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修個人是不怎麼八卦, 也對好友的感情不那麼感興趣,但駱霄是個大喇叭。
他追顧寧追了那麼多年一直沒追上,反倒是裴彥盛純時不時在他面前秀恩愛刺激他, 這兩人吵架鬧分手,駱霄自然要嚷嚷, 昭告所有親朋好友, 他終於不是唯一的單身狗了。
也因此,裴彥被女人甩了的訊息在好友圈傳。
裴彥被他的話噎住, 好幾次掛電話,但是忍住了。
他咬牙切齒問:“來不來?”
“……”
賀景修了,博盈可能得加班到很晚,他糾結秒, “我先問問博盈加班到幾,再給你復。”
裴彥直接掛了電話。
賀景修笑了笑, 給博盈打電話,但又怕打斷她思緒。他了, 給她留了好幾條訊息,讓她結束給自己電話,他過來接她。
裴彥發來的地址是酒吧, 是姜臣的那個酒吧。
賀景修在訝異之餘,又有頭疼。沒碰上好,碰上了真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
他到的時候, 裴彥正坐在一樓角落邊卡座,駱霄呼朋喚友過來看失戀的裴彥。
他這會正在旁邊起鬨吐槽, diss裴彥過往做的那些過分。
賀景修坐下時恰好聽到一句,“知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
駱霄逼逼道:“你平時盛純太虐我了,這不這麼快看到盡頭了?”
“……”
裴彥連個眼都沒給他。
賀景修喝了桌上擺著的果汁, 撩起眼皮看向駱霄,“你剛剛說什麼?”
駱霄一哽,“我說什麼了嗎?”
他轉頭問朋友,“我什麼都沒說吧?”
“你好慫啊霄哥。”
“就是,敢做敢當啊。”
駱霄厚顏無恥,“我沒做什麼啊。”
他就是說了兩句而已。
賀景修似笑非笑看著他,輕哂了聲。
他側眸,看向沉默不語的裴彥,難得關心了一句:“怎麼,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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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彥給他一個眼,掃到他手裡端著的果汁後,蹙眉道:“博盈連酒都不讓你喝?”
賀景修:“這倒不是。”
他慢悠悠道:“但是呢,我晚要接我女朋友,不能酒駕。”
裴彥:“……那你來做什麼?!”
賀景修聳聳肩,很是隨道:“過來看看我意氣風發的裴總失戀慘狀。”
“……”
裴彥現在就跟這幾個人絕交。
他冷嗤了聲,“你等著,遲早你也會這麼慘。”
賀景修揚揚眉,自信滿滿道:“我不會。”
他說:“我又不是你。”
裴彥沉默了會,突然說了句:“女人真麻煩。”
賀景修笑,“你這話讓盛純聽見,你孤獨終老吧。”
裴彥張了張嘴,默默到嘴邊的話收了。但他真的搞不懂盛純腦子裡到底在什麼。
兩人之間的爭執明明是她先挑起的,最後的責任人卻是自己。
她罵自己是個渣男。
裴彥真的很問問她,自己到底哪兒渣了。
只可惜人不給他這個問的機會,之間跑了。
思及此,裴彥又悶了一酒。
賀景修看著,笑了聲,也意思意思地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下,“裴總。”
他語重心長道:“放下你的架子。”
裴彥瞅他一眼。
賀景修了,淺聲道:“盛純其實心思不複雜,你要是願意,人很好哄。”
裴彥:“怎麼哄?”
賀景修:“……那是你女朋友,你問我我問誰?”
他說:“博盈跟盛純不是一樣的格,這我真沒辦法給你出主意。”
裴彥安靜了幾秒,忽然冷嗤道:“盛純沒那麼好哄。”
脾氣大的要命,一有不如意就讓自己睡沙發,這怎麼哄。而且,她不講,有時候明明是自己的錯,總能繞到他身上,變成他的不對。
裴彥頭疼,又悶了酒。
賀景修瞅著他這海量,挑了下唇角,“裴總今晚打算喝醉酒鬧?”
“……”
裴彥拿著杯子的手一頓,眼警告地睇他一眼。
賀景修笑笑,沒再取笑他。
他勉為其難地拿了杯酒,他碰了碰,“祝裴總早日脫離失戀痛苦。”
裴彥:“……”
這酒不如不碰,嘲諷意思那麼明顯,真當他聽不出來?
博盈來訊息時,賀景修正跟裴彥在聊工作。
他之所以過來,當然不單單是看好友慘狀,有公要談。
裴彥這會沒心情跟他談工作,但耳朵旁一直有嗡嗡嗡的聲音,吵得他很煩。
最後,他橫了眼賀景修,催促道:“你趕緊給我走。”
賀景修“嘁”了聲,似笑非笑說:“裴總失個戀連工作也談不下了?”
