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指著躺在地上的文堂主和鬼臉刀:“鬼花旗、獸花旗,實力不濟,心裡怕死了索命門,現在你們都想撇清西漢銅鏡之事、今晚阻擊索命門之事。為今之計,只有將髒水全潑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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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瘋子聞言,神情頓時一愣。

馮晚林:“……”

小竹和光頭朱也滿臉好奇地看著我。

我繼續說道:“西漢銅鏡,你們不敢要,我敢要!今天阻擊他們的禍事,你們不敢擔,我來擔!”

“等下你們先離開現場,我會把他們給弄醒,砍了他們兩人的手指,並拿著西漢銅鏡,明確告訴他們,無論銅鏡之事,還是今晚阻擊之事,全是我做的局,與彩門無任何關係。”

鬼瘋子和馮晚林都驚詫萬分。

末了。

鬼瘋子冷冷地問道:“要是他們不信呢?”

我回道:“這不是你要擔心的,你現在要做的就兩點,第一,今後無論碰到誰,記得把髒水全推給我,否則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第二,等下你必須把我們想要的東西如實告知,否則你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鬼瘋子:“……”

馮晚林非常爽快,轉頭對鬼瘋子說道:“蘇塵的本事,想必你也見到了。我勸你還是老實聽話,他並不比索命門的人善良!”

話語帶著嚴重的威脅。

鬼瘋子瞅了瞅我,身子一抽搐,神情變幻莫測。

最終。

他狠一咬牙:“好!我答應!”

見事情已經商量完畢。

我轉頭問馮晚林:“晚林姐,那個‘追風吼’酒你身上帶了嗎?”

馮晚林回道:“沒,我倒是帶了一些藥粉,效果倒是一樣的。”

我說道:“給我一點,我等下有用。”

馮晚林聞言,從身上掏出來一包藥粉,並把西漢銅鏡遞給了我。

爾後。

她衝我莞爾一笑,婷婷嫋嫋地先行走開了。

鬼瘋子和光頭朱也跟著走開了。

山坳裡只剩下我和小竹。

那天晚上,光頭朱曾告訴我,“追風吼”這玩意兒非常神奇,如果真的沾在人的傷口上,會讓人如萬刀穿心一般痛苦,但實際上它融化不了肉體,也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可以讓人產生幻覺,覺得自己的肉體正在像豬油加熱一樣被化掉。

我轉頭對小竹說道:“等下由你來動手!”

小竹一聽,傻眼了。

這丫頭內心深處對索命門還是存有恐懼。

剛才折返救我出飛刀,那是她在萬分危急狀態之下的舉動,現在平靜的情況之下,讓她去廢文堂主、刀疤臉的手,這種震撼感無疑是巨大的。

不破不立。

徹底解決她對索命門心理陰影的最好方式。

就是讓她直面陰影。

我打算讓她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地撕裂自己心中結痂的傷口,露出鮮血淋漓的新肉,再敷上一遍藥,才可能徹底癒合。

我拎了一把刀,走了過去。

找了一塊中間有縫隙的石頭,將刀背朝下,刀刃朝上,刀卡在石頭縫隙之間,摁了一下,非常之牢靠。

我轉頭對小竹說道:“第一步,用你的竹刀片,先弄醒他們。第二步,給他們四隻手掌割開傷口,撒上‘追風吼’,強調若不趕緊自斷雙手,他們很快全身會化成一灘死水。”

“第三步,你直白告訴他們,取西漢銅鏡、引他們上鉤來村裡拿鏡子,其實全是我做的局,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生死契約,取索命門二十根手指。第四步,限他們在一分之內,把手指放刀刃上,由一方用腳踩對方的手。”

“你有三分鐘時間做心理準備,十分鐘之內全面完成任務,這期間我不會再說一句話,倒計時開始!”

小竹臉色一片蠟白,嬌軀顫抖,美眸無比驚恐地盯著我。

我將追風吼藥粉、西漢銅鏡遞給了她,坐了下來,開始閉目養神。

等我心中數到了一百八十秒。

我說道:“準備時間到,速度動手!”

講這話時,我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天道好輪迴。

我因為贖小竹與他們簽訂了生死契約,今天讓小竹親手來終結。

索命門雙手血債累累。

讓他們自己廢自己的雙手,而我和小竹在邊上看著,這才叫真正的誅心和屈辱。

甚至。

比直接做死他們還難以接受。

這就是代價!

我遮蔽自己所有的感官,整個人呈一種入定狀態。

不干擾小竹。

一切讓她去處理。

現在我就像一位完全睡著了的人,不見場景,不聽聲音……

世界一片靜謐。

時光在不斷流逝。

……

十分鐘之後。

我睜開了眼睛。

小竹正滿臉慘白地站在原地,渾身劇烈顫抖,大口喘著粗氣,胸前不斷起伏。

文堂主、鬼臉刀兩人雙手全是血,他們倒在了血泊之中,已經疼得昏死了過去。

小竹完成任務了!

我心中無限欣喜,但沒說話,從地上起身,迎著晚風,朝著山坳外走去。

皎潔的月色。

明媚而動人。

走了幾百米遠。

回頭一看。

小竹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後面。

我回頭笑道:“傻丫頭,你重生了。”

小竹聞言,眼眶清淚唰一下流了出來,快走兩步,一把抱住了我,頭伏在我的肩膀上,哭得非常兇。

她那模樣。

妥妥一位歷經千般困苦,終於破繭成蝶的小姑娘。

這才是沒有任何束縛的飛花蝴蝶!

我輕拍著她的肩膀:“好了,晚林姐幾人正在看著呢,羞不羞?”

小竹聞言,逐漸停止了抽泣,抹了抹眼淚,輕輕拉著我的手,低聲說道:“哥,你給我重新取個名字吧。”

我想了一想,回道:“蘇小竹?”

小竹嘴巴一撅:“我肯定不能姓蘇!”

我問道:“為什麼?”

小竹抽了抽鼻子:“姓什麼都行,反正我就是不能姓蘇!”

我:“……”

小竹見我神情發愣,噗呲一笑:“算了,我就叫回小竹吧,只是一個名字而已,無所謂了。”

此小竹非彼小竹。

確實無所謂了!

一行人往外面走。

鬼瘋子現在肯定不敢回村了。

我們出山之後,迅速返程,找了一家酒店。

在返回的路上,鬼瘋子神情一直悶悶的。

房間開好之後。

鬼瘋子說他頭疼,要先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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