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瓜子頓時嗡地一下。

就兩人這種狀態。

但凡是個男人都要口乾舌燥。

更何況。

許清還有一些小動作。

我輕輕地抓住了她的手。

許清手停住了,緊緊抱住我,頭深埋我身前,不語,也不動,臉頰發燙,呼吸無比急促。

半晌之後。

許清肩膀聳動,開始嚶嚶地抽泣,說道:“對不起……我發過誓的,你跟陸大小姐在一起之後,不能再對你動手動腳……但我剛才沒忍住,對不起,姐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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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媚媚的聲音。

梨花帶雨的嬌羞。

在那一瞬間。

我感覺自己立馬要破防。

但許清卻放開了我,抹了抹眼角的清淚,神情些許害臊和尷尬,羞赧笑著說道:“我是不是好傻?你可不許笑我,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我不知道怎麼面對眼前這個女人。

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對我的感情,也許在我送她進醫院之時,已經悄然滋生。

可在內心深處,我卻覺得許清更像自己親人。

我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搖了搖頭,回道:“怎麼會……”

正在此時。

身後傳來一聲輕響。

回頭一看。

發現陸岑音正俏臉通紅而尷尬地站在後面,地上還掉下來一個袋子。

她眼神非常復雜,羞惱和醋意交織,兼具濃濃的失望。

陸岑音見被我們發現,立馬轉身,咚咚咚地跑下了樓。

我微嘆了一口氣。

這事兒可能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許清臉色煞白,頓時急了,趕緊推我:“你快去追她啊,傻站著幹嘛?!”

我回道:“沒必要。”

許清羞惱地“哎呀”了一聲,自己跑下樓去追。

其實,以我的聽力,樓下如果有人上來,我是完全能夠辨識出來的。

但因為許清剛才的舉動太突然了,我腦瓜子嗡嗡直叫,徹底忽略了外面的情況。

許清肯定沒追到。

我聽到了陸岑音那輛紅色轎跑轟鳴出院子的聲音。

轉身拿起地上那個袋子一看。

裡面是一套嶄新的西裝和襯衫。

今天是啥日子,為什麼都給我送衣服?

不過。

陸岑音這套西裝相當正式。

我已經猜出來個大概,明天就是假扮她男友去給陸家老祖點天燈的日子,不穿正式一點,不大像樣。

許清滿臉糾結和內疚地上了樓。

她開始拿起手機打電話,大概是想向陸岑音解釋。

以我對陸岑音的瞭解。

這丫頭不可能會接許清的電話。

許清連續打了七八遍之後,滿臉的失望。

她在走廊裡局促不安地走來走去,不斷地埋怨和責備自己:“我真該死……哎呀,真是羞死人了……小弟,這事兒到底怎麼辦呀……”

我笑道:“哪兒那麼嚴重?別想多了,我不是她專屬物品。”

許清聲音竟然帶著一絲哭腔:“你別笑了!我犯過好多錯誤,但這次我覺得犯了天大的過錯!”

我回道:“可以彌補的不叫過錯,不能彌補的也不用在乎。”

許清眼眶紅紅的,回道:“我心沒你那麼大!”

我有些戲謔地瞅著她。

許清說道:“這不得行,我還是要當面跟岑音姑娘說清楚……”

說完,她立馬轉身下樓。

清靜下來之後。

我重新開啟了紙盒子,拿出了那尊明宣德三年香爐來看。

越看越覺得心裡稀罕。

本來還準備將這東西拿給陸岑音,讓她替我保管,眼下這工夫,恐怕不行。

我腦海裡想起了那天卞五藏假帝王血心的辦法,將房間裡的盒子電視機給拆了,外面用布包住,把香爐丟在了裡面,重新將電視盒子裝起來。

只要不搬家,電視不賣,這玩意兒暫時丟不了。

做完這些,我舒了一口氣。

玩這招偷冷飯,確實挺費腦子的。

我洗了個澡,覺得有些困,便睡了。

睡了大概不到十幾分鍾,被一通電話給吵醒,拿起手機一看,發現竟然是手機店老板打過來的。

剛才忙起來忘記換手機號了。

接通了之後,我沒吭聲。

店老板語調卻無比興奮,說道:“喂,是小大師嗎?我是手機店老板!臥槽!你真的太神了,今天我還真的換到了一口破鍋!但具體在哪家飯店門口換的,因為當時太緊張,我給忘了。接下來我要怎麼做才能發財?”

我用東北腔回道:“幹哈?你有毛病啊,打錯了!”

對方聞言,明顯一愣,問道:“你是誰?!”

我回道:“我偷手機的,諾基亞手機不許偷啊?”

店老板都無語了,破口大罵道:“狗賊,你犯大事了知道吧?這手機主人是玩陰行的,你特麼立馬、趕緊、速度交公,否則你狗日的就等死吧!”

這算是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我回道:“交公?我費勁巴拉偷個手機,玩呢?別吵吵知道不,再吵我照著獎券地址到你店裡來削你,還把你破店給砸了,信不?!”

店老板嚇得立馬掛了電話。

這屁股算是徹底擦乾淨了。

倒頭繼續睡。

可頭剛一挨上枕頭,我突然起身,腦海中想到了無比重要的一件事。

我馬上打了一個電話給肖胖子,問他人在哪兒。

肖胖子說道:“吃完飯休息了一下,我來夫子廟攤市轉悠了。咱總得漲一點眼力,要不然我在你身邊只會打打殺殺的,自己都覺得低端!”

我回道:“正好,你去替我找點古紙來,我馬上要用。”

肖胖子說道:“古紙稀世罕見,上哪兒找去?”

我回道:“不一定要紙,你可以去買一副儲存相對完好的明清字畫,不成名的就行,沒傳承的東西,花不了幾個錢。”

肖胖子回道:“得嘞!”

不到一個小時,耳聽到院子力帆摩托車聲音,肖胖子已經來了。

他手中拿著一卷畫進了門。

我攤開來一看,一副非常普通的清雍正年間山水畫,由於裝裱不錯,儲存相對完好。

“哪來的?”

“古紙最難鑑定了,讓我在攤市找,我可沒那本事。我去了影青閣,找陸大小姐要的,她送了一副給我,沒花錢。”

“她在?”

“在,但臉色很不好,正衝下屬發脾氣呢。我去的時候,她問我誰要字畫,我說你要,你猜她怎麼說?”

“怎麼說?”

“她說誰要都可以給,就你要不給!我去,簡直豈有此理!”

“那後來她怎麼又給了?”

“我說算她狠,轉頭就走。她又拿了這副作品來,說中元節忘記給你燒紙了,這畫就當給你燒紙。蘇子,你這是咋得罪這大家閨秀了?”

“……”

我掀開字畫外面的裝裱角紙,將畫給取了出來。

眼睛半閉,凝神聚氣,腦海中想著花老頭當時展示的手勢,左手捏字畫下端,右手拇指和無名指掐住字畫上端中部,手指快速地搓揉。

十幾下之後。

我嘴裡爆喝一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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