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人的反擊絕望而堅決,只不過他們首先迎接的並不是面前刀劍,而是帶著巨大動能而來的弩箭。

在一剎那間爆開的血霧中,足足五人被弩箭貫穿,衝力直接把他們釘死在了牆上,隨之而去的還有那潑灑在牆上的鮮血。

那五人並沒有死,但他們現在比死還要慘,只能在那裡發出聲嘶力竭的嚎叫,只可惜這並不能減輕痛苦。

大廳內的楚德人都不由得看了過去,這景象立即打散了楚德人積攢起的血勇之氣,方才還帶著和羅斯人血戰到底想法的眾人這一刻內心被恐懼充斥,曾經對死亡的無所畏懼就像是沒存在過一般。

“啊!”

發愣的楚德武士手臂被羅斯季斯拉夫直接斫掉,那人徒勞的捂住傷口,而王子一腳踢翻這死鬼,再一劍下去送他去見了他的諸神。

看著敵人眼中畏懼,羅斯季斯拉夫不得感嘆祖父的小花招真是有用,用弩炮對被破開的大門來一發,就把這群決意死戰之人的那股血勇打沒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們還想鼓起那種戰鬥意志可就難了。

羅斯親兵們從王子的身邊衝過,撲向那些恐懼的楚德人,而楚德人已沒膽子對抗就像是虎狼般的親兵。

伴隨著慘叫和碰撞,死神的鐮刀無情劃過,守衛者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鮮血遍佈了地面。

楚德人面對羅斯的刀劍不是抱頭鼠竄就是無力的反抗,可以說勝利只是時間問題,只取決於羅斯人什麼時候殺光敵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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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阿拉爾?”

看著親兵們拖上來的屍體,羅斯季斯拉夫下意識的抓了抓頭盔,他沒想到這人居然就直接死了。

“是,殿下,這就是阿拉爾,那個楚德軍閥,他挨了一投矛,心臟直接被擊碎了。”

阿拉爾頭盔上的碩大紅寶石很是顯眼,把羅斯季斯拉夫的第一眼吸引了過去。

至於盔甲則十分完好,若是忽略胸口那個大洞,甚至可以當成新出爐不久的東西。

羅斯季斯拉夫稍微有些不滿,在他的設想裡應先抓這傢伙活口再砍腦袋,這樣自己就可問些那對他們父子襲擊的訊息,但沒想到這個楚德軍閥居然會直接丟了性命。

但也只是有些不滿而已,最重要的任務一直都是取下阿拉爾的腦袋,至於那點想法終究只是順帶罷了,完全可以不在意。

“不論如何,先砍掉他的腦袋送到外面去。格蘭瓦,你來做這個事情。”

沉默的親兵隊長舉起雙手斧,幹淨利落的剁掉屍體的腦袋,撿起頭顱把它提了出去,而隨著格蘭瓦高舉那血腥的戰利品時,震天的歡呼也響了起來。

“殿下,我想您應該看看這個。”

就在諾城王子打算走出堡壘享受屬於他的歡呼時,掌旗官揚從堡壘的樓梯走下,揚剛才帶人前去清理堡壘上方,看來他沒遇到什麼敵人,畢竟上面一直沒有廝殺聲傳出,而且他的身上也沒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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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阿拉爾房間裡找到的,我讀不懂這東西,但這就擺在他桌子的正中央,彷佛是要專門給我們看得,所以我就把它帶來了。”

正如揚所說,他的手中拿著捲起的羊皮紙,而看到羊皮紙的羅斯季斯拉夫心念一動,他想到了什麼,趕緊走到揚面前拿走那羊皮紙。

解開絲線,攤開那羊皮紙,上面是羅斯的語言,正是他可以看懂的東西,信中內容不多,但都很要緊:

我的朋友,我很高興弗拉基米爾已經死了,尾款我將會很快交給你,只是需要的時間多一些,基輔局勢很緊張,我均出物資需要時間。另外雅羅斯拉夫已經決定要北上了,看來他打算藉著這機會好好清理北方,您必然是他的目標,當他真正出發時我會帶來訊息,願您可以抓住機會。最後,願聖西蒙保佑您的靈魂。

“果然如此嗎……”

看完之後,羅斯季斯拉夫幽幽的說道,心裡就像是石頭落了地,終於確定陰謀的存在了,在看到這信之前,他都好幾次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整天疑神疑鬼的導致了這些。

不過雖說這是期待已久的東西,但接著失落感還是湧上心頭,因為這上面的資訊他其實已猜中了大半,他想要的新資訊幾乎不存在。

這東西最大的用處是證明陰謀的存在,可除此之外,它就沒什麼用了,上面的資訊都是他猜到了的——或者說藉由發現可以分析出的——寫信之人真是滴水不漏,除了必然暴露的資訊外,其他訊息一點都沒露出來。

諾城王子捲起羊皮紙,這東西他打算拿給祖父,雖說祖父肯定也想得了這些,但還是得交給他,因為這是證據,證明陰謀的證據。

“揚,這不能漏出去。”

“我都明白,殿下。”

揚深詣其父的為人哲學,他也不去問什麼,執行任務就是了,不該知道的就不能去知道。

“至於現在。”羅斯季斯拉夫看向那殘破大門,以及從大門外傳來的無數歡騰之聲,“讓我去享受我應得的榮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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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堡外歡呼的人群中,阿拉爾的腦袋剛被插上長矛,而歡呼也因此更加巨。

大部分人都在戰爭裡多多少少賺了點,都想回家了,而阿拉爾的死亡可以說宣告了戰爭即將結束,眾人自然要發自內心的歡呼了。

完成這一功績的羅斯季斯拉夫走出來的時候,士兵們開始呼喊起他的名字,大家都喜歡英雄,尤其是那麼年輕的英雄。

而在一處焚燬的茅屋旁,收拾屍體的士兵站了起來,走到放風士兵身邊,兩人都是副武裝市民打扮,穿著破爛的武裝衣扛著長矛盾牌,包囊裡塞滿了收集的戰利品。

“真是沒想到,阿拉爾就這樣死了。還有那個羅斯季斯拉夫,當年忽視他看來真的是個錯誤。”

“羅斯季斯拉夫就是那意外,誰知道這小子那麼能幹。至於阿拉爾,我們就不應該在他身上下那麼多注,蠻子是靠不住的。”

“這不是我們應該評價的,注意你的嘴巴。現在應早回切爾尼戈夫,把訊息帶過去。對了,你說阿拉爾會不會把主人露出去?”

“露出去也得有條件,就算是那些被繳獲了也無濟於事信件,主人給這蠻子的信從來都沒有實際資訊,什麼都發現不了的。”

“那確定屍體收拾好了?這傢伙不愧是阿拉爾的間諜頭子,差點就讓他跑出去了。”

“都收拾好了,走吧。”

兩人邊聊著邊向著山堡外走去,沒有人阻攔他們,在這山堡中這樣打扮的到處都是,每個人都只當這是兩劫掠回營的士兵。

沒人知道這兩人剛才做了什麼,但也沒人在乎他們做了什麼,畢竟死亡和劫掠在這座山堡裡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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