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四爺聞言,臉色有一些尷尬:“那什麼……我尋思著跟那娘們溫存一下再來佈置陷阱也不遲,誰知道這傢伙這麼就追來了!”

我們差點暈過去。

九兒姐曾教過我,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一定要管住三樣東西。

不能呈一時口舌快,嘴巴亂說話。

不能居功驕傲自滿,尾巴搖起來。

不能沉迷虛妄情色……。

我附下了身。

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這位年輕人。

他臉上原來化了妝,現在因為進了水,妝容已經花了不少。

估計他本來打算,在宰了倪四爺之後,還可以卸妝回去參加徐老九點鐘的會議。

從此斷了整條線索。

奈何。

我設的這是一個假局,他義無反顧地跳了進來。

擦乾了他臉上的妝容之後。

這人果然是徐老考古隊當中的一員。

我對自己的眼力向來非常自信。

當時我們設假局進會議室去抓老鞏,這傢伙就坐在右手邊的角落頭裡,看起來模樣唯唯諾諾,一副徐老剛帶出來社會實踐不久的學生模樣。

沒想到內鬼竟然會是他。

我吩咐三黑子把他帶走。

眾人從高粱地折返,再次穿過牆洞,返回了那女人的家。

我讓倪四爺穿好衣服,跟我們走。

帶著倪四爺,主要擔心這內鬼還有其它同伴,會傷了老倪。

倪四爺在臨走之前,還非常溫馨地親了一下那情婦的額頭:“改天再來看你啊,小寶貝。”

我差點噁心吐了。

三黑子臉上肌肉直抽搐。

陸岑音則白了我一眼。

也不知道她這眼神到底什麼意思。

眾人上了車之後。

我看了一下時間,八點四十三分。

離徐老召集緊急會議的時間只有十幾分鍾了。

我給崔先生打了一個電話:“崔先生,內鬼已抓,請讓徐老馬上將會議取消!”

如果九點準時開會,屆時會議室裡面就會少一個人。

這些考古隊員可能會猜測出來內鬼已經被抓了。

一旦訊息傳出去。

對方製造倒模的地方可能會馬上進行轉移,並且立即斬斷與這位內鬼的所有聯絡。

這對我們下一步搗毀倒模窩點、順騰摸瓜逮出其上線,將非常不利。

現在的形勢是,我們必須以快制快,乘內鬼的上線還沒來得及轉移,儘快從內鬼嘴裡撬出資訊,迅速前往造假基地,進行一鍋端。

崔先生問道:“徐老和我是否要過來?”

我回道:“你們別動,最大限度減少影響。”

崔先生回道:“明白!”

將車開到酒店。

還是老辦法。

三黑子給這位年輕人的身上倒了一瓶酒,糊弄前臺說這人喝醉了。

一行人進了房間。

我讓三黑子先把他給弄醒。

三黑子聞言,手指往年輕人的背後兇狠一戳。

年輕人頓時慘呼一聲醒了。

我對三黑子說道:“先給他來一套水滴石穿,弄服帖了再來審!”

三黑子將他拖向了衛生間。

倪四爺腆著臉問道:“爺,我這次表現,您是否還滿意?”

我瞅著他的那只單眼,反問道:“你自己覺得呢?”

倪四爺捋了捋山羊鬍子,神情無比認真地回道:“如果滿分一百分,我給自己打九十九分,之所以要扣一分,擔心自己太驕傲。”

陸岑音忍不住笑了。

我皺眉問道:“老倪,你向來這麼自信嗎?”

倪四爺嘿嘿一聲,回道:“不瞞爺,自信基於實力。您看我,手裡攬著女人腰,身子還能躲萬刀!大將風度!”

我:“……”

倪四爺見我不搭理他,轉頭對陸岑音說道:“陸姑娘,您想不想瞭解一下我和屋子裡那位女人互相愛戀仰慕,但造化弄人又無法在一起的傷感愛情故事?”

他也有資格給陸岑音講故事?!

我探過頭去,問道:“老倪,你今天心情咋這麼愉快呢?是不是忘記自己身上的屍斑瘡沒解?”

倪四爺一聽,臉色頓時變了:“我真給忘了……”

這貨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像變了一個人,轉身抱著我的大腿,顫聲說道:“不對啊大佬,現在離您上次給我喂藥過去幾天了?我是不是快死了?您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我說道:“你到隔壁房間待著去,等我辦完事給你解藥!”

倪四爺聞言,點頭若雞啄米:“行行行,那麻煩您快一點。”

爾後。

他一邊掀開自己衣服看身上的屍斑瘡,一邊快步往隔壁房間走。

世界總算清淨了。

陸岑音笑道:“幹嘛不讓他講故事?我覺得他的故事比你講的會更動聽。”

我回道:“老倪是金門人,他這張嘴講故事,除了騙錢,就是哄女人上床,完全是海編湖造。”

陸岑音撅了撅嘴,臉色微紅,低聲說道:“說得你好像不是這樣似的……”

一個小時過去了。

三黑子將已經半死不活的年輕人從衛生間裡面給拉了出來。

我讓他緩了幾分鐘,轉頭讓三黑子和陸岑音先出去。

開始審問。

“姓名。”

“歐陽善文。”

“履歷。”

“六年前進入金大考古系,現在為徐忠茂指導的碩士研究生。兩個月之前,隨隊來邙山西周墓考古,主要負責文物清理以及模型繪製工作。”

“西周墓文物實物被倒模、圖紙外洩,是否你所為?”

“是的。”

“怎麼幹的?”

“每出土一件,我立即繪製出一件圖紙,再將實物拿出去倒模,倒摸完畢,再將真品給放回去。”

“徐老那天房間裡的青銅鉞贗品以及倒模圖紙誰放的?”

“我。”

“有沒有同夥?”

“沒有。”

“什麼目的?”

“威脅他!”

“受誰指使?”

歐陽善文突然笑了。

笑得非常不屑。

他問道:“可以給支菸抽麼?”

我給了他一支。

歐陽善文安靜地將煙抽完,仔細掐滅了菸頭,回了一句:“謝謝。”

我冷聲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歐陽善文說道:“請再問一遍”

“受誰指使?”

“對不起,無可奉告!”

我從位置上起身,出門叫三黑子進來,對他說道:“再給歐陽同學來一遍水滴石穿,加點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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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黑子回道:“明白。”

我出了房間,到走廊上抽菸。

陸岑音問道:“情況怎麼樣?”

我回道:“這次可能真碰到硬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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