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那個叫拉烏的小子?”過後,賈巴德有些擔心地問岡本――當然此時此刻,他臉上再沒有那種商賈諂媚的笑容和世俗之氣了;而且被問的人,也沒有了先前的張揚和尖刻,反而面沉似水,一副穩重睿智的樣子。

連帶著聲音,都變得低沉和厚重了。只見他斟酌著語句道:“接觸太少,還看不出太多的東西;不過我總感覺,這年輕人弄不好比他父親更難應付。何況,還有他背後的那個史提夫?昆騰。”

“史提夫……昆騰?聽起來有點耳熟啊。”

“你當然會耳熟,因為在幾年前,這人還是浮冰港的大人物――五老星,記得嗎?說起來……他當年之所以會倒臺,還是拜你在冰原的那位朋友之賜呢。”說到後來,他的音調突然又提高了幾個八度,變得尖銳高高亢起來;而聲音拔高的同時,他臉上也再次恢復了有如之前那般譏誚的冷笑,彷彿先前穩重睿智,完全是他人眼中的幻覺――這種聲調、表情、甚至連氣質都能在一瞬間變換的本事,已經不能用“驚人”來形容了,可說是詭異無比,但賈巴德,卻司空見慣一般沒有任何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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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他自嘲地嘆了口氣,笑笑道,“要是再碰上,只怕第一個要殺我的就是他吧?別忘了,我可是偷了他的異獸幼體的。至於這個拉烏,如果你真看不透他的話咱們就換人交易吧,或者乾脆中止這種所謂的合作――畢竟這關鍵口上,我們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和一個海盜猜來猜去……”

然而他話音未落,一旁冷眼看二人討論的溫德密爾卻突然出聲了。“不行!”他斬釘截鐵地說,“合作必須繼續!”

賈巴德等了半天,發現他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不由得變了臉色:“我說老夥計……那條深坑之蛇的屍體,對你就那麼重要?”

溫德密爾沒說話,只抬起一直抹搭著的眼皮,用一雙上吊、並且有些發黃的眼睛略略地掃了賈巴德一眼,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最後還是岡本?巨靈替他出言解釋道:“蛇屍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只怕還是他們這次提供的那種藥劑,對吧老溫德?”

“藥劑?”賈巴德冷笑道,“也許這玩意真的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戰力大增,但你沒聽那拉烏說嗎?試用過的人,全都死了!誰敢保證自己的運氣,就一定比那些死掉的倒黴蛋要好?所以說,在沒有經過精確測試和改良以前,這種藥劑就算是調配出來,也根本沒辦法投入使用!”

“誰說讓你用了?是給咱們的‘兵器’用啊笨蛋!”岡本?巨靈說到這裡,突然像抽風一般跳了起來,指著賈巴德囂張地哈哈大笑。

儘管對同伴的這種“變臉”十分瞭解,而且也正如岡本所說,他們創造出來的各種戰獸,已經不能算是“自然生物”了,本身就是為了消耗的;但這種肆無忌憚的嘲笑,還是讓原本心裡就不怎麼痛快的賈巴德有些惱怒,連帶著臉色也更黑了幾分。而旁邊的溫德密爾,根本就沒發現氣氛那微妙的變化――或者說,就算是發現了他也不會在乎吧――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點火上澆油地說:“那只是其中之一!……試想一下吧,聰明人和笨蛋先生;同樣是瘟疫,第一種患了瘟疫的人會失去行動能力;而第二種,卻是在失去行動能力之前,瘋狂地攻擊他人;你們覺得,哪一種波及的範圍會更廣呢?”

第二種!當然是第二種!而且不只是範圍廣,光是瘟疫爆發時產生的混亂,就足以讓神殿的那幫神棍們疲於奔命,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控制!

這,才是最關鍵的――當初要不是顧忌那些無處不在的神棍,他們又何必躲到這鳥不生蛋的尼貢島上來?

“要這麼說的話,那蛇屍不成了搭頭?”或許是被同伴膽大包天的想法震驚,那肆無忌憚的岡本一時間竟收了笑聲;而且說話之時,臉上還帶上了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戲謔。

雖然岡本不把這深坑之蛇的屍體當東西,但總有那在乎它的,就比如這跟拉烏一起過來的同門阿倫――一般對魔法陣深有研究的人,鍊金術總不會太差,因此從一開始,他就對拉烏把蛇屍用來打人情一事頗有微詞,出來這一路上更是念個不斷,讓拉烏不勝其煩,不得不出聲安撫:“沒什麼好可惜的,阿倫,反正最寶貴的蛇膽和毒腺都已經取下來了,剩下的,不過是幾件皮甲的材料而已。”

至於那取走這些東西的人,自然是最先獲得屍體的他們了,而且其中的大半,也落到了他們之中,最精於此道的阿倫手裡。但阿倫對此顯然並不滿足,“就算是皮料,也足夠我們幾個一人制一件新法袍了!”他推著剛剛落回自己鼻樑上的眼鏡道。

如果那幾個德魯伊能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發現這眼鏡,就是剛才架在拉烏鼻樑上的那只,只不過眼鏡的擁有者,卻是這個一身護衛打扮,個頭也比拉烏稍微猛一點的年輕人。這時候又聽這阿倫埋怨道:“還有那瓶藥劑……為什麼要白白送給他們?要知道裡邊的血瓣花苗雖然罕見,但只要肯花錢,未必就買不到!”

“是啊,是啊,”拉烏溫和地笑著,但笑容中,卻似乎夾雜著什麼令人發冷的東西,“本來血瓣花苗,就不是這環形山裡才有,我們從別處也可以弄到;但那瓶‘瘋狂之血’,別處可是絕對買不到的哦!”

當然買不到了,因為這所謂的“瘋狂之血”,本就是他從那個女野蠻人身上現放出來的!而且拉烏也不認為這幾個德魯伊,能和他一樣幸運地撿到一個活的狂戰士用來放血;畢竟狂戰士可以是出了名的生命不息,戰鬥不止;而且還免疫一切定身、催眠之類的操魔法術。

事實上若不是當時所處的環境特殊,是在大海里,否則你再本事,頂大不了把人殺掉,要想抓活的,嘿嘿!

可問題是,如果你想讓那種狂暴藥劑發揮作用的話,就必須用到狂戰士的鮮血,因為這血,才是讓人在服下藥劑後保持清醒的關鍵,所以拉烏才舍了血本地送這送那,根本不在乎眼前的這點利益。

“眼光要放遠一點嘛……反正那點血,他們早晚會用光的。”拉烏輕輕地解釋著,好讓他的同伴知道,現在送出去的好處,總有一天他會連本帶利地拿回來。

然而這後半句話他並沒有訴之於口,因為就在這個時候,地板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晃動,緊接著,“吱哐、吱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拉烏知道,這是機關人守衛行走所鬧出來的動靜;只是從甬道對面走過來的這個機關人,卻和他之前在基地中看到的有些區別。

它太破。

就好像被無數柄大錘敲過般,這機關人的外殼,都癟下去好大一塊,更別說上面那斑駁的劃痕與裂口;而在它合併起來起來的雙手中,還託了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看樣好像昏迷不醒的女子。“哎?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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