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聖女對魔女，魔術師對魔術師
“誒？家人……”
對於這個問題，黑貞德完全摸不著頭腦。
“果然是這樣啊……”
看到黑貞德表情，貞德嘆了口氣。
“無論戰場的記憶多麼鮮明，我腦海中更多的，還是作為一名鄉下女孩的記憶。哪怕是我的黑暗面，也不可能忘記那段田園生活的愜意時光。”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貞德死時年僅十九，離開故鄉時十七歲，之前的十七年時光都是在棟雷米的村莊度過。兩年和十七年，就算這兩年再鮮明，也無法壓倒十七年的人生。
“不，正因為無法忘記才會對背叛與憎恨感到絕望和憤怒。你，沒有記憶吧……”
“我……”黑貞德愣住了。
“那，那又如何？”狂化caster，魔術師吉爾德萊斯大吼著，“不管有沒有記憶，都無法改變你是貞德的事實！”
“是啊，就是這樣！”黑貞德用力點頭，但誰都看得出，她內心無法消去的焦躁。
“確實如此，不管你有沒有記憶，都沒有關係。”
貞德不再多說。此時此刻，她終於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我會打倒你。既不抱有憤怒，也不抱有抗拒，更不是憤怒、憎惡！‘龍之魔女’，我啊，將會懷抱悲哀打倒你！”
鳶尾花飄揚，聖旗突進。
“少說大話啦，殘渣！”邪龍旗飛舞。
剎那之間，雙旗相交，魔力的激流浩蕩肆虐！
黑與白，聖女與魔女，兩位貞德終於開始了最後的決戰。
沒有猶豫，沒有憐憫。
直到一人倒下，失去生命為止！
看到這樣的槍槍……呃，旗旗見血，拳拳到肉的激戰，狂化caster表現出了罕見地焦急。
“貞德！”
他高聲呼喊著，想要衝進兩位聖女的戰場。
卻在抬腳的瞬間，被一道橫向蔓延的雷電給攔了下來。
“你caster……珀爾修斯！”
狂化caster扭過頭，看著那位來自更古老年代的大英雄，瞪大如同異型的雙眼中露出了堪比黑貞德的怒火。
“有我在，你哪裡都去不了！”
與怒火盈滿的對手相比，珀爾修斯的眼神冷得像是一塊冰。
“又是你！”
“沒錯，又是我！”
冰冷與怒火的對峙，使得怒火越加高漲，冰冷越發低溫。
“為什麼？”
“為什麼每次都要阻礙我，阻礙我的貞德？”
“為什麼要擅自闖入這裡、踐踏一切？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夢想？”
因為和黑貞德的關係最為密切，所以雖然狂化caster大多數時間都宅在奧爾良，鮮少外出，但外面發生的事情他基本都清楚。
聖女被召喚出來，最早出現在她身邊的就是這個名為珀爾修斯的caster。
這個男人一直都跟著聖女，沒有離去。
在她力量不完全的時候，保護她。
在危機關頭，幫她找回了力量。
一次又一次地陪她出生入死，一次又一次地阻撓自己黑貞德的計劃。
像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又像是人生導師一般。
在他的努力下，所有反抗者都集合了起來，發起了最後的決戰，將原本佔盡優勢的黑貞德一方逼入絕境。
如果沒有這個男人的話，聖女可能早就消滅了。
黑貞德和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可是本該屬於自己和黑貞德的，夢幻一般的時代啊！
更諷刺的是，珀爾修斯和自己一樣，明明生前是個戰士，卻被以魔術師的身份召喚出來的從者。
彷彿是命運的捉弄，讓自己在即將得到一切的時候，又再度失去。
所以狂化caster憤怒，不甘，憎恨，瘋狂！
不過，狂化caster的負面情緒和問題，珀爾修斯並不理會。
“你的廢話太多了，我和你很熟嗎？如果是個可愛的女孩子，說不定我還有心情多說兩句，就你這個老東西我多看一眼都會覺得噁心！”
說到一半的時候，珀爾修斯瞬間加速，閃身來到caster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拳頭和後者的臉皮來了一次響亮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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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拳，就把狂化caster整個人砸飛出去十幾米，破布袋般狼狽倒地。
彷彿是覺得碰到了什麼髒東西，珀爾修斯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手，一邊擦，一邊說道：
“站起來，我用了多大力氣自己清楚，這點打擊要不了你的命。還是說，你所謂的夢想只有這點程度？如果是的話，我會很失望的，就這點程度連三流都算不上。怪不得黑貞德會失敗，有你這樣不入流的傢伙輔佐，不失敗才奇怪！！！”
“閉嘴，閉嘴，閉嘴！！！你這傢伙，你這傢伙，你這傢伙”
狂化caster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瞬間跳了起來。語無倫次地叫喚著，快速翻動手中的人皮魔導書。
“不要以為這樣就贏了，螺湮城教本（prelati's spellbook）！”
人皮書中爆發出了魔力奔流，那份龐大的數量與不詳的威壓比法夫納不遑多讓。
毫無疑問，這正是狂化caster的寶具，也是他能夠以caster職介被召喚出來的原因。
在魔導書的召喚下，一隻只令人作嘔的海魔從地下冒了出來，朝著珀爾修斯湧來。
後者依舊保持著對狂化caster的輕蔑，手撕腳踢，隨便一擊能將海魔打成一攤碎肉。
“這種連雙足飛龍都不如的東西除了浪費魔力和讓人覺得噁心之外，又能有什麼用？”
“還沒完，還沒完呢！我的盟友普勒拉蒂啊，請賜予我力量！”
伴隨著狂化caster的嘶吼，人皮書中散發出的魔力奔流越來越激烈，召喚出的海魔也越來越多。
前一秒還只有幾十只，下一秒就超過了百隻，再下一秒已然突破一千的大關。
這些海魔前赴後繼地湧向珀爾修斯，幾乎是瞬間把他淹沒在了魔怪的海洋中。
“你就乖乖成為他們的餌食吧，可惡的珀爾修斯！”
看到那個一直在礙事的傢伙消失，狂化caster的表情終於有所好轉。
然而，剛剛好轉了一瞬，魔術師的表情再次僵住。
只見魔怪的海洋中亮起一道雪亮的銀色光芒，所過之處，魔怪盡數被切開，連自我恢復都做不到，一同紅髮的男人手持鐮刃，衝破魔怪的阻攔，劈波斬浪！
“我已經說過了，這種東西除了噁心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