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響動。

砍刀觸及了硬物,像是什麼東西掉落在了地上。

我掀開眼罩一看,發現花老頭滾落在旁邊,身軀瑟瑟發抖,眼神中再也沒有剛才的威脅、嘚瑟與狠毒,而是露出了驚恐。

砍刀已經砍中了椅子的一角。

椅子被砍中的部位,平整光滑,猶如刀削蘿蔔。

不代表刀的鋒利,因為刀口此時已經有點捲起,只能說我剛才極端憤怒,使出了極大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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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對他們說道:“把窗子、門都關上!”

“今天我跟彩門好漢來玩一場貓抓老鼠的好戲,看他腳步快,還是我刀快!”

我明明是摁住了老鼠的貓。

但花老頭這只老鼠,卻反反覆覆來扯我的鬍鬚、彈我的牙齒、衝我露出鄙夷的鼠牙。

令人髮指!

卞五和小竹聞言,分別去關好門窗。

我再次系起了眼罩。

正在此刻。

花老頭卻突然雙手上舉,眼神驚恐,嘴裡開始嗚嗚哇哇亂叫。

我剛才那佈滿殺意的凌厲一刀,讓他害怕了!

小竹見狀,又將紙筆給了花老頭。

花老頭在上面刷刷地寫道:“來談談!”

我冷哼一聲,吩咐小竹將他嘴巴上的黑色膠帶給扯了。

花老頭現在身上可變戲法的東西,已經全被卞五給燒了,手、腳也被束縛住,完全不用擔心他會耍花招。

黑色膠帶被扯下之後,花老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睛死死地盯了我一會兒,說道:“算你狠!”

想談,這是好事。

省得見血。

我丟了一支煙給他。

花老頭拿起旅社桌子上的火柴,點著了煙,拼命地抽了起來。

抽完一支煙之後。

花老頭問道:“你想怎麼了事?”

我回道:“非常簡單。第一,把騙我兄弟的錢還給他。第二,今天給他磕一個,以後但凡見面,都磕一個。第三,把你所知道的,全告訴我。”

花老頭聽完之後,眉頭直皺:“你喜歡這樣玩人嗎?”

我回道:“要看對誰。大家都是八門出來討生活的,今天的事,本來你還錢了,說句對不起就算了結。但你非得威脅我和身邊朋友,我加一點碼,沒覺得過份。”

花老頭聞言,嘿嘿直笑:“你的意思,我剛才的威脅,不僅沒讓你覺得害怕,反而挑起了你的殺心?”

我半閉著眼睛,用手直擰眉頭。

這傢伙屁話實在太多了。

我說道:“你開始對照條件逐一回答,別談其它事,我耐心有限。”

花老頭老臉肌肉抽搐,說道:“煙!”

我再丟了一支煙給他。

花老頭一邊抽著煙,一邊回答道:“第一個條件,可以答應。我騙了這個廚子,他找不到我,只能算他沒本事。但既然找到了並逮住我,還錢理所應當。”

“第二個條件,也可以答應。花老頭被逮住之後,本以為能逃跑、能脅迫、能硬扛,但碰到了你,已經全部失效,捱打立正,該我倒黴,頂多以後我見到你們繞遠路走就是。”

“第三個條件,不能答應。”

講完之後。

花老頭起身去電視櫃下方的抽屜裡,拿了一張銀行卡出來,丟給了卞五:“密碼六個八,二十萬全在裡面。”

隨即,他上了床。

四肢俯床,衝我們磕了一個。

磕完之後,花老頭在床上站起了身,兩腳岔開,雙手高舉,目視著天花板,身軀一動不動,朗聲說道:“來吧!我完不成第三個條件,你們要殺要剮,儘管往花老爺身上招呼,爺們若是再哼一聲,枉來世上一遭!”

這番話倒講的骨氣凌然。

卞五和小竹面面相覷。

我也訝異無比。

花老頭被逮住之後,不怕水滴石穿,但恐懼我的殺意,願意履行我提出的前兩個條件。但讓這傢伙講出關於我的事情之時,這傢伙卻寧願選擇去死。

只能證明。

講出這件事情,比死還可怕!

這花老頭到底是誰?

我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之前我和陸岑音散步之際,他的出現肯定不是偶然,砸路燈的真實目的何在?

他盯上卞五,是否也是有意為之?

……

一連串的問題,連番轟炸著腦海。

沒有答案,無法探究。

儘管我非常急迫想弄明白,但很顯然,今天並不是時候。

該來的總會來。

我選擇等!

我冷聲說道:“算條漢子,這筆先欠著!”

講完之後,我招呼卞五和小竹出門。

“等一下!”

我們回頭。

花老頭問道:“毒不幫我解?”

我實話實說:“泥丸而已,沒毒。”

花老頭聞言,突然哈哈大笑,放下了手,摘掉了手套,對我說道:“小子,你今天所作出的每一個決定,全都出乎我的意料,非常有意思。”

“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佩服!”

“但爺們也不是不講究的人!”

話音剛落。

花老頭迅疾變手為爪,十指關節卡卡直響動。

卞五和小竹見狀,頓時臉色陡變,就想衝上前,我立馬攔住了他們。

卻見花老頭左手扯著之前寫字那張紙的下沿,右手拇指和無名指輕輕地捏著紙張的上端一角,反覆搓揉,嘴裡爆喝一聲:“開!”

耳聽輕微的響動之聲,一張紙剎那間被他收分為了二張。

拈花佛手!

我大驚失色。

花老頭嘿嘿一笑,立馬轉身幾個快步瞪踏,推開窗戶,躍了出去,藉助外面的粗鐵桿,翻下了樓,腳踏著長筒雨靴,穿著一條四角大褲衩,往前方飛奔而逃。

小竹和卞五已經跑到了窗戶邊。

卞五大急道:“蘇兄,我能追上他,要不要追?!”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

瞅著床上那張被分成二張大小、厚薄完全一致的紙張,我腦門嗡嗡直響。

在古玩江湖,我媽媽被稱為“佛手”。

而拈花佛手,正是她的絕技。

我給花老頭提出了三個條件。

他完成了前兩個,最後一個,寧死不從。

在我決定放過了他之後,他突然向我展示了我媽媽的鑑寶絕技。

花老頭在暗示我,他知道的很多,但現在還不能跟我講。

我之前的猜測沒錯。

九兒姐並不會無緣無故將最後一站放在金陵。

一直以來。

我為了那兩個目標,恍若一匹黑暗中尋找獵物的孤狼。

花老頭的出現。

如同天上一道閃電,給了稍縱即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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