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任何辦法!

藏沒地藏、跑沒法跑、打不是對手。

我沒吭聲,示意小竹先別緊張。

船艙裡面之人本來對主家非常不滿,但搜查之事卻涉及到那件天貨,而且也是他們要求在下船之前必須找出來,現在也沒任何異議,全都開始安靜下來了,配合主家檢查。

他們心理甚至期待能找出來。

找出來,證明主家沒問題。

求一個心安。

我耳朵比較尖,偶爾會聽到外面房間傳來一兩聲不滿,說主家檢查把自己的東西弄亂七八糟,但很快又恢復了安靜。

七八分鍾之後,四人已經來到了我們的房間,他們腰間全別著西瓜刀。

“幾位朋友,不好意思,麻煩全站起來,把隨身包裹都放桌子上!”

我們三人就一個箱子,裡面有一些衣服、少量現金。

小竹有一個小包,包中全是小姑娘的隨身東西。

我們把箱子、包放在桌子上之後,四人開始動手搜我們的全身。

我依舊裝成混不吝土大款樣:“搜身就搜身,我女人身上別亂摸,不然老子跟你們沒完!”

其實,搜身也就是表示一下。

冕旒帝王帽那麼大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有人會藏在身上。

搜小竹身之人聽到我講這話,手上的動作果然小了很多。

簡單搜了一下,他們便不再搜了。

“幾位朋友,麻煩都背過身去,我們要檢查一下大家的包裹。”

還挺講究的。

大家全背過身去,避免房間裡的人互相看到對方包裹裡面的東西,洩露隱私不說,有歪心思的人,還容易打人家包裹裡東西的主意。

我們聞言,全都背過了身去。

“兄弟,我包裹裡的東西可千萬別弄丟了哈,已經賣出去了的,全都是好玩意兒!”捲毛哥張口說道。

“請放心,等下檢查完畢,你們確認東西無誤之後,我們才會離開房間。”

“那就好,那就好。”

耳聽到身後拉鍊響動之聲,我們箱子被他們給拉開了。

小竹悄臉緊張的不行,手中已經悄悄地捏起了竹刀片。

我立馬用眼神制止,讓她不要衝動。

“你小子不守規矩,信不信我們把你眼珠子給挖下來?!”

主家人突然一聲爆喝。

捲毛哥忙不迭地回道:“誤會誤會,我就是有一點散光,根本沒想看別人箱子裡的東西。”

“我們已經不相信你了!你馬上站到角落裡去,背身抱頭蹲下!”

這捲毛哥實在是太迫不及待了。

估計他非常想看我們箱子裡到底有多少現金,偷偷轉頭來瞄,卻被主家人給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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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船主家就是這樣。

按規則好好玩,人家對你客客氣氣的。

如果你不遵守規則,人家根本不會給你任何面子。

捲毛哥只得到角落裡背身蹲下抱頭。

悉悉索索檢查東西的聲音。

“這是什麼?!”

“天貨!”

“把他給我逮起來!”

小竹手中的竹刀立馬就要出手。

幸好我提前準備,一把死扯住了她。

回頭一看。

幾位主家人已經跑了過去,將蹲在角落的捲毛哥給死死地摁住了,西瓜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再一看桌子上面的包裹。

我們的箱子和包已經檢查完畢,被重新拉了起來。

而捲毛哥那個裝貨的包裹正敞開著。

裡面除了他自己的貨,赫然還有兩樣東西。

一頂冕旒帝王帽,但帽子的象牙骨架已經斷成了好幾段。

一個宋官窯小瓷筆洗。

幾位主家人惱怒異常。

他們一把拎起來了正滿臉懵逼的捲毛哥,將他給摁到了包裹面前。

“包裹是你的嗎?!”

“是……是呀。”

“裡面的東西呢?!”

“是……不是……那些貨是我的,但帽子和筆洗不是我的……”

“廢話!我問你東西怎麼到你的包裹裡去了?!”

“不……不知道啊……”

“啊!”

一聲慘呼傳來。

幾位主家人將捲毛哥的頭狠狠地往桌子上一磕,捲毛哥額頭瞬間飆血,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這特麼一點也不老實!去把那個供天貨的人叫過來,現場對質!”

兩人聞言,咚咚咚跑出去了。

肖胖子張大了嘴巴:“臥槽!毛哥,你也太過份了吧?!這筆洗是我老闆才買的貨,怎麼被你給偷了?!”

捲毛哥已經深陷絕境,徹底惱了:“去尼瑪的死胖子,老子什麼時候偷了……”

話還沒說完。

主家人又拎著他的頭往桌子上狠磕了一下,捲毛哥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呼聲。

“人髒俱獲,還敢狡辯!”

兩件東西,確實是我讓肖胖子故意給放進去的。

在我決定不能讓金鱉浮出水面之時,已經料到了現在這種局面。

只要在交易之時,天貨突然當眾變成了幾本雜誌,艄公一定會根據掌握的資訊,迅速出手逮住天貨供貨人。

中年漢子被逮住之後,也一定會死咬被人給調包了。

因為不咬死這個理由,他沒任何其它原因可找。

這個理由也可信。

《知音》雜誌是船上提供給客人看的,突然出現在洗漱工具箱裡,若不是被調包,那就是船裡有神仙會耍弄法術。

所有人都還在船上,主家為了自己信譽考慮,一定會派人迅速檢查大家的包裹。

事情看起來不可思議。

但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一種局面,沒半點深奧的東西。

九兒姐在教我下棋之時,告訴我一個道理:做局破局與下棋一樣,只需要比別人多算一步,僅需一步,便足以決勝千里。

冕旒帝王帽是在捲毛哥陪我進帷幔裡面認貨出價之時,肖胖子在黑暗中放進去的。

捲毛哥堅定地認為我們是傻大款,而且,他包裹裡面的東西已經提前決定賣給我了,在陪我進去買筆洗的時候,他毫無防備,竟然讓肖胖子在外面替他拎著包裹。

買筆洗出來,他還是沒有拎回包裹,無比激動地為我加油鼓勁,讓我大膽出價,參與第二場天貨的買賣。

索性。

在那一刻,我悄悄將小筆洗塞給了肖胖子,讓他將這玩意兒也一起放進去。

這也是我為什麼讓肖胖子一直跟著捲毛哥的原因。

捲毛哥這人,典型抓石鸕的兇漁夫,謀財害命劫色這種事,他不知道幹了多少。

走多了夜路,一定會碰到鬼。

今天我就是那個鬼。

也不算替天行道。

我們必須自保。

說實話。

下船之後,我們有錢,他要弄我們,我們沒錢,他一氣之下更要弄我們。

若捲毛哥用盜門特有的手段來對付我們,防不勝防,我們真沒足夠信心能留下囫圇身。

大家全都在雷叢中討飯吃。

他想拿我們身軀炸雷求富貴,我順手反推了一下他而已。

滿臉血呲呼啦的中年漢子進來了。

他身後還跟著那位艄公。

艄公進門之後,抬腳將房間門給關了。

艄公陰冷無比地瞅了捲毛哥一眼,轉頭問中年漢子:“你不是說上衛生間時被人給調包了嗎?調包的人是不是他?!”

中年漢子臉上肌肉直抽搐,抬眼瞅了一瞅捲毛哥。

可最終。

他竟然將雙目定格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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