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著聲音看去。

發現陵園管理處的老頭正拿著手電筒在照鐵柵欄。

因為是大晚上,鐵柵欄在我們進陵園之後已經被老頭給鎖上了,但此刻鐵柵欄上卻有一個人,像猴子一樣從上面翻下,快速地往外面跑。

老頭大聲喊道:“站住!站住!”

一邊喊一邊開鎖。

我尋思不對勁。

這大晚上的,正常情況之下根本不會有人來祭掃陵園,而且從這人的步伐來看,身手不凡,大機率是跟著我們來的。

我也不管老頭正在開鎖,直接一腳猛踹過去。

這鎖是那種老式的搭扣鎖,“吧嗒”一下,鎖被我給直接踹開了。

我撒丫子往那道黑影追去。

追到道路旁邊。

發現那貨正在馬路對面的草叢中發動摩托車。

我正要奔過去,一輛汽車瘋狂摁著喇叭正衝過來。

無奈之下。

我只得緊急剎住了腳步。

刺鼻的輪胎摩擦地面的味道傳來,司機停下了車,開啟窗戶對著我開始狂罵。

我見到副駕駛還有一個女人,衣衫、頭髮無比凌亂,這兩個貨剛才似乎在邊飆車邊玩。

可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裡,抬眼看過去,那黑影已經騎著摩托車跑了。

司機已經下了車,一手繫著皮帶,一手拎著一根鋼管,罵罵咧咧地要來打我。

我心中無比憋悶,但考慮到這貨剛才一腳急剎沒撞上我,也算是好事,沒搭理他。

可這傢伙卻一鋼棍朝我當頭打來,我鼻尖還聞到了他身上一股濃郁的酒味,側身一讓,反腳朝他狠踹,這貨慘呼一聲,倒退了幾步,跪倒在了地上。

此時。

陸岑音、小宋和老頭也跑出來了。

司機秒慫,忍疼捂住了肚子,頭立馬磕了下來:“大哥……我錯了!”

陸岑音問我:“剛才那人呢?”

我搖了搖頭:“跑了……大爺,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老頭聞言,抽了抽鼻子,說道:“你們進去之後,我把鐵柵欄門給鎖了,但二十來分鐘之後,就見到一個傢伙鬼鬼祟祟地在外面晃。因為他沒有進陵園,我也不好說他,就一直喝著酒吃花生米,但我見他好像一直不走,便假裝睡著了打呼嚕。”

“這傢伙果然上當,以為我真的睡著了,竟然開始爬鐵柵欄,我等他爬到了鐵柵欄的頂部,便開始嚇他,準備嚇得他一個狗吃屎,然後你們剛好下來了,就這情況!我以前可是參加過民兵訓練的,專門學過反特科目,就這點小伎倆,他還能騙得過我?!”

這人肯定是跟蹤我們而來的。

我們之前極為小心,這傢伙估計路途中被甩掉了,所以直到我們進了陵園二十來分鐘之後他才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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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貨能跟到這個位置,大機率是推測胡亂撞上的。

因為我們的車已經停到了陵園裡面的停車場,他不存在透過車來判斷我們在此的情況。

而陵園則是這條路的盡頭,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目的地。

所以他一直在外面晃。

因為不敢確定我們是否真的在裡面。

老頭這一招驚嚇跟蹤人,反倒成了一件好事。

我以為回金陵這些天沒人再來糾纏著我,但今晚這傢伙一暴露,給我們提了一個大醒。

回到陵園裡面開車。

臨走之前。

陸岑音給了老頭一百塊,讓他去修鎖。

在車上。

陸岑音問我:“蘇塵,你覺得是什麼人?”

我回道:“不知道,針對我們三個人來的都有可能,先回去再說吧。”

當天晚上。

我們安排小宋住在影青閣,畢竟有三黑子和幾個護寶紅花在,安全上沒任何問題。

在影青閣大門口。

小宋對我們說:“岑音姐、蘇哥,我爸交待的事已經完成了,明天我就離開。”

陸岑音問:“小宋,你準備去哪兒?”

小宋回道:“我媽媽其實現在正在港市,我長大了,不想再讀書了,要去港市賺錢照顧我媽。”

陸岑音點了點頭:“行!明天我讓人送你去機場!”

“你那張銀行卡還在用嗎?姐姐謝謝你不怕危險來幫我,我給你們娘倆稍些錢,你別拒絕,這是我一點心意。”

小宋直接拒絕:“不用了。我長大了,自己能賺錢。”

“你以前打給我們的錢,我攢夠了也會還你的。”

陸岑音:“……”

小宋說:“明天我一大早就走,也不用派人來送。”

“安全方面你們放心,我和我媽在國外能逃出來,早就有經驗了。”

講完之後。

小宋直接進了影青閣,沒再理會我們。

這小孩心思重。

勸也沒用。

只能心裡祝福他。

我和陸岑音再次回了心苑莊園。

當天晚上。

兩人對著那本豎在泥土上的鐵皮書研究了半天,也沒探討出來子醜寅卯。

詩是白居易寫得關於大禹治水之事,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作者叫做“重人魚翁”,陸岑音在詩詞字畫方面造詣比較深,卻硬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我反覆地觀摩木盒子、鐵皮、紙張,沒有任何隱藏東西的可能。

甚至。

我還將專門用來插書的粘性高嶺土給細細地掰開,裡面也沒任何東西。

宋掌櫃到底要提示陸岑音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早上。

陸岑音打開門去倒垃圾,剛一開門,突然折返,轉頭對我說:“蘇塵,門口有一個包裹。”

我到門口一看。

一個小包裹箱子在外面。

我將她拉到身後,屏住呼吸,用一貫異於常人的聽力仔細地聽了一下,沒聽到裡面倒計時那種滴答響聲,想來並不是炸彈。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不大敢動,打電話讓三黑子去狗市買一條餓了幾天準備宰殺的狗,外加一些粘稠噴香的狗糧來。

三黑子問要不要帶燒烤架和孜然。

我回道:“帶你個頭啊!我不是讓你來烤狗肉!”

九點左右。

三黑子來了。

我們小心翼翼地跨越包裹,出了門,將黏稠的狗狼撒在包裹上面,幾人立即離遠遠的,三黑子則放出一條餓狗。

餓狗撲食。

它像瘋了一樣衝向了包裹,對著狗糧一頓狂咬,很快就將包裹給撕爛。

等了好一會兒。

狗已經將狗糧給吃完了,沒任何動靜。

無毒、不炸。

我們放心了,讓三黑子拴住狗,戴上手套去翻裡面的泡沫。

“吧嗒”一下。

裡面掉出來了一盒磁帶。

我們將磁帶給拿了起來。

心苑莊園沒有放錄機這種東西。

我們去了影青閣。

拿出王叔平時用來播放氣功音樂的放錄機,將磁帶給插了進去,點開了播放按鈕。

“蘇子,你特麼簡直瘋了!”

“我真是服了你,本來玩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將田家拖下水?!”

“你已經惹出了天大的麻煩!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金陵!”

這是夏禧的聲音。

(實在抱歉,今天臨時急事,請假一更,求輕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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