他道:“不應該呀。”
裴彥懶得他。
倏地,他手機一震。
賀景修收起玩笑語氣,色一秒變得正經。
裴彥瞅著,說了句:“虛偽。”
賀景修但笑不語,給博盈發了定位。
博盈:【啊?這不是姜臣哥那個酒吧嗎?你幾個人呀?】
賀景修:【裴彥駱霄,有幾個圈子裡的朋友,來?】
博盈:【有一,但今天不太方便。】
賀景修:【怎麼。】
博盈解釋:【節目組工作人員要跟我家,然後到家後得著攝像頭,睡覺才能關。】
賀景修一怔,正復,博盈的另一條訊息又來了。
博盈:【所以賀總,我這幾天不能光明正大約會啦,我再過半小時下班,自己車。】
賀景修:【……行。】
摁滅手機,裴彥側眸,“不接博盈了?”
“錄節目。”賀景修抿了酒,淡聲:“不太方便。”
裴彥冷哼:“這就是女人的借。”
聽到這話,賀景修小幅度地挑了下眉頭,看他,“盛純以前這樣對付過你?”
裴彥悶了半杯酒。
賀景修笑,“博盈這是真不方便,盛純騙你不一樣。”
裴彥繼續喝酒。
話雖如此,賀景修在卡座又待了會,是走了。
他找了個代駕,驅車公司。
到公司樓下時,代駕頭看他,一臉狐疑,“先生,是要等什麼人嗎?”
賀景修“嗯”了聲,往停車場出看著,“再幾分鐘應該出來了。”
代駕:“……”
五分鐘後,博盈的小mini出現在兩人視野裡。
賀景修笑了聲,示意代駕,“跟上這輛車,不用跟太緊。”
“……”
代駕懵了幾秒,遲疑說:“……先生,跟蹤是犯法的。”
賀景修啞然。
他無奈,捏了捏眉骨說:“那是我女朋友,她不太方便讓我接,但她不喜歡晚上車,我看著放心。”
不過話出來,賀景修才起博盈做過近視手術,眼睛已經沒有散光了。
但記憶然,讓他跟了過來。
思及此,他無奈笑笑。
忘了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總會記住博盈說的每一句話。
即便是無關緊要的,只要她有關,他就莫名能記住。
明明,他在生活的這些小上記憶不太好。
代駕瞅著賀景修臉上的笑,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男人。
但看他長得挺好看的,面容也有眼熟,的車也都是千萬豪車,他估摸著不至於是壞人。
“那真是您女朋友?”
賀景修:“是。”
他笑,問:“我看起來很像壞人?”
代駕無奈一笑,“這倒不是,主要是這大晚上的,以防萬一。”
他說:“畢竟人不可貌相。”
賀景修頭,表示瞭然。
他莞爾,淺聲道:“謹慎些總沒錯。”
無論是司機是路人,這個世界上多一個謹慎的人,受害者就會少一個。
賀景修看他,難得有心情跟人聊天。
“您是專職做代駕的嗎?”
代駕笑笑,“不是。”
他的本職是普普通通甚至有讓人瞧不起的保安,但保安工資低,他需要養家養孩子,便在下班後做兼職。
賀景修瞭然,跟司機聊了一通,笑笑道:“您在哪做保安?”
代駕一愣,倒也沒瞞著。
賀景修記下,是在一普通商場。
他頷首,在車子停在小區裡時,玩笑似的說了句:“以後您要是不在那邊幹了,可以來這兒找我。”
他摸了摸,從車裡找到了祁學真的名片遞過。
代駕懵了下,低頭看名片上的公司地址,錯愕看向賀景修。
“謝謝謝謝。”
賀景修莞爾,“應該的。注意安全。”
臨走前,代駕一直在說謝謝。
賀景修下車,在博盈這棟樓下靜靜站了會,才給她打電話。
博盈這會正癱倒在沙發上,懶洋洋模樣,“喂。”
她張望地看了看鏡頭,小聲問:“你那邊結束了嗎?”
賀景修哼笑聲:“結束了,在做什麼?”
“癱著。”博盈閉著眼,很是疲憊,“好累啊。”
她小聲嘟囔,“我吃蛋糕。”
每次工作一忙,她就需要甜食來解壓。也只有甜食,能讓她恢復活力。
賀景修無言,低問:“我給你外賣?”
“……好。”博盈了,“但是不知道我吃的那家蛋糕店送不送。”
賀景修:“我找跑腿。”
聞言,博盈瞬間心了。
“那我要一個奶油小草莓。”
“好。”
下完單,兩人都沒再出聲。
透著電流窸窣聲,他聽著對方的呼吸,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好一會,博盈才說:“那我先洗個澡。”
洗完外賣差不多能送到。
賀景修:“吧,睡覺給我打個電話。”
“好。”博盈揚著唇答應。
四十分鍾後,門鈴響起。
博盈邊擦頭髮邊往外走,她趴在門問了聲:“誰呀?”
“外賣。”
博盈門,在看到站在門的男人後,瞪圓了眼,“你……”
賀景修往後看了眼,一將人拽了出來。
“我什麼?”
博盈忍笑,仰頭看他,“騙我,外賣員在哪呀?”
“嗯?”賀景修舉著她要的奶油小草莓,低問:“你面前,剛做的外賣兼職,博小姐簽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