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你幹什麼？”
“快快住手，大敵當前，怎麼可以內訌？”
“快住手，不然……呃！”
眾人驚駭，春秋再施辣手，又將一族人劈死。
“我只殺古月一族，閒雜人等，都給我退下！否則一併屠戮！”春秋咆哮。
眾人驚呆了，齊齊後退，怎麼也料不到春秋竟然如此瘋狂。
“春秋他瘋了！”
“他失去理智了，他們一起動手啊！”
“不錯，再這下去，我們等不到一代擊退強敵，我們就要被春秋殺了呀……”
春秋如捅了馬蜂窩，群情激奮，卻無人敢立即出手，很多人在咆哮在呼喊鼓動。
“哈哈哈，有意思！”白凝冰陡然大笑，忽然出手，也殺了身邊一人。
“白凝冰大人，你！”死的這人，赫然是白家族人。
“不好了，白凝冰大人也瘋了！”眾人驚駭欲絕。
春秋目光一凝，看向白凝冰，未料到他有如此轉變。
白凝冰癲狂一笑：“你既殺得族人，我自然也不弱於你。唉，反正大勢已去了，不管結果如何，傷亡都太慘重，白家寨已經不能成寨。唯一對我有恩的族長也死了，索性一併殺死，圖個精彩。”
“呵呵呵，那就最好不過了。”春秋朗笑一聲，身影閃動，開始大開殺戒。
這些族人反正都要死，還不如死在自己的手中，為他春秋而不是古月一代增長資質。
血罩中的這些人，哪裡是春秋和白凝冰聯手之敵？尤其是白凝冰，臨近死亡，實力強大，殺得比春秋還要多得多。
春秋在其身後補刀，抽血。
殺了所有後，血顱蠱達到極限，水晶頭骨表面變得鮮紅欲滴。
春秋哈哈大笑，催動血顱蠱，懸在頭頂。
頭骨牙關張開，吐出一口清香血泉，將春秋從頭淋到腳。
春秋甘之如飴，深深呼吸，享受這一切。
他黑髮黑袍，又渾身浴血，簡直是地獄中惡鬼魔頭出世。周圍人見了，無不心驚膽寒，悽慘嚎叫。
“資質，果然真的提升了！”春秋的資質，原本只是偽甲等七成八，後來因為人獸葬生蠱，下落到七成六。但此刻被血泉滲體，灌溉空竅，資質頓時上升了幾分。達到八成！
“果然是好寶貝，難怪被古月一代珍若生命啊！”春秋睜開雙眼，滿意地點點頭，展開新的殺戮。
兩人在血罩中，掀起腥風血雨。
這是一場大屠殺。
“春秋，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古月漠顏衝上來。
春秋側身躲過她的攻擊，然後高舉鋸齒金蜈猛地一劈。
少女就被劈成了兩半。
春秋冷笑，左手一揮，血色月刃飛射而出，兩個人頭掉落在地。
……
血顱蠱盡取古月族人的血液，凝練成精華血泉，再次澆灌春秋。
“享受啊……”春秋閉目，深呼吸。只覺得一股暖洋洋的氣流，流竄全身，讓他有精神煥發，得到新生之感。
資質再提一成，達到八成而分！
蠱師資質，四五成為丙等，六七成為乙等，八成為甲等。
方源此刻，正式脫離丙等，成為乙等資質！
“只是，我的修為卻下降了，但是我的空竅容積變大了……”春秋睜開雙眼，目光沉凝。
春秋的資質上升到甲等，修為卻從三轉巔峰下降到了三轉中階。
奇也怪哉！
明明古月一代，修為不減分毫，資質照樣增加。為何到了春秋身子，卻出現這等岔子？
“這卻麻煩。應該是石竅蠱了！”春秋心中一嘆。
他春秋曾經動用石竅蠱，榨乾了自己的空竅潛力，令自己修為暴漲到三轉巔峰。而這血顱蠱，卻是灌溉精華血泉，增長空竅中的潛力，拔升方源的資質。
毫無疑問，石竅蠱讓空竅容積擴大，但是竅壁也變薄了。
但血顱蠱高達四轉，石竅蠱卻只有三轉，血顱蠱凌駕於石竅蠱之上，因此令春秋空竅漸漸從石竅，重新轉化為光膜。但石竅蠱帶來修為提升的效果，也在消失。甚至開始削減春秋的修為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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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變化，春秋短時間內也沒有料到。
不過白凝冰越來越強，他大殺四方，春秋省心省力，不再主動出手，照取族人血脈不誤。
血罩外的古月一代，看到眾人被屠戮，氣得暴跳如雷，連連嘶吼，卻奈何不得。
他遺傳血脈，守候了數百年，就是想斬殺自己的血脈，來提升自身資質。謀劃了這麼久，到頭來，卻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這個小子，年紀輕輕，就這麼心狠手辣。比他老祖宗還要魔性深重！”天鶴上人看了，也是暗暗心驚。
屠戮仍舊在繼續，兩三個時辰之後。
春秋修為落到三轉初階，但空竅卻回覆到光膜，可自我恢復真元，而且空竅容積變大了太多！。
他先後淋血近十次，越到後期，效果漸差。先前兩三次，還是一成一成的增加，到後來則是幾分幾分的上漲。
