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

烏霄遠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恐怖。

事情出奇的順利。

在下午六點多。

我們就已經順利到達了烏霄的核心區域。

一副神奇的景象呈現在我們面前。

這片核心區域竟然是一條隆起的高大山脊。

如果把沙漠比喻成人光滑無比的皮膚,這山脊就像皮膚上趴著的一條沒有腳的蜈蚣,向天地的兩頭延申,完全看不到盡頭,地面上的沙是黃色的,但山脊卻是褐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導致。

更令人震撼的是。

山脊本來是一整條,但中間卻出現了一個大豁口,如同蜈蚣的身軀中間被人強行給擰斷一般。

此刻太陽已經開始西下。

圓乎乎、紅彤彤的太陽,位置正好處於山脊大豁口正上方的位置,尚在緩慢下降。

金色的餘暉,由於兩旁山脊造成了折射,向四周突然噴灑開來,瀰漫著整片天地,與下面渺無邊際黃色的沙地交相輝映,呈現出來一副天地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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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形容呢?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見過佛陀畫像頭上的金色圓輪?

眼前的景象就是那種感覺!

我感覺來到了西方極樂……不對,感覺山脊後面有一尊神秘雄偉的佛陀存在。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瞅著眼前這副奇景。

慧雲大師更甚。

他甚至淚流滿面,朝著豁口的方向跪了下來,口中不斷地吟誦著佛經。

好一會兒之後。

眾人才從完全懵逼的狀態之中反應過來。

程方壓抑著心中的欣喜:“朝著豁口進發!”

大家開始朝著豁口前行。

望山跑死馬。

本來以為距離不太遠,但我們真正走起來,卻足足花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到達了豁口的位置。

太陽已經落山了。

月亮升了起來。

銀色的月光輝灑,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如果說剛才在日光狀態之下的豁口,若大日如來頭頂金光,而此時的豁口,則又像南海觀音散發暉芒。

豁口非常之大。

我們騎著駱駝走了進去,才前行了半個小時,程方等人突然瘋了。

因為前面是一座諾大的荒廢城池。

嚴格意義上來說。

是一座城池的廢墟。

因為我們只能見到少量的建築露出外面,不高,最高的不超過兩米,矮的就僅能到膝蓋位置。

毫無疑問。

這是漫漫黃沙的作用。

可以推測,在黃沙下面,大部分的建築肯定已經風化倒塌了。

眼前留下來這些裸露在沙地外面的,無非就是當時的城牆、宮殿等高大建築的一角。

饒是如此。

場面依舊是令人震撼的。

這些殘留裸露在沙面的少量建築,殘垣斷壁、古樸蒼勁,一半藏於月光,一半如發芽的竹筍一般,顯露於我們的面前,猶抱琵琶半遮面,它似乎像一位無聲的老者,在安靜地等待我們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

程方立馬翻身下了駱駝,開始撒丫子朝這城池廢墟瘋奔。

我們幾人根本興奮不起來,瞅著他們跑到城池邊上無比興奮,大喊大叫,甚至互相擁抱,心中說不出的苦澀。

因為我們見到了正前方已經坍塌了一半城牆的門楣,上面隱約可見一個“茲”字,而另一個“龜”字不見了,可能它在斷裂之後早已風化。

我們的文化!

我們的寶藏!

它曾經如此瑰麗、神秘、迷人,後來消失、隱藏、潛伏在沙漠中多年,安靜地等待著我們這些後人去揭開它的面紗、探尋它的秘密、享受它的反哺……

可現在。

竟然被相柳的人依靠著一本《七宮筆記》給找到了。

真的令人難過。

無奈之下。

我們幾人只得跟著已經呈癲狂狀的程方等人向前而行。

見到不及人高的殘破城牆上,依稀可見上面還鐫刻著不少經文,在月光之下,散發著古之幽光。

可以想象。

在許多年前,那位叫七宮的狂熱佛文化愛好者,突然見到沙漠中佛光普照之下,人們安詳生活在恍若世界盡頭的龜茲佛國,當時他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也可以想象。

當年在龜茲滅亡之後,龜茲王又歷經了多少艱辛,帶著一批僧民,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來到了沙漠深處,尋找到一片綠洲,披荊斬棘、艱難困苦,建立起一個真正屬於龜茲僧民的世外佛國!

更精準地說。

它不應該叫國。

而應該叫龜茲佛城。

因為沙漠特殊環境的限制,它沒有其他疆域,僅僅是一座孤零零、偏安一隅的小城而已。

在我們出發之前,夏禧曾引用過摩爾根的話:“塔裡木河流域是世界文化的搖籃,世界文化的鑰匙遺失在了塔克拉瑪干,找到這把鑰匙,世界文化的大門便開啟了。”

此時。

我對這句話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廣袤的塔克拉馬幹沙漠,又隱藏著多少像龜茲古佛國一樣的璀璨文化珠寶呢?

完全無法揣度。

慧雲大師不斷地磕拜著,嘴裡喃喃的不知道在念著什麼,一步一拜地來到了大部分已埋於沙土下的城門面前,他附身下去,手顫抖著,反覆摩梭著那個遒勁的“茲”字,神情無比虔誠而肅穆。

相柳的人此刻已經開心完畢了。

程方轉頭說道:“慧雲大師,你是頂級的西域佛學專家,從現在開始,你的任務是對上面所有裸露的經文進行謄抄並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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