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沒辦法,只是時間太短了,沉自強不會給我們機會了,除非這次周元慶能帶回好消息,不過可能性實在是太渺茫了。”
說到最後,連張三斤都忍不住苦笑起來。
實在是太難了,不要說周元慶剛接觸這行,沒什麼經驗,就算是換成一個老手都不敢保證在這麼短的時間開拓出新的渠道。
原來這段時間張三斤並沒有坐以待斃,佳美食品廠是他一手一腳打出來的,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把它吃掉。
一方面聯絡能聯絡的人脈,找人幫自己站臺,另一方面他也在力保自己僅剩的幾家經銷商,只要這幾家經銷商還在,那自己就不算徹底崩盤。
與此同時,他把自己手下能用的人全部給撒了出去,讓他們全力去拓展外面的渠道。
這裡面他最看好的人就是周元慶。
只是哪怕是周元慶,他心裡也清楚成功的機率幾乎微乎其微。
不過這也算是一個念想了。
“就憑他?”
顯然曹天寶對於張三斤這麼信賴周元慶一個外人很是不滿。
他實在搞不懂自己能力這麼強,表哥為什麼就是看不上自己,反而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那個小白臉。
張三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曹天寶的那點小心思他是一清二楚。
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心思教育自己這個表弟了。
“好了,別說了,趕緊去做事吧。”
張三斤面無表情的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曹天寶含湖不清的都囔了兩句就準備轉身出門。
“冬鼕鼕……”
“進來。”
世上的事就是這麼奇妙,說曹操,曹操到,剛才兩人還聊到了周元慶。
轉眼人就到了。
“廠長好,曹主任也在啊。”
進屋的周元慶跟兩人打了一個招呼。
“天寶,你先回去吧,別忘了我交代的事。”
眼看曹天寶有留下來的意思,張三斤趕緊讓他出去,這傢伙嘴上沒個把門,這種時期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哦。”
曹天寶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朝著周元慶瞪了一眼才出門。
周元慶則面不斜視權當沒看到。
“元慶,坐吧。”
等到曹天寶出去,張三斤起身滿臉堆笑的說道。
雖然知道周元慶成功的機率很渺茫,但是他還是抱著一絲期待,萬一呢。
只是周元慶接下來的話讓他瞬間如墜冰窖。
“廠長,對不起,我沒臉坐。”
周元慶站在那邊紋絲不動,一臉愧疚的說道。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這一趟一無所獲。
“唉……”
張三斤愣了半晌一聲長嘆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雖然這事他早有預料,但是等這個結果真的出現他依然難以接受。
目前的佳美食品廠可以說是身處懸崖的邊緣,隨時可能墜入無間地獄。
所以每一個機會都彌足珍貴。
現在自救的路已經徹底斷絕,他如何能不失望。
剩下的只能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上,這讓他心裡生出無限恐慌。
又過了一會,他才緩緩開口。
“這事也不能怪你,你先回去做事吧,不要有包袱,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張三斤雖然心裡不爽,但是也只能好言安慰。
現在正值用人之際,還不是打壓的時候。
周元慶愣住了,沒想到張三斤不僅沒有責怪他,反而好言安慰,這讓他一時竟然不知所措。
“謝謝廠長,元慶沒用,以後必定為廠裡盡心竭力才能報答廠長的知遇之恩。”
只見他一臉複雜的向張三斤表達自己的忠心。
其實周元慶此時的內心遠比表面上來的複雜的多。
這一次張三斤本著救廠子的想法讓他出門考察和拓展渠道。
只是對周元慶而言,這不過是用公款出去吃喝玩樂的機會而已。
而他也確實這麼做的,出去之後就是各種吃喝那啥賭,把沒見識過的東西都見識了一遍。
要不是張三斤催的急,他還想多玩一段時間。
他能成為市場部主任完全是陰差陽錯。
再說他本來也沒打算替張三斤賣命,他接近張三斤就是為了替自己的小情人報仇。
所以這種能夠讓張三斤更痛苦的事他做起來一點壓力也沒有,反而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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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看到小情人身上那些傷痕他都恨不得把張三斤就地正法。
最重要的是張三斤要對付的是沉自強。
這他麼不就是老壽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嘛。
那家夥根本不是人。
每次想起面對沉自強的那種全身被看透的感覺,周元慶就覺得毛骨悚然。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要看到他,更不用說去對付他了。
只是張三斤根本不知道周元慶心裡的想法,還以為對付是被自己的大度所折服了。
這讓他的陰鬱的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
“好了,認真做事,我不會虧待兄弟們的,去吧。”
周元慶點點頭,強忍著笑意退了出去。
等到周元慶出去之後,張三斤臉上的笑容徹底冷了下去。
“草,一幫廢物。”
張三斤抓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朝牆上砸去,玻璃碎片頓時四散開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註定是個讓他難忘的日子。
“冬鼕鼕……”
就在他剛要繼續砸東西的時候,房門再次響起。
“進來。”
張三斤怒喝一聲。
太他麼憋屈了,連發洩都不讓自己發洩個痛快。
“廠長,不好了,出事了。”
一個大概三十歲的少婦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
這是趙大軍被弄死之後頂替上來的財務科長。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財務科長還能不能幹,不能幹就給老子滾蛋。”
張三斤憋了一肚子氣沒處撒去,正好這個女人撞了上來。
那少婦哪裡見過這樣的張三斤頓時被嚇得快要哭了。
“好了,有什麼事趕緊說,不要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張三斤也知道自己剛才有點過分了。
“廠長,那幾個經銷商來了,說什麼也要退款,我實在沒辦法才來……”
說到後面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一樣。
轟。
張三斤頓時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暈倒在椅子上。
“咦,這次怎麼沒有吐血?”
少婦驚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