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送走藺平,楚淵匆忙將房門關上。

房屋內的視線稍稍黯淡了幾分。

上官彩蝶正用手帕擦拭著嘴角,經過昨晚上愛的洗禮,本就嫻靜的氣質,更加的濃郁了。

此時她眉宇舒展,斜眸瞥著楚淵如同呆雁一般看著自己便輕輕的向他招了招小手。

楚淵便如同丟了魂一樣飄飄然的走過去坐下。

“彩蝶,這藺老頭到底是何許人也?”

“藺叔啊,三年前我到宮外辦差,走在護城河的岸邊,他突然就把我認了出來,說我和我娘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後來就把我領到這府上,把所有的家產賬目一股腦的全給我看,當時我還嚇一跳呢。”

楚淵搓手問道:“那總共有多少?”

“嗯...”上官彩蝶端著茶杯喝了幾口,“好像光京城裡就有十幾所宅子,白銀五十萬兩,黃金八千兩吧,我當時就隨便看了一眼,沒記住。”

“哇~我家彩蝶現在真是小富婆了,求包養啊~”

楚淵抱著她的胳膊蹭個不停。

“傻樣~我的不都是你的嗎?”

“那倒也是,哎,你還沒說藺老頭到底是什麼人呢?”

上官彩蝶捶打著香肩,有些乏力的打了個香香的哈欠。

“好像聽梅姨說,當年藺叔從軍的時候,最愛結交世間豪傑,現在應該還兼著血珀樓的二樓主吧,他的過往我從來不過問的。”

楚淵倒吸一口涼氣,血珀樓那不是在《廣錄本紀》中記載的傳承了兩百年的暗殺組織嗎?

他在雨霽宮的時候經常翻閱林婉兒的藏書,尤其最愛這種江湖及宗門的有關記載。

血珀樓在整個天下的暗殺組織裡絕對排的進前十。

要不是因為總樓主二十年前突然消失,那妥妥的前三的實力。

“彩蝶,你一個青玄宮大侍女,身邊的人居然是暗殺組織的頭領之一,不怕被人知道嗎?”

上官彩蝶做出一個恐怖的表情:“當然不怕啊,嘿嘿,因為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

楚淵咽著口水,他當然不擔心彩蝶會對他做些什麼,可是那老頭可就不一定了。

藺平怎麼看好像都對他沒有哪怕一絲的好感。

“咯咯咯~”上官彩蝶拍著他的腦袋笑個不停,“看把你嚇得,你不要用別樣的眼光看待藺叔。”

“他們的組織,只殺惡人罪人,和對他們組織有危害的人,你這樣的他們才不會放在眼裡呢。”

楚淵納悶的問道:“為啥嘞?”

“因為你境界太低。”

楚淵當即耷拉下臉來。

他也不想啊,昨天晚上他的境界一下子就突破到地玄九重境,再往後《花間相法》無論怎麼樣運轉,那紅粉之氣都不再反應。

看來是已經到達第二層的瓶頸。

只不過這到達的也太快了吧?

連一個大境界都跨不過去嗎?

楚淵舔著嘴唇,現在看來《花間相法》在到達臨近天玄之後就不能用了。

最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按照書上寫的,他永遠不能再修煉其他心法。

而這個世界的所有功法,必須有心法作為基礎,不然是不能發揮出作用的。

見楚淵有些垂頭喪氣的模樣,上官彩蝶坐到他的大腿上,雙臂勾著他的脖頸。

“怎麼了,這就不開心了?”

