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都離開了,最後留下的水三名高層。

奧爾加瑪麗,羅瑪尼阿基曼,達芬奇。

奧爾加瑪麗對另外兩人說道:“你們忙了那麼長時間也累了,去休息一下,這裡留我一個就夠了。”

羅曼卻道:“還是我留下吧,正好我還有點資料要整理,晚上再讓人來替我。”

奧爾加瑪麗搖了搖頭:“資料帶回醫務室去,剛才還說萬一有哪裡不舒服到醫務室就診,作為醫生的你不在怎麼行。”

“說是這麼說,其實他們的身體資料我們一直在監控,各方面都和正常。”

最後一名高層,達芬奇開口打斷了兩人的爭執:“好了,都別爭了,我留下。羅曼回醫務室,所長也一起去,再做一次檢查。”

奧爾加瑪麗皺眉:“怎麼又要做檢查,不是三天前才做過麼?”

“因為有新的聖盃樣本出現,也許會有不同的變化。”

“這……好吧。”

達芬奇畢竟是技術顧問,這方面比奧爾加瑪麗懂得多,既然這麼說,奧爾加瑪麗也只好照辦。

“羅曼,走了。”

“啊,哦。”

奧爾加瑪麗轉身的剎那,達芬奇對著羅曼打了個手勢,羅曼則眨了眨眼,這才小步離去。

之後嘛,其實沒什麼好多說的。

得到假期的迦勒底成員們結伴去大浴室泡澡,等從池子裡出來,晚宴也差不多開始了。

所長隨便講點開場白,然後就是一頓胡吃海喝,尤其是喝。

由於人手短缺,外加物資管控,迦勒底長期處於禁酒狀態,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解禁,讓成年人開懷暢飲。

老實說,第二次的慶祝晚宴比第一次並沒有強到哪去,仍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小型聚會。不過大家興致還是很高,從十八點一直鬧到二十一點多才陸續散場。

奧爾加瑪麗依舊是最後一個走的,因為她要收拾會場。

儘管迦勒底的衛生工作由魔偶和機器人負責,不需要她親自動手,但放在人類毀滅之前,這依舊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這不是她的工作。

堂堂阿姆尼斯菲亞家的女兒,迦勒底的所長大人怎麼能幹這種工作?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那一場爆炸,那一次的背叛讓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她在一夜之間成熟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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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段、驕傲、架子、脾氣她統統都放下,只要是對迦勒底有益的事情她都會去做。

就像是現在,所有人都累了,只有她這個星靈之身壓力小一些,所以她主動承擔起這些工作。

不僅是衛生,等這邊完成了,她還要繼續去指揮中樞值班,直到有人休息好了,精神飽滿地前來換班。

“如果被那群貴族看到一定會笑的吧,民主主義估計會暗諷兩句,大概只有lord艾爾梅洛伊二世和他教出來的那幫異類才不會說閒話,呵呵,看來我也成了異類。”

在一個人加班的閒暇,奧爾加瑪麗自言自語。

“嘛,這樣的感覺也不壞,父親有父親的道路,我也有我的……只是……誰在那裡?”

存在方式轉變後,奧爾加瑪麗的感知力也提升了不少,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到陰影裡有人。

“所長,是我。”一頭招搖的粉色頭髮在光與暗的分界點格外明顯。

“是羅瑪尼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睡不著,出來走走,沒想到這麼巧,會遇到所長。”羅曼摸著後腦,笑容看上去有點傻。

“巧麼?我不覺得。這裡離你的房間隔了兩個區域。”

“散步嘛,一不小心就走遠了。”

“不要演戲了,我知道你在等我,有什麼事就說吧。”

“沒事。”

“真沒事?”

“真沒事。”

“那我走了,我還要去值班。”奧爾加瑪麗甩手就走。

“我和你一起,我還帶了咖啡,等下泡給你喝。”羅曼跟在後面。

“準備得這麼充分,還說沒事。”

“真的沒事。”羅曼仍然在否認。

“我知道了,你,還有達芬奇是在擔心我……”

結合之前的羅曼此刻的表現和之前的種種跡象,奧爾加瑪麗找到了答案。

“從戰備狀態解除後,我基本沒一個人獨處過,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吧。”

“啊,暴露了啊。”羅曼無奈,只能承認。

原因很簡單,怕奧爾加瑪麗的心理狀態出問題。

雷夫死了,奧爾加瑪麗崇拜、戀慕了很多年的雷夫死了。

儘管雷夫是毀滅人類的罪人,奧爾加瑪麗放下狠話說要把他從肉體到靈魂徹底毀滅,但羅曼和達芬奇這樣的迦勒底老員工都知道,她其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堅強。

她的內心最深處還是那個小女孩,沒有說放下就放下的魄力。

讓所有人放假一個人工作,也有部分原因是以此來麻痺自己,如果她讓自己閒下來,或許會忍不住大哭一場。

當然,這一點奧爾加瑪麗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我又不是愛哭鬼,才不會哭呢。”

“是不是都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情緒藏在心裡,不管是什麼情緒,發洩出來都會好受甚多。”。

“都說了,沒什麼情緒,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會放在心上。”

對於奧爾加瑪麗的否認,羅曼只回了一句話。

“所長,我們認識多久了。”

“這……”

“還是說我應該用另一個稱呼小瑪麗。”

奧爾加瑪麗臉一紅:“啊,不許用那個叫我。”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那時候你的個子才到我的胸口……”羅曼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溫醇的笑意。

“是啊,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成年。”奧爾加瑪麗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懷念。

“從那時起,我們就認識了,你覺得你偽裝出來的堅強能瞞得過嗎?在其他人面前,你為了避免不良影響,故作堅強我可以理解。但在我面前,你沒有必要這樣。”

“就因為我們認識的時間長?”奧爾加瑪麗臉色一沉,整個人繃得緊緊的。

“嘛,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羅曼依舊是笑意溫醇。

“更重要的是我是個沒用的傢伙啊。就算你再軟弱,也不會比我更糟糕,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借我的肩膀,你不會有任何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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