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底登陸獲得了巨大的成功,第二戰場得以開闢。此時,世界的目光又都聚焦在了歐洲,毫無疑問,沒有人會懷疑法西斯軸心國覆滅的時間,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中國的報紙也對黃柯和336旅官兵們英勇戰鬥進行了詳細的報道,坊間更是傳聞說,諾曼底登陸戰中,艾森豪威爾本來是打不過德軍的,後來請了黃正過去,才制定了這個方案。結果一下子把德國人打的落花流水。

還有人說,諾曼底一戰後,羅斯福總統願意用十五個美國將軍和幾十個師的裝備要和黃柯換黃正,不過被黃柯婉拒云云。

坊間熱議著這種各種沒有出處,但卻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段子,不少人信以為真,幾十年之後仍舊被人津津樂道。

南京,楓林路,黃公館。

黃柯看著前線剛送抵來的戰報,這幾天妻子趙小婉在跟他生悶氣,原因是他把兩個兒子都派到了前線去了。去前線也就罷了,還都是異常艱苦的一線,歐洲戰場,德國人號稱虎狼之師,那是那麼容易打的嗎?小兒子更不必說了,說是上次在蒙古差點被凍死。

她聽說了這些,便不住的責罵黃柯心狠心硬,甚至還說出了黃柯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不擇手段云云。

黃柯也懶得跟她解釋,婦道人家看中自己的孩子無可厚非,可自己的孩子不出去鍛鍊,如何才能百鍊成鋼?

眼下不積累點資本以後如何能行?再說了,兩個兒子的表現都很令他滿意,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也就沒有調回來的理由。

不過趙小婉還是不肯理他,說什麼要是哪個兒子有個三長兩短,絕對不會原諒他。

不過今天她無論如何也得跟黃柯說話了,因為女兒黃英要從美國回來了。趙小婉說話的時候還在生氣道:“若不是看在女兒的面上,我肯定不會理你。”

黃柯微微一笑,卻道:“好好好,看在女兒的面上。對了,英兒喜歡吃蘇式糕點,讓人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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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你準備,女兒都餓壞了。”趙小婉白了他一眼,替他打上了一條領帶。

兩人剛收拾好沒多久,外面便傳來了汽車的滴滴聲,黃柯趕忙套上西服道:“走,英兒回來了。”

夫婦倆走到門口的時候,接著黃英的車也剛好到了。黃英從車上下來,興沖沖的跑了過來,“爸媽。”

黃英和媽媽趙小宛來了一個熱烈的擁抱,黃柯則是背抄著手站在旁邊,咯咯的笑著,全然沒有一國領袖的風采,倒像是個憨厚的父親。

他從黃英的手裡接過包來,便笑道:“走吧,回去吃飯吧。”

黃英挽著父母,朝著屋子裡走去。他問爸爸今天為什麼沒去辦公?黃柯笑道:“當然是你回來了,我特意請假了。”

到了客廳之後,家裡的孫媽,廚子老馬,還有警衛長十四仔、秘書陳烈文等一干人都出來了。

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看著黃英長大的,也就拿她當個晚輩。

黃英也拿這些人當長輩和親人,她讓人把自己的皮箱開啟,一個個送給他們禮物,先是給父母的,再是給孫媽老馬的,還有十四叔等等,總之每個人都有。

“這孩子,從美國回來還能想到我們,真是費心了。”孫媽喃喃說道。

黃英笑道:“我父親說過,咱們黃家沒有上下級之分,都是一家人。給我父母帶,自然是要給你們帶了。”

一幫人寒暄一些之後,便都各自忙活了,這也是給黃柯一家人留出時間,讓他們談談話。

黃柯把弄著黃英送給自己貝多芬的黑膠唱片,點上一根雪茄煙後道:“說說那邊的情況吧。”

黃英便正襟危坐起來,向父親彙報起了在美國的情況。

“前線情況我就不多彙報了,我想您肯定比我瞭解的更清楚。華盛頓高層內部現在對戰後規劃也是有分歧的,一派認為戰後美國應該重置世界經濟,建立以美元為等價交易的經濟體系,同時對其他民主國家進行援助,以促進復興;”

黃柯點點頭,“掌握了經濟就掌握了一切。美國在這場戰爭中表現出了驚人的國家動員能力和強大的經濟實力,在戰後恐怕很難有人能夠與之匹敵。那麼,另外一派呢?”

