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雕樑畫棟的樓閣之內,彷彿進入了另一方天地,他的視線被金晃晃的亮光閃的眯起了眼睛。

一排身著留仙裙,玉璧纏繞彩色絲絛的侍女纖細的柔荑端著玉盤從他跟前走過。

整個樓閣視野寬闊,正中分明,自門口到微微隆起的高臺左右賓客滿座,一條紅白交匯印花的紅毯鋪設在玉磚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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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對高大雕樑畫棟的攀花雕金銜銀的柱子繁華亮眼,再抬頭望那覆鬥型穹頂,整個穹頂就像從大到小的都倒扣著一樣,飛天畫栩栩如生,色彩絢麗。

整個樓閣兩側皆是多扇落地門窗,此時皆是向外敞開,銀白色的月光和殿內的五彩之光在窗邊不遠處相互冗雜,形成一道分割線。

楚淵和上官彩蝶一路走至最靠近的舞臺的地方落座,兩邊的人只打眼一掃,便繼續相互飲酒。

左中央的過道上,長長的舞女拂袖赤裸著粉嫩的玉足扭動腰肢。

楚淵上一世也是正兒八經的富家子弟,燈紅酒綠的生活對他來說早就是習以為常,只不過這古時的鶯歌燕舞確實別具一番特色。

兩者相比較之下,現代的夜店酒吧簡直弱爆了。

“劉大人,對面的幾張座位都是給誰留的?”

劉茂增替楚淵斟上一杯瓊漿玉液掛著滿臉的笑容答道:“往年的位置留的可多了,幾年您也瞧見了只留個五個位置。”

“天威府的世子景瑜正在六樓會友,待會就上來了。”

“今年安南王府的世子也在,位置自然也是要跟他留一份的。”

“哦?”楚淵將摺扇收攏放到桌上,正坐挺直腰板拂袖,“朝天歌也來嗎?”

上官彩蝶不飲酒所以劉茂增便順勢正坐在楚淵所在桌子的一側搖頭道:“安南王府的那位世子行蹤不定,八成是不會來,但畢竟是位和大人一樣的青年人,熱鬧的地方只怕總是想來看看的。”

楚淵點頭,又盤起腿來輕搖摺扇聽著劉茂增繼續說著。

“李國公的孫子、青州劍府的兩位新任劍魁、以及齊家的那位才女,都是定下來的,應該在燈輪全亮的時候就會來。”

“嗯,七個人怎麼只留了六個位置?”

聞言,劉茂增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大人是說齊四海嗎?”

“對啊,我和齊四海可是莫逆之交,怎麼不給他留個位置?”

劉茂增見楚淵喜歡吃葡萄,拍手示意侍女多端來幾盤,恭敬的推了推身前的玉盤方才說道:“按理說齊四海只有一個錦衣衛副千戶的職位,是不能上九樓的,不過因為她姐姐的名聲能跟著一起上來,往年都是站在一邊,幫他姐姐記錄一些上得了牌面的詩文。”

“不過,既然是大人看好的朋友,再加一個座位也無妨。”

楚淵忙擺手道:“哎~規矩還是要有的,不能讓劉大人難做。”

“這麼多身份相近的人,你好安排嗎?”

劉茂增擺手笑道:“犯不著我安排,誰來的早,誰就坐首位便是了。”

“劉大人只有你的,做官做到你這份上,也是相當老練了。”

“那裡,那裡,日後還得多仰仗大人才是。”

就在兩人相互吹捧之時,門口引起一片騷動,只見一名身著白色錦衣的公子哥被人擁簇的走了進來。

就近門口的賓客紛紛起身笑臉相迎,寒暄個不停,比見了供應自己花銷的親爹都親。

而那白衣公子卻是一臉的為難,臉上雖然沒有厭煩之相,卻莫名的掛著幾分牽強。

天威府世子景瑜好不容易一路寒暄,擺脫掉糾纏的賓客,走到左手邊第二個位置坐了下來。

景瑜在侍女的服侍下連喝三杯葡萄美酒,似有些疲倦的樣子。

當他抬頭正對上楚淵和上官彩蝶的目光時,又立馬擠出個熟練的笑臉。

上官彩蝶他是見過的,只見他正坐作揖道:“原來是宮令大人當面,景瑜有禮了。”

上官彩蝶頷首回禮道:“世子大人好像很疲倦的樣子,是逛累了嗎?”

“哪裡,不過是擔憂胞弟的一點小病罷了,倒是宮令大人,不在陛下身邊,怎也到了這燈樓?”

上官彩蝶一臉嫌棄的指向早已急不可耐的楚淵說道:“這不是陪著欽差大人處理兩侯事宜嘛。”

景瑜的視線第一次落在楚淵的身上,一時間驚訝不已。

他實在不敢想以楚淵的長相和氣質會是一位公公!

見景瑜又要行禮寒暄,楚淵連忙笑道:“世子大人一路寒暄,面露倦色,既已落座,又何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欽差大人言之有理。”

楚淵觀相識人的本事天下無人能出其右,他一眼就看出來這位天威府的世子是個弱性子的人。

從他寒暄時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神情和他有首位不坐,偏偏坐在第二位就可以肯定這件事情。

相信如果不是礙於天威府的身份,他都不想上來九樓。

說來也是,能和齊四海是情投意合的好朋友,性子能強到哪裡去?

見景瑜沒有主動拋話題的意思,楚淵只好主動發言道:“我和齊四海也是相談甚歡,只寥寥見過兩面,便覺得十分相投,聽聞世子大人與其也是極好的朋友,不知哪天是否一同坐坐?”

聽到齊四海,景瑜才升起幾分的興致,玉筷夾著專門為他準備的肉食嚼著。

“好些時日沒有見到齊兄了,他最近可還好?”

楚淵嘴角扯了扯,突然想起那日飛豬入水的場景。

只見他喃喃道:“要是沒被淹死,或是被下游的船伕撈起來,興許沒事。”

他還納悶呢,不是說好了來個偶遇嗎?

他都逛遍整個燈市了,也沒瞅見齊四海。

不會真的淹死了吧?

“欽差大人說什麼?”

楚淵回過神來擺手笑道:“你我同齡中人,不如直呼姓名如何?”

景瑜猶豫片刻笑道:“楚兄,方才說找個時間坐坐的事情恐怕只能恕我提前告罪了。”

“哦,為何?”

“唉~”景瑜一口將酒水飲盡,“我那胞弟那點小病更嚴重了,家父讓我時刻照顧他,日後只怕是不得閒嘍。”

楚淵繞著鬢角,有些搞不懂,這個“小病”到底是個什麼病。

上官彩蝶在他耳畔小聲嘀咕道:“景將軍只有一位妻子,替他生了兩男一女,長子坐在你對面了,剩下的小兒子天生恐女,十米內但凡有一點女兒香,都會陷入瘋狂,這就是那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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