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思三角眼微眯看向已然滿臉通紅的陳海。

陳海也從憤怒中恢復了理智,當即雙膝跪倒在地猛磕響頭喊道:“總管大人莫要怪罪,下官一時失言,實無……”

覃思抬手示意自己並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相反他起身將陳海攙扶了起來按到一側的座椅上。

陳海不明所以冷眼看著覃思。

“咱家一向是喜歡你的,當年挑選北鎮撫司的時候,其實你才是第一人選,只不過白崇越就此事上和咱家僵持不下,時刻都在和稀泥。”

“咱家雖然不知道當年他突然強硬起來是為了什麼,但咱家不想和他起什麼大的衝突,以免他一頭扎進剛剛登基的女帝身邊。”

覃思負手走到門邊推開,月光灑進內堂,他的的影子被拉長,他的思緒似乎回到了多年前。

“宋碩當年辭掉南鎮撫司鎮撫使職位的告老還鄉的時候,咱家又想推你上去,只可惜你當街殺了想要非禮你家眷的周家子弟,周家出過兩任帝師。”

“近些年來周家雖然沒有人在朝為官,但受過周家恩惠的官員可不在少數,咱家雖然極力安撫,卻於事無補,那坐在龍椅上的女娃娃自然想要看到咱家吃癟,借勢一口就給否了。”

“這些年,咱家知道你一直被金泰甩在身後心有不甘,但是你要在心裡記得真真的,那就是誰心悅誠服的跟隨咱家,咱家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陳海起身甩動下襬單膝跪下聲音高亢有力的喊道:“下官願終生追隨大人,做大人一邊一條聽話的狗!”

覃思笑著走到他的身邊摸著他的頭:“乖,記住,人吶可以生氣,但是永遠不要被憤怒迷住了雙眼。”

“那野猴不是想要錦衣衛鎮撫使的差事嗎,咱們就給他,猴子在林中不好抓,如今他主動鑽進鐵籠裡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逃咱家的手掌心。”

“大人有何計劃只管吩咐下官,下官定當盡心竭力。”

覃思招了招手,陳海走到跟前附耳聽著,瞳孔正在逐漸放大,半晌陳海彎腰作揖道:“如此他必死無疑。”

“嗯,這事情你要佈置周密,還有七天就是林月嬋那女娃娃的壽辰,在這期間你只要小心謹慎一些,不會有人注意到你的,大膽放心的去做。”

“等那野猴死了,南鎮撫司鎮撫使的位置還是你的。”

一場險惡的密謀正在悄無聲息的進行著,覃思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這個一人之下的位置,除了他機敏的心智以外,更多的是因為他從來不玩那些花裡胡哨的假把式,處處落子皆是直通要害。

在別人眼中他所用之計謀可能上不了排面,可往往都是最有效的方法。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整個京城因為林月嬋的壽辰而變得異常熱鬧,頗有那生機盎然欣欣向榮的盛世之貌。

楚淵在這幾天裡,每日刻苦練習疾暗承影,他已經摸索出了三種屬性,每每悟出一種,連根成總是要多喝上兩壇酒,但凡楚淵一遇到困難他就酸不溜丟的罵道:“滾一邊去,自己琢磨,別在老子跟前晃悠,看著就心煩。”

可楚淵也總是死皮賴臉的愣是不走,甚至還親自掌勺好菜好酒的伺候他,漸漸的可能連根成自己也沒有發現他已經喜歡上這個吊兒郎當沒有正形還能把人氣個半死的潑猴。

楚淵白天修煉,時不時的跑去聽楓閣,可總是被陳朵朵的攔在門外,說什麼林婉兒不想見他。

這次也不知是怎麼了,林婉兒連給他當面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一直這麼吊著他。

晚上回到蝶院,想要和上官彩蝶膩歪膩歪消消自己身上的乏勁,可她以要專心辦公為由,將楚淵連著鋪蓋統統挪到了別的屋裡。

他不禁在心中懷疑上官彩蝶是不是又和林婉兒在什麼時候見過面了,還達成了什麼協議,要不然為什麼兩邊都要晾著他?

這幾天他在桃花林修煉的時候,只要連根成不在,他就用紅粉之氣代自身真氣修煉,儲存的紅粉之氣已經以駭人的速度消磨了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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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是一塊電池,你光用不充,早晚歇菜!

等到了林月嬋壽辰當晚,文武百官換上禮服齊聚未央殿,殿內彩燈高掛,歌舞昇平,席間居於位首的盡是些年輕人。

大明朝那群老家夥自從八王之亂以後,便都很少出席這樣的宴席。

大都在背後執掌大權,朝中都有自己的代言人,有事情只需要吩咐即可。

在這群年輕人中,有一個眉宇跳脫,渾身上下流露出灑脫的氣質。

只見這人突然勾住心不在焉的景瑜問道:“老弟,楚淵楚公公難不成調回雨霽宮當殿前總管了嗎,怎麼他和二公主都沒來?”

景瑜精神恍惚的拱手道:“文王殿下,楚兄現在一人兼著兩職,既是雨霽宮的殿前總管,又是陛下跟前的御前總管,至於他到現在還沒來,想來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齊國文王蕭永琛此次又是代表齊國出使大明朝,帶來禮品繁多以慶賀林月嬋的壽辰,緊趕慢趕的昨天傍晚剛到。

“也對,他可是個大忙人,指不定現在又在辦什麼大事呢,來來來,咱們喝起來。”

另一邊,蝶院的芭蕉樹下,楚淵一身紅色蟒袍太監服,頭頂的三山帽有些亮眼。

他此時抱著芭蕉樹衝著站在院中手拿掃帚的上官彩蝶喊道:“彩蝶,我不是說了嗎,你給陛下的禮物我真的沒有動啊!”

上官彩蝶今天中午忙的是香汗淋漓,回到院中就去沐浴了,衣服納戒都放在屋裡,可等她擦拭著頭髮回屋的時候,就看到楚淵鬼鬼祟祟的撅著屁股捧著她的衣服不知道在幹什麼。

她狐疑的推開他,開啟納戒一瞅,給林月嬋準備的一眾禮物都不知道去哪了,她抓著楚淵幾番詢問。

可是他就是連連否認,說什麼就是想聞聞她身上的香味。

這不,就這樣一直追打他到了院子裡。

“小淵子,不要胡鬧了,快點給我,我還要到陛下身邊服侍呢,耽誤了時辰,小心陛下怪罪下來!”

楚淵手拿芭蕉葉護在胸前,銀白色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委屈但十分強硬的吼道:“我拿你的壽禮幹什麼,你不信任我!”

“這蝶院就咱們兩個人,在我沐浴的時候就你碰過納戒,不是你拿的,還能是誰拿的?”

“彩蝶你這多少就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了,興許是你自己忘了放在哪裡呢?”

“楚淵!”

上官彩蝶響亮的吼叫聲響徹整個蝶院,撥出的聲浪就連芭蕉葉都跟著晃動了起來。

“咦~彩蝶姐,怎麼啦,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你這麼大吼大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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