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截了當地回道:“金陵黃門走那批貨全是假的,黃慕華正在做局坑你。我機緣巧合,進入倉庫,見到了那批貨。錄音那些話是貨物標記人裴星海說的,你今天別去接貨了。”

馬萍聞言,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兄弟,你對黃慕華心中有氣,這事主要怪我。姐答應過你,這口氣一定幫你出了,但現在不是時候。按江湖走貨規矩,約定時間不接貨,這筆生意要黃。我之前也曾說過,這筆生意對我非常重要,不可能不接。”

“馬萍行走江湖,最講一個義字。黃慕華與我合作過幾次,這人我非常討厭,但我不相信金陵黃門有這個膽子給我做局。我現在馬上就到接貨地點,你不用再說了,等我走完這批貨,咱們見面再聊!”

這個馬三娘!

她壓根不相信我今天進倉庫見到了那批貨!

小竹在一旁急得不行。

但她的身份,又不敢插話。

馬萍這種性格,無論多再說,她也不會相信,除非她親眼見到了贗品。

我不再解釋了,問道:“你今天帶了多少人?”

馬萍在那頭哈哈大笑:“在金陵,我外出不需要帶人。今天接貨非常重要,我不可能帶別人來,由我自己親自開車,只帶了從別處請來的六位搬運工人。你放心,馬萍這個名號,猶如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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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道:“行。你注意一下S444那個箱子,裡面裝了標記人。事情真假,你一看便知。”

講完之後,我掛了電話。

正在此刻。

一輛大卡車從黑暗中快速駛來,向倉庫開去,卡車穩穩地停在了倉庫門口。

這是馬萍的車!

小竹見狀,焦急萬分地問道:“哥,怎麼辦?”

馬萍太自負了。

這筆生意對她非常重要。

按照江湖規矩,地下走貨走的是生死信譽,託工接貨時,不能開啟任何一個箱子,一旦開啟,代表對出貨商信譽質疑,這筆生意就算徹底黃了。即便剛才提醒了她,但我猜測,馬萍一定不會去開啟S444那個箱子。

事情變得相當糟糕!

如果貨運上了卡車,等於託工已全盤接貨。

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便與黃慕華無關了。

我問道:“你竹刀片多遠距離有殺傷力?”

小竹回道:“十米以內。”

我說道:“你先潛過去,等馬萍帶來的搬運工搬S444箱子時,飛片割手,讓箱子摔落,阻止馬萍接貨。”

小竹聞言,說道:“好主意!”

一輛大型黑色越野,從對向兇猛無比地衝來,“吱嘎”一聲,越野車也在倉庫門口停下。

車上先下來幾位保鏢,接著便是那位油頭粉面、手執摺扇的黃慕華。

黃慕華下車之後,他先瞄了一眼馬萍卡車,後又瞄了一眼旁邊裴星海的車,神情顯得非常不解。

他應該在疑惑,裴星海的車為什麼還停在這裡。

旁邊一直在假裝閒逛的一位疤臉護寶人員,立馬走了上前,在黃慕華身旁耳語了幾句。

估計疤臉護寶人員在告訴他,裴星海跟著一輛麵包車走了。

黃慕華聽完,眉頭緊皺。

爾後。

他掏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裴星海電話肯定打不通,之前在倉庫,我已經將他的手機卡給卸了。

小竹將套在外面的工裝服給脫了,乘著夜色,若狸貓一般潛了過去。

她身材嬌小、動作輕盈,而且很懂得躲避路燈。

那群護寶人員全在凝神灌注地關注接貨程序,沒人注意到小竹已經在一個距離卡車不足十米遠的角落貓著了。

黃慕華沒打通電話,臉色有點不好。

但他也再繼續糾纏,搖著扇子,走到了卡車面前。

馬萍開啟了卡車駕駛門,從上面躍了下來。

兩人表面非常客氣地握了一下手。

晚上很安靜。

雖然距離間隔稍遠,但我還是能斷斷續續聽到他們一些對話。

“……貨已備齊,預祝馬姐一路平安,馬到成功……”

“黃少爺客氣……有機會多多合作……”

黃慕華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地招呼人從車上拉下來一條大黑狗,並將它拉進了旁邊一家飯店裡。

不一會兒。

那人從飯店裡端了一海碗狗血,一半潑在了馬萍卡車的擋風玻璃上,一半潑在了倉庫大門。

舊江湖一種簡單儀式,黑狗開路。

託工也好、上游貨商也罷,幹得全都是腦袋別褲襠裡的活兒。

江湖人士相信黑狗可以辟邪叼財保平安。

出貨之前。

如此擺弄一番,圖個心裡安慰。

黃慕華親自用鑰匙開啟了倉庫門,用扇子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馬萍見狀,朝卡車揮了揮手。

幾位搬運工人從卡車上下來,進倉庫開始搬貨。

他們兩人一組,速度非常之快,一箱一箱地將東西往外搬。

卡車翻鬥上有兩位工人站在上面接貨。

直到十幾箱貨全部搬上了車翻鬥,兩位搬運工人才將當S444從倉庫裡面搬出。

他們搬這個箱子時,神情明顯更加吃力。

馬萍見狀,表情產生了微妙變化。

躲旁邊的小竹,手中已經捏起了竹刀片。

馬萍嘴裡突然說道:“等一下!”

黃慕華聞言,神情頓時一愣,但這傢伙心機極為深,面不改色,問道:“……馬姐,請問你這是?”

馬萍盯著S444箱子死死地看了一會兒。

爾後。

她閉上了眼睛。

幾秒之後。

馬萍一咬牙,手一揮,對兩位搬運工人說道:“抬上去!”

馬三娘選擇了相信!

她並不是相信黃慕華,而是信任自己強悍無比的實力!

兩位搬運工人開始奮力地將S444往卡車翻鬥上抬。

當站在翻鬥上兩位搬運工人即將要接手箱子的當口。

一道快如風的小影子疾射而至。

“哎呀!”

一位搬運工人嘴裡頓時一聲慘呼,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箱子。

S444“咔嚓”一下掉落在地。

肥頭大耳、渾身傷痕的裴星海從箱子裡面滾落出來。

裴星海人還暈著,一動不動。

他那樣子實在太慘了,身上到處都是小刀劃痕。

這種小刀傷口雖流血不多,但看起來像是密佈的血蜘蛛網,反而更加令人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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