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最大限度防止江稻剛才說得是假話。

劉會長給他喂了一點藥。

這次是真藥!

我告訴他:“你回去跟你老婆去枯水井等著,我們的人出來之後,你們在前面帶路。你要是現在敢反水通知閻王洞的人,儘管來試一試藥效!”

江稻回道:“不敢!蘇先生能大度讓我夫妻兩人活命,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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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之後。

江稻離開了。

緊接著。

劉會長給我們一人發了一件無比古怪的背心,當然不是防彈的,田家還沒豪橫到這種地步,但防噴子和刀傷問題應該不太大。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臉色凝重向著路的斷頭之處進發。

按照我們之前的分析。

閻王洞一共有兩個出口,前洞口和後洞口。

相柳透過江稻放出來的引誘情報是,前洞口有二十多人把守,後洞口有六人把守。

這情報的目的在於引誘我們從後洞口進入閻王洞。

可以推測。

實際閻王洞的安保情況一定截然相反。

前洞口肯定沒什麼人,而後洞口一定會隱藏著相柳的主要安保力量。

一旦我們從後洞口進去,後洞口隱藏的安保力量必將迅速予以悄悄封住口子。

爾後。

等我們進入了閻王洞的深處,相柳的少部分人會偽裝突然發現我們,從前洞口朝我們殺過來。按照思維慣性,鑑於情報顯示前洞口的人很多,我們肯定會迅速返回,從後洞口逃出,而這個時候,剛好落入了相柳在後洞口主要力量的圈套之中,我們成了甕中之鱉。

有人會說。

你們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是不是會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從前洞口逃出?

不能這樣幹。

一來,相柳的人沒那麼蠢,他們將主要力量隱藏在了後洞口,一定會將前洞口給死死堵住,石塊、電網、陷阱等等,弄成死路,形成一個類似礦泉水瓶狀的局,頂多在“瓶底”之處留上幾個人,這幾人用來逼迫我們向著後洞口返回逃跑,他們的主要力量在後洞口則相當於瓶蓋,將我們死死地塞在瓶子裡。

二來,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我淪陷進去,陸岑音等人要安全潛逃出去。如果我們進入閻王洞突然遇襲,第一時間向著前洞口逃,而不向後洞口逃,這行為根本不符合常理。相柳的人會認為他們設下的“礦泉水瓶”局已經洩露訊息,而我們明知道是這麼一個局,還義無反顧地冒險莫名其妙從後洞口進去,他們一定會懷疑我們此次來存在其他目的,這等於我們進行了自我暴露。

我們既要裝得像,又要安全順利完成目標。

這已經不是難度大不大的問題。

好像完全是一個無解的題目。

田家人一開始提出的建議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眾人按原計劃從後洞口進入,遇襲之後,折返從後洞口殺出,拼個你死我活,不給相柳留下任何懷疑的把柄,幹一個不虧,幹兩個算賺,田家四人即便是死,也會以肉身掩護著陸岑音等三人逃出去。

“愚蠢!”

這是我當時對他們的評價。

田家人全不吭聲。

我這人有很多缺點。

其中一個就是比較喜歡裝逼。

乘此機會。

我也沒放過他們:“如果你們跟田家家主混了這麼多年,還這麼蠢,以後不如跟著我混!”

三黑子聽到我這樣說,可能心中痛快了,對他們說:“沒錯!我老闆開得價錢可高了!哈哈哈!”

但田家人臉色卻全變了。

崔先生說道:“蘇先生,你的話過頭了!”

我尋思話過頭算個蛋。

田家雖然做得事我很佩服,但這段時間耍得我團團轉,哥們懟一兩句家主怎麼了?

雲晴子還能咬我不成?

正準備再剛老崔兩句。

陸岑音拉住了我,示意我不要再裝逼。

我忍住了。

當時我拿了一張紙,在上面畫了一個礦泉水瓶子。

“既然這是一個礦泉水瓶陣,我們但凡進入了這個瓶子,且不說你們能不能逃出去,即便是能,損失一定無比巨大!”

“按照之前的推測,夏禧大機率不在閻王洞裡面,即便他在,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救他,而是為了不露聲色地把我送給相柳。那麼,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進礦泉水瓶子裡面去?是否有不進礦泉水瓶,我既能淪陷,你們又能安全撤離的辦法?”

他們聽了,面面相覷。

何滿倉問道:“蘇先生,我們不進去,怎麼不露聲色把你送給相柳,難道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麼?”

我指著水瓶蓋:“之前我曾讓江稻給相柳的人下藥,相柳為了引誘我們從後洞口進入,守後洞口的六人,肯定會假裝吃了藥暈倒在後洞口,而其他人則一定會隱藏在後洞口的周圍,等我們‘中計’從後洞口進去之後,再迅速進行封口!”

“也就是說,我們來到後洞口之時,這六人肯定會躺著裝成中毒毫無反應。我問你們,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突然無比驚奇地發現,他們竟然沒中毒,而是假裝的!正常情況之下,我們第一反應肯定是上當了,不再進閻王洞,反而立即撒丫子跑,這反應有問題嗎?”

三黑子回道:“幹!沒毛病!”

我再問:“相柳自己的人,在表演中毒的過程中露陷了,導致了我們出現這種正常的撤離反應,到時只會怪自己做局不精,會引起相柳對我們此行真實目的任何懷疑嗎?”

三黑子回道:“幹!必須不會!”

我又問:“我們人沒進入酒瓶子,在瓶口之處突然逃離,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是不是安全係數最高、撤離最順利、邏輯最正常、過程最穩妥?”

三黑子剛想開口講話。

劉會長提前用扇子擋住了他的嘴:“黑兄弟,別再幹了!”

“蘇先生,原來你之前讓江稻悄悄下藥,真正的目的在這裡,兄弟佩服!”

陸岑音笑意盈盈:“鬼主意可真多!”

崔先生點了點頭:“確實是一個最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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