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盈給沈寒霽沐發擦背後, 便從浴室出來了。
出來後,才發現外邊已經下起了秋雨,天氣也些寒涼。
溫盈拉了拉微溼的衣襟, 去另外一個澡也泡了個熱水浴。
小日子昨日便走了, 今日泡上個熱水浴,疲憊的身子頓時舒暢了。
回房後,沈寒霽也已經在房中了。
氣氛極好, 沈寒霽自是不會錯過溫盈難得心軟的機會, 再哄著她, 讓她來弄。
過一次之後,第二次上手便也沒那麼的羞窘了。
溫盈握住了沈寒霽的一雙手,十指插入了他的指縫之。
他以前是如何對自己的, 現在她便如何對他。
抵是心境不一樣了, 二人的感受似乎也不同。
身體舒爽,心也暢快,身心甚是愉悅。
便是在深秋,溫盈也出了些許的薄汗,臉色緋紅, 髮絲貼在了兩頰, 更是慵懶的微眯起了雙眸。
沈寒霽愛極了她這樣既慵懶又享i受的表。平時那般溫柔的一張臉,如今卻是又美又媚, 又純又谷欠。
一場秋雨緩緩落下, 許久後, 外邊的秋雨似乎小了,雨聲漸緩。
沈寒霽肩胛骨的位置雖傷了,不能太的動作,輕抱著溫盈倒是不題的。
二人緩了許久, 思緒才逐漸回籠。
沈寒霽擁著懷中的軟玉溫香,埋在溫盈的頸窩處,嗓音低沉略啞的道:“待再過幾日,我與你一同去一趟回春醫館。”
溫盈嗓子也帶了幾分餘韻,軟綿綿的:“那金夫信得過嗎?”
沈寒霽“嗯”了一聲:“與我言,算是信得過。”
溫盈想了想:“若信得過,為何金夫只知夫君夢魘,不知個中緣?”
他回道:“抵,只是信得過,未到你我之現在的信任。他若能保守秘密好,若是不能,也就只是給我的仕途造一些小波折已,沒太的影響。”
頓了一下,沈寒霽繼續道:“這事也關乎到侯府的臉面,同時也是母親二孃的一個心病。畢竟那人是母親千挑萬選的,若是讓她知道我現在還被那件事影響,難免讓她憂愁。外邊的議論也更會讓二孃寢食難安。”
抓著他修長力的長指,在指尖輕繞著的溫盈,聽到這話,微微細品後,感覺到沈寒霽是真的變了。
他不僅在意她的感受,似乎也逐漸在意旁人的感受了,或者他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
概是因——既然已經搬回主屋住了,也算是直接面對了這夢魘,又何必再繼續的讓自己特意的冷清冷心。
“別人常心病需得心藥醫,夫君已經看開了,不定,夫君的怪疾也已經在逐漸的好轉了。”
沈寒霽低聲“嗯”了一聲,應道:“或者是已經好轉了,我自己不知罷了。”
溫盈點了點頭,隨睏意如同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微張嘴巴打了個哈欠,眼眶因睏乏溼潤了起來。
沈寒霽抬起頭,在她耳邊低沉溫柔道:“睡吧,其他事,等明日起來後再商議。”
溫盈模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嗯”,昏睡之際,想到自己睡著了,沈寒霽未必一定能睡得著。
思來想去,溫盈動了動身子,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纖細白皙的手臂穿過了他胸膛側,像是抱住了他一樣,在他的後背輕輕拍著,軟聲哄道:“夫君也早些睡吧。”
因睏乏,嗓音帶著濃濃的睏意。
沈寒霽的目光落在溫盈的臉上,她的雙眸半闔,已然困得不行了。
這是半年來,溫盈第一回在醒著的時候,願意與他面對面寢的。
沈寒霽心底微微發顫著。
這證明她已經在嘗試著,嘗試把自己心底的門扉開啟接納他了。
不過還是被她這哄孩子入睡的方式給逗笑了。沈寒霽低低沉沉的笑了一聲,低聲道:“好,我也睡。”
著也閉上了雙目。
溫盈見他也閉上了眼睛,這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睡過去的時候,溫盈還在想——一定不能年紀輕輕的就守寡了,畢竟他的活兒其實挺好的,若是守了寡,一輩子得曠著了。
許久之後,沈寒霽才睜開了雙目,目光落在溫盈的臉上,眸光柔。
如今,已經不是夢魘的題了,是睡不著。
晚上一閉眼,就是半年前夢到過的事。
——夢中溫盈鬱鬱寡歡,憔悴的面容。還落水那一幕。雲麗山遇刺的那一幕。
耳邊聽到的是在淮州寺外算命老先的話。老先他命中註定無妻無子,溫盈是那天短命的命相。
那會,他勸慰自己,老先的事夢境中的事,與時下無關。
如今溫盈屢屢遭劫,總歸了心病。
旁人他豁達,實則不然。
昨日一場秋雨,算是入了深秋,天氣驟變,秋季寒涼,衣服也得添一兩件厚實的才。
不僅天氣變了,就是連金也發了一些事。
沈寒霽忽然讓人查封了調香閣,更是把調香閣的東家給抓了。
這事在金鬧得厲害,從調香閣過貨的鋪子被傳到理寺詢了,就是徐氏給溫盈的鋪子,其掌櫃也被理寺傳去審了。
為此,徐氏也很是擔心的喚來了溫盈,她怕自己鋪子的事會影響到丈夫兒子,所以甚是心神不寧。
溫盈好一頓勸慰,此案是夫君來做審理,夫君知道鋪子的底細,現在傳咱們鋪子的掌櫃到理寺,只是例行公事罷了,畢竟不能落人話柄。
這一通勸下來,徐氏才稍稍安心。
除卻這一件事之外,還一件在溫盈沈寒霽意料之中,旁人全然意料之外的事。
回來幾日,除了在太子遇刺一事上護駕公,分別得了獎賞。
沈寒霽與靳琛獎賞相似,千兩白銀,良田五十畝,綾羅綢緞各十匹。
往下的將士也各獎賞。
這些倒不怎麼讓人驚奇,讓人震驚的是皇帝竟然下旨賜婚七公主一個小小的理寺評事。
那理寺評事不過就是個從八品的芝麻綠豆的小官,憑什麼迎娶金枝玉葉?
