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若離失魂落魄的抱著自己的身體。

外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她穿上衣服,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如此窘迫的狀態。

外面傳來門鎖被利器砍斷的聲音。

門突然開啟,紫荷第一個衝進來,她抓著她的手臂,看著她滿身的傷痕,一直哭。

司徒正南不說話,卻皺了眉頭,體貼的遞過來一盒藥膏,“我先出去一下,你給她擦點藥。”

淚,飄著,紫荷拿著藥膏塗在她佈滿傷痕和吻痕的身體,她只是疼的悶哼,仍舊一句話也不說。

她披著司徒正南的披風,在紫荷的攙扶下走向馬車。

“這……萬一明天蘇二公子問起來,我們該怎麼辦呢?”看守的倆人早已被打的躺在地上,看到司徒正南把若離救走,無奈的問道。

“直接說人是我救走的,讓他來找我。”

“若回煙雨樓 ,只怕蘇二公子還會來找若離的麻煩,就讓她先上我府上住上一段時日吧。”司徒正南說道。

紫荷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臉的驚喜,“若離,你沒看錯人,司徒公子人真的很不錯。”

“罷了,還是回煙雨樓吧,我這樣髒的人哪裡配的上進司徒府。”若離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回府!”司徒正南彷彿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仍舊吩咐馬伕回司徒府。

折騰了一夜,回府時天已大亮。

司徒雪鳶還沒起床,丫鬟葉蓮就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夫人,夫人……”

她不耐煩的問了一句:“冒冒失失的這是幹嘛?”

“少爺帶回來一個女人。”

“女人?”司徒雪鳶一聽,立刻精神了,趕緊從床上坐起來。

“什麼樣的女人?”

“很漂亮,但是臉上和身上都是傷,這是我剛從別的丫鬟處聽來的。”葉蓮說道。

司徒雪鳶死死的捏著手掌,直到手心被指甲掐出血來,“他竟然把這個妖孽帶回來了。”

“走,我們去看看。”司徒雪鳶一臉怒氣的說道。

“若我們現在就去看,是不是有些不妥……”葉蓮提醒道。

也對,若現在就去,肯定落得個容不下別人的名聲,雖然自己心裡真是不想讓這個女人在司徒府帶上半個時辰,但若是司徒正南親自接回來了,這時候自己去挑釁,難免會被他討厭,就先忍一忍吧。

若離已經起床,在陌生的地方她睡的不安穩,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真正關心過她,昨日,司徒正南闖入別苑把她救出來,他的臉出現的那個瞬間,她的心臟幾乎都停止跳動了,她那麼害怕他來救她,又那麼渴望他來救她。

蘇二公子一聽若離被司徒正南救走,氣的火冒三丈,立刻帶若干人圍住司徒府。

“司徒正南,你給我出來!”他站在門口大呼小叫。

陳叔打開門,客氣的說道,“蘇二公子莫要生氣,有話好好說。”

“叫你家主子跟我說話。”他一屁股坐在門前的臺階上,“今兒要不給我個說法,我蘇文把你這司徒府給踏平。”

司徒正南緩緩的走來,湊到蘇二公子耳邊悄悄的說:“若你不想讓蘇王爺知道你在別苑日日尋歡,搶掠了不少女子,就乖乖的放了若離姑娘,若你非要惹事,我會直接把王爺領到別苑,或者,直接稟告皇上……”

蘇二公子臉色一變,本想破口大罵,生生的忍住了,“算你狠!”說罷,帶領人群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納蘭雪鳶一肚子的悶火無處發,便去了丁府找夏秋說話。

剛走入丁府,就感覺這府裡的氣氛特別壓抑,人人都繃著一張臉,不敢大聲說話。

夏秋的屋子裡傳來隱隱的哭聲,這哭聲格外的淒涼和難過,門外也沒有伺候著的丫鬟,她便自己推開了門。

紫谷看到納蘭雪鳶,趕緊迎上去,紅著眼睛說道,“趕緊安慰安慰姐姐。”

“姐姐……這是怎麼了?”納蘭雪鳶一連疑惑的問道。

“她……滑胎了……”紫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會……”納蘭雪鳶一聽,驚的下巴都快掉了,立刻走到床前,握著夏秋的手,“姐姐,不要難過了,你還年輕,以後肯定還會在有。”

夏秋面如死灰,靜靜的看著頭頂的紗幔,只剩下眼淚和嗚咽。

早上夏秋剛吃完早飯,就感覺肚子一陣疼,起初是微小的疼,後來這疼痛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了,疼的揪心,一股血腥味傳來,她兩眼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丫鬟聽到呼喊衝入房內,看到夏秋下身全是血,已經暈倒在地,嚇得尖叫一聲,趕緊呼救。

大夫仔細診了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滑胎了……”

夏秋此時已經醒過來,她顫抖著問大夫,“可能查出是什麼原因落的胎?”

