不得不停止揮動,而下一刻沃洛裡達的長劍已經斬斷了他的腦袋,鮮血噴得到處都是。

接下來羅斯人縮在了之前被他踢倒的桌子後面,隨即又是弩箭射在上面的聲音,沃洛裡達看到那弩箭箭頭都穿透桌面了,不由得一陣後怕。

接著沃洛裡達聽到那個弩手用他聽不懂的話語說著什麼,那話語他知道,這是阿拉伯語,語氣非常急促,喊得聲音非常大,就像是在警告什麼。

被壓制的羅斯人思緒被突然開啟的大門打斷,只見八個弓箭手果斷的衝進站定,放出準備已久的箭失,那箭失立即就把那個反應不及的弩手射死。

只不過下一刻從通往其他房間的門後衝出來好五六個黑袍人,他們或是拿著彎刀,或是拿著匕首,而見到已經衝進來的十字軍也絲毫不意外,直接扔出了飛鏢,一個猝不及防的弓箭手被射中喉嚨倒下,接著這些黑袍人喊著他聽不懂的阿拉伯口號衝了上去。

“消滅他們!消滅這些異教徒!”

瓦西里科的聲音從十字軍們後傳來,接著一群十字軍衝上去和黑袍人們展開激戰,而黑袍人那邊又來了幾個支援,讓戰鬥更激烈了。

沃洛裡達從桌子後面探出身子,看著外面的搏鬥,而接下來他明白了為什麼這些黑袍人可以那麼迅速的解釋守衛了,他們對彎刀和匕首運用簡直都是大師級別的,對甲胃薄弱處也瞭如指掌,自己瘋狂往上面招呼,同時還能有效的防禦好自己。

而且這些傢伙完全是不要命一般的打法,根本不顧及可能的危險,再兇險的事情也敢做,這讓好幾個十字軍士兵倒在了他們的武器之下。

就在沃洛裡達想要進一步觀察的時候,他突然被瓦西里科拉住了,“走,兄弟,我們必須去救戈弗雷,我剛剛問過了,就戈弗雷還在裡面,這些人都是為了拖延時間的,我們必須趕快前進,不然天知道那些人要做什麼!”

沃洛裡達馬上跟了上去,跟著瓦西里科組織起來的精銳隊伍橫穿了混戰的戰場,那些黑袍人想要阻止他們,但可惜的是都是徒勞無功。

兩個留裡克都非常緊張,戈弗雷對十字軍太重要了,眼下就他可以服眾,可以統領聖地的十字軍,若是失去這個人,那將要發生什麼他們想都不敢想。

他們的父親更是說過,戈弗雷兄弟是近東的關鍵,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們都得必須去把戈弗雷給救出來。他們絕不能失去這位聖墓守護者。

沃洛裡達和瓦西里科帶著騎士們極速穿行在宮殿的走廊內,每到一個拐角處都會派人前去查探,有些時候會發生戰鬥,但在確定這個方向沒有想找的人之後,除了當事人外也沒人在乎那些戰鬥,眼下重要的是救出戈弗雷。

戈弗雷的所在是十字軍當下的司令部,那裡曾經是當地總督辦公的地方,現在成為了十字軍領主們議事之地,若是其他地方都找不到戈弗雷,那麼也就只有那裡了。

在房間的門口,趕來救援的眾人看到了足足五個黑袍人,他們統一拿著匕首和弩,看到這裡,每個人都知道他們來對地方了。

“上啊,解救聖墓守護者!”

沃洛裡達一馬當先,把從路上順來的小圓盾頂在腦袋前面,接著他就感受到了弩箭射在上面的衝擊,而當靠近那些敵人時,他直接把盾牌甩了過去。

那盾牌被對面輕鬆避開,就在沃洛裡達認為接下來必勝,把長劍噼砍上去的時候,發現對面那人卻靈巧的躲過攻擊,就像是蛇一樣繞了過去,貼在了他的身後。

閃著寒光的匕首向著脖頸而來,若是被刺中那沃洛裡達就完蛋了,只不過那人忘記了一件事,他要面對的敵人並不止一個,是一群從通道湧來的十字軍騎士,而且這群人裡面還有一個優秀戰士。

本來這黑袍人打算先利用那點可憐的活動時間先做掉最前面那個來削弱十字軍的氣勢,哪怕是因此死掉也在所不惜,他們在這裡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結果遇上那個優秀戰士,原本判定足夠的時間就不夠用了。

瓦西里科迅捷的把劍送入了那個黑袍人背後,最終只能無力的倒下。

而其他地方發生的事情和這也差不多,這些人固然可以利用靈活的身形來避開攻擊進而殺死敵人,但當騎士們把一切可以騰挪的空間都給堵死了,那最終結果也不必多言。

關閉的大門被轟然砸開,大門裡面堪稱是一片狼藉,重要的檔案散落得遍地都是,而且還伴隨著屍體,最重要的是,兩個黑袍人正守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騎士,那人正是布永的戈弗雷。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用多說,在一陣短暫的交鋒之後,這兩人死在了蜂擁的十字軍騎士面前,他們救下了布永的戈弗雷,十字軍小心翼翼的解開這位守護者身上的繩索,當隨行的醫生前來確認戈弗雷沒有問題之後,所有人都發出了發自內心的歡呼,所有人都為聖墓守護者的平安無事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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