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眼波輕轉,卻是避開了皇帝的視線,只轉開去看這周圍的天地、樹石。

“泰山那晚?妾身倒不知道。那晚妾身與六宮陪皇太后宿在十八盤下的行宮。”

皇帝長眸微眯:“沒錯,那晚朕攀上岱頂,宿‘雲巢’行宮。陪在朕身邊的是孝賢、令妃、那貴人。”

“皇上原來給岱頂行宮取名為‘雲巢’麼?”舒妃聽之,也不覺神往:“雲巢,雲上的家……倒與這一路來其他行宮的名字迥異。”

終究是出身書香大家,字眼一聽便知不同。皇帝便也微微眯了眼,側眸凝視她,“哦?”

舒妃含笑垂首,“便是同樣建在山上的行宮,香山行宮名‘靜宜園’;盤山行宮名‘靜寄山莊’……都不如這‘巢’之一字親暱。”

皇帝便不由唇角輕勾:“嗯,你說得對。”

舒妃便繞著皇帝走了一圈兒:“園也好,山莊也罷,都極言規模之大;‘巢’卻小,只容家人。皇上給岱頂行宮命名‘雲巢’,是因為岱頂平地稀少,故此岱頂行宮的佔地也並不大,是麼?”

皇帝兩眼笑意,眼簾輕抬,卻不說話。

舒妃垂下頭去,“那會子是孝賢皇后執意要陪皇上攀登十八盤,皇太后身畔無人伺候,故此妾身才不得不留下。這會子回想起來,妾身倒遺憾沒能陪皇上登上山頂去。若那會子也能親眼見識一番那‘雲巢’,妾身相信那風景一定比今晚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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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淡淡一笑:“你雖然沒去,那貴人卻去了。她就住在你宮裡,與你同樣出自那拉氏哈拉。”

舒妃輕輕歪頭:“那會子那貴人還是那常在,剛剛進宮,什麼規矩都不懂,這才貿貿然陪著皇上一起上了山頂。其實那會子皇上身邊有孝賢皇后和令妃,哪兒用得著那貴人伺候呢。”

皇帝眯眼凝住舒妃,“若低位的貴人、常在可以不計,這一回與泰山那一回便更為相似。那回朕身邊的是孝賢和令妃,這一回是繼皇后和舒妃你。”

舒妃垂首淡淡笑笑。

皇上的話,她懂。便是兩回都在山上行宮,都是一妻、一寵妃。

皇帝卻幽幽挑眸,“那晚孝賢在雲巢受了風寒,下山三五日間已然沉重,到了德州登舟便已崩逝。算起來前後不過十天。”

舒妃輕輕垂首:“山上雖然天寒風大,可是孝賢皇后也是出自滿洲的格格,同樣會騎馬射箭。妾身這般的,都不怕風寒,孝賢皇后怎地就受了那點子風寒便告不治了呢?”

舒妃眼波浮起,對上皇帝的眼睛,“便是山上風再冷,咱們也都是住在行宮裡。山上的風總歸打不透那厚厚的牆壁去才是。況且泰山之上另外還有嬪妃、侍衛、宮人呢,他們住的還是帳篷,卻並無人受寒。孝賢皇后獨獨受了風寒,便有些古怪。”

舒妃說著停下,俏皮一笑,“身臨其境,妾身便忍不住猜想,是不是泰山當晚,孝賢皇后也如妾身這般,並未老老實實呆在行宮裡,反倒是走出來了?”

皇帝唇角便又勾起:“……你猜,這會子你我身後,皇后會不會跟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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