大夫擰著眉,“從脈象上看,沒什麼不妥之處,二夫人的飲食起居平時也相當注意,並無任何不好的東西,也未摔倒,怎麼會突然滑胎了呢。”

丁子喬出門辦事,還未回來,想來他還不知道夏秋已經滑胎。納蘭雪鳶看著哭成淚人的夏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一個勁的安慰她,“別哭了,養好身子要緊。”

丁老夫人聽說夏秋流產後,氣的一下子病倒在床上,她望眼欲穿的兩個大孫子,都沒能抱上,這讓她可如何是好。

帶著從頭頂一直到腳底的涼意,丁子喬走入蘭苑,他怎麼也接受不了,一下子失去兩個孩子,上一次是紅花,這一次是夏秋,想必,夏秋肯定也是會悲痛欲絕的吧。

納蘭雪鳶和紫谷看到丁子喬走進來,兩個人趕緊悄悄退了下去。丁子喬握著夏秋的手,眼角不知不覺的溼潤了,眼前臉色蒼白的人兒一直在可憐的掉著眼淚,雙眸無一絲光彩。

“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她的手撫過平坦的小腹,突然反應過來,孩子沒了。

丁子喬把她擁入懷裡,輕輕拍她的背,“以後一定還會再有,不要太難過了。”

她忍不住嚎啕大哭,“我早上還專門梳妝打扮了等你陪我賞花,你去哪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丁子喬心裡一陣自責。

不知道哭了多久,夏秋哭累了,終於進入夢鄉。夢裡,她看見紅花咬牙切齒的對她說,“報應,你殺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讓你的孩子去陪他。”

她猛的從夢中驚醒,衣服全都被汗溼透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因果報應嗎,她教唆納蘭雪鳶送她翡翠,致她早產,嬰兒夭折,如今,自己的孩子也未能保住。她處處防著紅花,可為何,自己還會滑胎呢?

“夫君,一定是紅花害我,她的孩子沒有了,所以她要殺了我的孩子。”夏秋大哭著抱住丁子喬,“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璀璨的星光在夜幕中浮現,一陣風微微的吹來,紅花站在窗前,眼角的寒氣越來越重,她也滑胎了,恐怕夏秋怎麼也想不到她用的胭脂裡摻雜了一些藏紅花的顏料,即使她發現了,這胭脂也是她的好姐妹紫谷送去的,與自己無關。

丁子喬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臉上蒙了一層薄霜。

“給我搜!”話音剛落,幾個家丁開始在紅花的屋子裡翻箱倒櫃。

她眉毛一挑,不滿的問道:“夫君,這是為何?”

“秋兒的孩子沒有了……”他冰冷的語氣強忍著即將爆發的怒氣。

“她的孩子沒有了,夫君在妾身這裡能搜出什麼來?你這是在懷疑我嗎?”紅花緊蹙黛眉,雙手抱在胸前,冷靜的問道。

臥房很快平靜,家丁們拿走了她研究的香料和藥物。

“夫君還真是可笑,當初臣妾的孩子沒了的時候,怎麼未見夫君如此緊張,我若說我的孩子是被她們害死的,你會信嗎?”紅花冷笑。

丁子喬一言不發,冷冷的看了一眼紅花便轉頭走了。

紅花心裡一陣悽苦,她也是剛失去孩子的人呀,為了夏秋的懷疑,他這樣對她未免太殘忍了吧。

司徒府。

若離在司徒府住了快十日,身子已經養的差不多了,司徒正南只來看過她一次,帶了一些衣服和藥物,叮囑好下人好生伺候著。

“這都這麼久了,那個妖孽怎麼還不走?”納蘭雪鳶氣急敗壞的摔壞了手中的杯子。

“奴婢也不知道……”一旁的葉蓮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小聲的答道。

“受不了了,我一定要去回回這個妖孽!”

清水閣裡,一個婀娜的身影在園子裡安靜的站著,她的背影讓花園裡的花都失了顏色。

納蘭雪鳶忍不住感嘆,光著身影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憐愛,怪不得司徒正南如此喜歡她。

帶她扭過臉時,納蘭雪鳶更震驚了,這長臉跟紅花長的神似,若不是她朝她請安,“若離給夫人請安。”

她便會以為眼前的人是紅花。

若離一看眼前女子的打扮便知她就是府裡人所說的司徒正南的夫人納蘭雪鳶。

納蘭雪鳶對著若離微微一笑,“怪不得少將軍如此喜歡你,原來你長的跟那個人這麼像。”

“哪個人?”若離疑惑的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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