便是那七公主痴傻,無論怎麼是金枝玉葉,且還長得花容月貌。
雖然金中的達官貴族中嫌棄七公主痴傻的,若是娶了七公主,能平步青雲,他們也還是很樂見其的。
如今便因那個評事救了七公主,皇上便把七公主下嫁給一個無名小卒?
臣子救主,這難道不是為人臣子的責任嗎?
家左思右想之下,隱約嗅出了些不尋常。那是皇上的賜婚,容不得他們任何的質疑,更不能輕易去探聽這背後還隱藏著什麼事。
賜婚的聖旨下來的第二天,溫盈本想讓沈寒霽把堂兄表兄請到府中來,看看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畢竟皇上賜婚,不能推辭,只能接受。現今事已定局,只能如此了。
如今賜婚下來,必定會許事要準備。
比如靳家的人也會在數日之後到達金,還得安頓他們。
早上,沈寒霽下朝回來,準備去理寺上值之時,明國公府的顧芙華送來了茶席的帖子。
沈寒霽看了眼帖子,便她:“估計七公主也在,今日還要再請你表兄堂兄過府嗎?”
溫盈思索了一會,才道:“先暫時不請了,等我去過明國公府後,見過七公主再吧。”
沈寒霽點頭,理了理官服的寬袖,隨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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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盈換了一身衣裳,隨讓人準備了去明國公府的馬車。
溫盈到了國公府,後院邊還好幾個貴女。
這幾個貴女是去過金月庵的貴女,除了劉家女之外,來了。
三個在聊天的貴女見到了溫盈,紛紛起了身,走出了亭子,面帶笑意的向溫盈好。
適時,顧芙華也過來了,她道:“溫娘子也來了,快些入座。”
不親近的便是冠夫姓喊一聲娘子。若是親近些的,在外或許依舊是這麼喊,私底下,為顯親近,便會用本姓來喚一聲娘子。
一行人落了座,溫盈便了一聲:“怎不見劉五姑娘?”
在金月庵一行中,劉家女八面玲瓏。與貴女們相處得融洽,在顧芙華面前也表現得宜,若是今日來的是去過金月庵的貴女,她理應也在才是。
顧芙華解釋道:“我也給她下了帖子,方才劉府的人來,她回來時便受了寒,病得厲害,如今正在家中靜養,不便前來。”
“我記得她與我們分別時,只是緒不好,看不出來她病了呀?”容家姑娘不解道。
顧芙華:“許是到了家,緊繃了許久的緒放鬆了,受驚的緒上來了,難免會累及身子。”
另一個貴女接話道:“也是,若不是身邊的將士護得緊,她那日險些就沒了命,肯定受了不小的驚嚇。”
溫盈聽著他們的話,心了思量。驚嚇或許會,不一定會驚嚇得了病。
再怎麼劉家女是活一世的人了,承受的能力總該比旁人好上許。
若非病,又怎會著旁人……
溫盈想到了調香閣的事,她這是怕了?
或者還另外一個能——她把自己活一世的事告知了劉尚書。
如今刺殺一事,還調香閣的事接踵來,許是為了保護她,更為了保住劉家,不讓她外出與旁人接觸,以免她錯,做錯。
故此,劉尚書關了她緊閉?
無論哪一樣,現下也不是分神思索的時候。
出門前,沈寒霽猜測七公主應當也在,現在怎就沒見到七公主?
溫盈的疑惑,在小半個時辰後,便了答案。
婢女了亭子,附耳到了顧芙華耳邊,不知道了什麼。
婢女走後,顧芙華起了身,看向了溫盈,笑道:“溫娘子,你隨我來一下,我話與你。”
隨看向其他幾位貴女,溫笑道:“失陪一下。”
溫盈也就起了身,隨著她一同出了亭子。
離開了院子,顧芙華才與溫盈道:“其實這次是幼儂想要見你,所以我才辦了這個茶會。她不怎麼想見旁人,我便私下安排你與她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