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頓時柔情大起,揉著她的頭髮,認真地回道:“等事情徹底解決了,我就幹三件事。”

陸岑音問道:“哪三件?”

我回道:“睡覺、溜鳥、吃你的軟飯。”

陸岑音聞言,臉紅紅的,咬了咬嘴唇:“好,我等你!”

我拿出了拓印紙,遞給了陸岑音。

“胡爺帶著他的師弟還有小竹,開啟了機關,這是從蝴蝶翅膀上拓印下來的文字。我對這東西沒研究,你認不認識?”

陸岑音的優勢在書畫,模仿鄭板橋的字一絕,她在這方面造詣比我要深。

接過拓印紙之後。

陸岑音反覆觀摩了一段時間,搖了搖頭:“我不是文字專家,初步判斷,不屬於漢字演變的甲骨文、金文、篆書、隸書、楷書、草書、行書七大類中任何一種,也不是梵文以及常見的二十二種少數民族文字。”

“不過,我不認識,不代表別人不認識。咱們乾脆單獨拎幾個字型出來,看一看文字專家認不認識。”

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

我表示同意。

我們特意謄抄了四五個文字出來。

陸岑音打電話給了一位高中老師。

金陵文脈深厚,藏龍臥虎,這高中老師竟然還是國家文字研究協會的一位副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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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岑音說,文字研究協會這個圈子並不大,讓老師幫忙找文字權威專家看看,總有專家會認識,不過可能得耗費一些時間。

我特意說最好讓對方幫忙抓緊點。

陸岑音回道:“他是我的高中老師,對我一直非常好,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取得結果。”

果然。

電話打過去之後。

對方讓陸岑音將字傳真給他,最遲兩天時間,他會問遍所有專家。

我問陸岑音:“宋掌櫃的兒子給你打電話了嗎?”

陸岑音搖了搖頭:“還沒。”

從理論上來說。

老司理死了之後,他所控制的國內外勢力在一瞬間會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有短暫的混亂期,這是宋掌櫃兒子徹底逃離擺脫的最佳時機。

如果這段時間他沒有擺脫。

相柳接下來肯定會重新安排老司理的接班人,繼續把控住原來的勢力,到時他又要費一番周折。

接下來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有等。

陸岑音要忙影青閣的事。

小竹在接受師父、師叔的教導。

倪四爺在約老闆娘。

肖胖子送完白薇夫妻回來之後,忙著接他老爹出院之事。

我倒成了最閒的人。

下午逛了一會兒街。

晚上依舊去了心苑莊園。

陸岑音打開門之後,問道:“你現在串門都不提前打招呼了嗎?”

我回道:“回自己家要打招呼?”

陸岑音笑道:“我們可還沒結婚,你家不在這裡,你快回原來的家去!”

我說道:“我的房間被四爺佔了,回不去。”

陸岑音白我一眼:“你在這住行啊,但是我現在身體還有一些……”

但是什麼都沒用!

我根本不管她掙扎,直接把她抱到了臥室。

……

三天之後。

陸岑音的老師回了電話。

給出的結論卻給我們當頭澆了一盆涼水:“這幾天幾乎所有的文字專家都問過了,有人說是甲骨文的變體,有人說是新出現的象形文字,有人卻說可能西域部落的胡亂塗鴉根本不成文字體系……總之,沒人能確定這到底是什麼字。”

幾乎是最權威的答覆了。

我們有一點發懵。

這條線索難道就要斷了?

陸岑音再次拿出了拓印紙,瞧了好一會兒,喃喃說道:“鬼畫符一樣,莫非這不是人寫的,天書?”

此話一出。

我突然傻在了原地。

因為我聽到陸岑音口中說的“鬼畫符”、“天書”兩個詞,腦海中突然想起來一種文字。

鬼書。

鬼書也叫做水書。

就是書寫《連山易》的那種文字。

這琥珀是古琥珀,但用這古琥珀的其中一小塊製成鴛鴦蝴蝶,並弄上顏色,在翅膀上刻字,卻是人為的。

既然是人為的。

有可能是古人弄的。

也有可能是現在人弄的。

也就是說。

不排除弄這實心假竅機關之人就是老司理。

當年老司理和總瓢把頭去陝省寶市,在農家借宿之時,他們能一眼就看出角落箱子裡的一本古籍是水書文字寫成的《連山易》,進而引發了搶奪慘案。

這件事足以證明。

老司理或者總瓢把頭,甚至他們兩人都能識別水書。

也許以老司理的文化造詣,他很有可能還會書寫水書!

那麼。

這拓印紙上的古怪文字,會不會老司理雕刻上去的水書?!

據資料記載,水書比甲骨文還要古老,圖畫、象形與假意字結合,非常難認,號稱人間天書。它雖然是水族的文字,但卻並不在水族中廣泛使用,而是由族中的一些祭師掌握,專門用來驅邪祈穰、祭祀告天。

若干年之後的二零一二年,有專家曾對水書古籍進行了專門整理,全世界能讀懂(不是書寫)水書的人,不超過兩百人,幾乎全是民間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廟堂專家根本看不懂。而且,即便這些人能夠讀,也只能識別出其中的一小部分。

如果這文字是水書。

文字協會的權威專家沒認出來就比較正常了。

主要原因在於,我們僅僅摳了其中幾個字傳真過去,即便協會裡有滿腹經綸、見多識廣的大家,僅憑這幾個字,也無法輕易下結論。

我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陸岑音。

陸岑音詫異不已:“要不……我們將整篇文字給專家傳過去?”

我回道:“暫時還不行。第一,傳過去他們可能判斷出來這是水書,也不一定懂意思。第二,我總覺得這事情是老司理故意留給我們的線索,老司理在文化界的關係錯綜複雜,不大敢讓別人知道。”

“我們現在要馬上找到隱藏在民間水族的老祭司,如果確認這是水書,必須偷偷完成翻譯工作。實在萬不得已,才能請教專家,還必須徹底打亂文字的順序。”

陸岑音說道:“水族主要分佈在貴州,我們去一趟貴州?”

我回道:“沒必要。肖嵐曾在貴州的部隊待過,他有不少老領導還在當地,我讓他想辦法去!”

電話打給了肖胖子。

肖胖子聽完之後,嘿嘿一笑:“這事你可算找對人了!我一個妹子就是水族的!”

我問道:“哪來的妹子?”

肖胖子回道:“在部隊時候認得妹子唄!我馬上打電話讓她幫忙找能識得水書的老祭司去!”

半晌之後。

肖胖子回了電話:“出大事了!”

我問道:“什麼大事?”

肖胖子回道:“我妹子的太爺爺,九十多了,他以前就是水族的祭師,認識水書。”

我差點暈過去:“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嚇我一跳……不對,有這種瞌睡來枕頭的好事?你特麼沒跟我開玩笑吧?!”

肖胖子回道:“開個屁玩笑啊!我妹子一聽這事,說要帶他太爺爺親自來一趟金陵!”

我疑惑不已:“幹嘛還要特意跑來?如果你這位妹子信得過,我們直接傳真過去就行。”

肖胖子說道:“哎呀!我那妹子……算了,以後有機會跟你說吧!”

轉過天。

我和肖嵐去了金陵機場。

接到了一位滿頭銀髮、穿著古樸民族服飾的老頭。

還有一位眼睛水汪汪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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