“你年紀還小,已經有這個境界很了不起了,而且你的符籙天賦也不弱啊,當日聽楓閣前自創念詞,連劍聖老前輩都驚動了呢。”

楚淵嘆了口氣道:“這茬你就別提了,鬼知道咱們宮裡的貫穿河裡還藏著神木青帝那麼個老妖怪。”

“不過,見過他們兩個人鬥法的場景,的的確確震撼到我了。”

上官彩蝶鼓勵道:“既如此,你就更應該在平日裡勤加修煉,咱們宮裡的功法只要你想學的,我都可以拿來給你。”

楚淵撓了撓臉尷尬道:“我修煉的心法出了岔子,可能這輩子不能修煉其他的心法了。”

聞言,上官彩蝶生氣的吼道:“小淵子,你的修煉天賦一點都不比任何人差,怎麼能這麼胡來呢!”

“淡定淡定,我這不是還有符籙可以修煉嘛,你瞧咱們宮裡那位慕容大師,不是也是專修符籙嗎,實力一點都不弱的。”

楚淵在心裡笑著,別忘了他還有一個“絕天地”呢,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掌握它,但以後絕對是一個最厲害的助力。

“你和二公主交情匪淺,等回宮後,一定要多請教她,不能再一個人瞎琢磨了,不要讓我跟著擔心好嗎?”

楚淵笑著點著頭。

突然,上官彩蝶把臉湊上來。

“二殿下,知道你是假太監的事情嗎?”

“哈哈,啊,突然想起來我得去一趟刑部看看平陽侯的那個龜兒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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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淵放下上官彩蝶,打算撒丫子就跑。

沒承想,上官彩蝶只小手一招,一股玄氣便將楚淵托起,讓他在半空中白白蹬著腿。

見沒法反抗楚淵只好興奮的說道:“彩蝶,你的境界也突破了?”

上官彩蝶在花間相法的加持下,將毒素化為己用,境界連破幾個小境界。

已經到達了王玄九重境,雖然要摸到皇玄的門檻還有一段距離。

但是憑她的天賦,兩年之內應該就衝擊壁壘試一試。

“別轉移話題,二殿下肯定知道是個假太監,而且憑著你巧舌如簧,哄女人的本事。”

“二殿下也一定被你哄的心甘情願的為你守著這個秘密。”

“而且!”她抿嘴抬腮,“你們關係匪淺!”

楚淵滿臉飆汗,還沒等他發動嘴皮子。

上官彩蝶倒是先嘆了口氣,把他放了下來。

“算了,二殿下都沒說什麼,我又能怎麼樣呢?”

確實,二殿下肯定一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阻攔破壞之意。

都是高高的宮牆裡的可憐女人,又何必較真呢。

雖是在心裡這麼勸著自己,可上官彩蝶還是忍不住瞪著可憐巴巴站在一邊的楚淵。

完了,楚淵在腰間擦著滿手的汗水。

這事是根刺,早晚有一天要挑出來不可。

不然,那可真就是“滅頂之災”了。

“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不是要去刑部嗎?”

楚淵回過神來說道:“你昨晚上累著了,在府裡休息吧。”

“那怎麼行,錦衣衛已經明擺著要對你下手了,我不跟在你身邊護著你,怎麼能行。”

楚淵突然指了指身後的小軒窗:“她跟著我應該就問題不大了吧?”

上官彩蝶順勢望去,只見白澤半個身子伸了進來,整個人掛在窗沿邊上。

她饒有興致的雙手託腮,目不轉睛的看著屋裡的一舉一動。

“你什麼時候來的?”

白澤哼哼兩聲,跳下窗戶掐腰威脅道:“把男人藏在後宮裡,還相互吃對食,不知道按照大明律該判個什麼罪?”

“我這就寫信給我老爹,讓他一封奏章表明陛下,看你們到時候怎麼辦。”

“喂,你們搭理我一下啊!”

白澤見兩個人不搭理自己,反而勾肩搭背的在商量著些什麼。

“小淵子,你說待會放完她的血,埋在哪個院子裡好?”

“我看你西廂房的芭蕉樹長得最好,就埋那裡吧。”

“這邊後院有一口枯井,也不錯。”

突然,兩個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她,那恐怖陰森的笑容,嚇得白澤雙手護胸結巴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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