但他的資質，卻從原先的偽甲等七成六分，直接暴漲到九成五之數。
資質九成，就是甲等！
甲等天資！！
“五百年前世，我是在兩百多年後，才靠著運氣，將丙等資質提升到乙等。沒有想到，此次因禍得福，直接上升到甲等。”春秋握拳，心中暗暗振奮。
白凝冰停下殺伐，走了過來：“接下來，該怎麼辦？”
血罩內，只剩下他倆，其餘人等，不論蠱師還是凡人，皆被殺掉。
血罩外，被兩位五轉強者的激戰波及，早就無人倖免。
整個戰場，只剩下血罩內的兩人，血罩外的兩人。
方源將目光投向罩外，語氣悠然：“接下來，就等著古月一代敗逃，血幕天華消失。”
“再然後呢？”白凝冰追問。
“然後？”春秋側身，瞥了白凝冰一眼，笑道，“然後你就可以自爆了。”
白凝冰愣住。
“哦？這話怎麼說？”旋即，他雙眼眯成一條縫，幽藍的瞳孔中蘊藏著危險的殺機。
“北冥冰魄體自爆，威力強大，雖然你修為薄弱，希望不大，但可戰五轉強者。自爆之時，你可以控制冰霜走向的吧？”方源笑著。
“我怎麼知道？”白凝冰扯了一下嘴角，“我又沒自爆過！”
“我知道，你可以的！”春秋朗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胸膛。不由地，在他腦海中又浮現出之前，白凝冰自爆而亡的情景。
還有那句話——“替我活下去，見證這個世間萬般之精彩！”
“我將留在你的身邊，你自爆之後，時機成熟，我便會救你一命，令你起死回生。”春秋道。
“萬一你到時候不救我呢？”
“呵呵呵。”春秋淡然一笑，“那你就需要賭一把了。在你自爆之時，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如果你懷疑我的誠意，隨時可以爆發冰潮殺死我。想必你現在已經感覺到了，沒有錯，我的修為已經掉落到三轉初階。到那時，我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但是如果你相信我，那我也有可能是欺騙你，最終也不會讓人復活。甚至我根本就沒有復活的能力。所以你要賭一把，該怎麼選擇，不僅看你現在怎麼想，也要看你臨死之時，怎麼想的。”
白凝冰沉默。
春秋此話，讓他賭一把。其實，春秋也不是在賭嗎？他把自己的性命，當做了賭注，全看白凝冰如何想法。
“呵呵，真是精彩，真是有趣！那我就只好賭一把了，哈哈！”半晌後，白凝冰仰頭，撫掌大笑。
春秋沒有理睬他，而是專注於血罩外的戰鬥。
果然如他所料，古月一代陷入下風，被天鶴上人死死壓制。
他雖然補充過真元，但用一分少一分，持久戰下，怎麼可以和天鶴上人拼消耗呢？
況且天鶴上人也已經摸清楚他的手段，更不會讓古月一代輕易翻盤。
“真是氣煞我也！”又過了片刻，古月一代仰天悲嘯，“小賊子，你壞了我的百年大計。今天暫且繞過你，將來必要殺你以洩心頭之恨啊！”
撂了這句狠話，古月一代雙翅猛振，飛向天邊，逃離戰場。
“休走！”天鶴上人連忙化光而去，緊追不捨。
沒有他們倆的激戰聲，這片戰場立即安靜下來。
這本是離開的大好時機，但血幕天華卻成了巨大阻礙。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血罩漸漸稀薄，眼看就要消失。
但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遙遙飛來，化作天鶴上人。
他身上負傷，這道傷口從左肩，一直延伸到他的腰側，深可見骨，流著紫紅色的毒血。但天鶴上人卻精神昂揚至極，滿懷大仇得報的暢快歡愉之色。
他右手提著一個腦袋，蓬頭血面，正是古月一代！
“居然真把古月一代殺了？”白凝冰流露出驚異神色。
春秋則笑：“看來這老家夥也算是恨極了古月一代了，呵呵，他斬殺古月一代，必然付出了慘重代價。”
說話間，血罩徹底消失，二人再無屏障。
“那個小賊，速速將那兩隻蠱貢獻上來。老夫現在心情好，還可饒你們一命。否則等到這血罩消失，必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天鶴上人懸浮半空，傲然俯視，哈哈大笑。
春秋和白凝冰對視一眼，淡淡一笑，卻不言語。
天鶴上人大怒：“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該殺！”
話音未落，人就化作一道白光撲來。
白凝冰昂然一笑，向前邁出一大步：“就等你呢！”
說著，他皮膚完全失去血色，徹底化為一座冰雕。
寒風驟起，呼嘯狂卷。冰霜瀰漫，無盡冰川升騰。
“這是！”天鶴上人萬萬沒有料到，會有這般變化。被這白凝冰打了個措手不及，被封入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