“另一派的觀點相對激進,但在美國高層也很有市場。他們認為戰後應該*德國佔領日本,並且將主要的目標定準在防範蘇聯上。你知道,蘇聯向德國進攻的路線中,所到之處的國家都已經變成了紅黨執政的政權。這讓華盛頓深深擔憂,這一派的觀點是對蘇聯進行全面圍堵。”

黃柯想了想之後便有些不解,這兩個觀點幾乎都是一個意思,哪裡還需要進行什麼爭論?難道黃英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女兒說了,黃英聽後便直言道:“父親,這兩派的區別在於,前一派主張在戰後大規模援建歐洲,這也符合美國歷來的先歐後亞的政策。而另一派主張圍堵蘇聯的,則認為戰後應該大規模援建中國,因為中國和蘇聯大規模的接壤,戰後亞洲地區的橋頭堡,援建中國可有效的防止蘇聯,甚至是對抗蘇聯。”

黃柯聽後臉色嚴峻起來,他對黃英問道:“你怎麼看?”

黃英想了想之後道:“我們需要美國的援助進行戰後重建,但我們也不能成為美蘇戰鬥對抗的橋頭堡。蘇聯有著強大的工業生產和軍事能力,我們與他們正面對抗恐怕會不利。”

黃柯點點頭,“政治角逐就是斡旋,我們需要美國人的援助用於戰後的重建和經濟恢復,但我們不能淪為他們和蘇聯對抗的馬前卒。現在,就是考驗政治角力的時候了,今後的路怎麼走?其實在幾千年前,古人已經給我們演示過了。”

黃英自然理解父親這些話的意思,她便又說道:“一廂情願總是不行的,這也是美國國內頗為反對這種觀點的原因之一。”

“嗯,羅斯福是個深謀遠慮的人,如果他在任期內繼續幹下去,我想,戰後的格局可能會有更大的改善,不夠聽說他的身體不是很好……”

這話剛說完,黃英便極為詫異,羅斯福深受疾病困擾這是一直以來都被嚴格保密的事情,別說是其他國家的元首,就連美國高層內部對此事都鮮有人知道,她若不是那天被羅斯福夫人邀請到白宮做客發現端倪,恐怕也不會察覺到羅斯福總統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父親,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黃英問道。

黃柯自然不能說出真正的緣由,他擺擺手道:“幾年前我們見面的時候發現的。不說這個了,說說你自己吧,在那邊還適應嗎?有想過回來嗎?”

“父親你的意思是?”黃英知道,父親之所以這樣說肯定是有什麼打算了。

黃柯點點頭,“一直待在美國也可以,但並不是長久之計。有沒有想過戰後回到國內做點什麼?”

黃英搖了搖頭,她不瞞著父親,這個她還真的沒有考慮過。

黃柯微微嘆口氣道:“以前的中國,政治舞臺就是一個大桌子,四根柱子分別是槍炮彈藥。誰的槍多人多,誰就能夠在這個舞臺上站的久,譬如張學良、閻錫山、馮玉祥這一票人。如今,人家不在你的舞臺上玩了,這些柱子倒不倒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又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以來,各個民主黨派都在向我意見,有的還乾脆在報紙上公開抨擊,說是要搞什麼聯合執政、憲政,我不該反對,也不願去反對,和平、民主和建設畢竟是世界大勢,中山先生說的對,‘世界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我不願意做螳臂當車的人,所以戰後我打算放出權去。”

黃英聽後,頓覺父親之偉大,“父親,你是真的這樣打算的嗎?”

“是的,這些也是革命之初的承諾。”黃柯說完微微笑道,“不過這個舞臺,終究是令人迷戀的,我之所以將你們都送出去歷練,原因也正是在於此。你們將來如果想回到這個舞臺,可以依靠我的一些威望,當然更多的需要靠著你們自己。”

這麼一說,黃英自然是都明白了,她覺察到父親的良苦用心,這個時候他不再是披掛齊整一身戎轉的國家元首,而是一個為子女在鋪路的老父親。

“當然,這些都要遵從你們自己的意見,如果你們願意在自己的興趣上去發展和研究,我也不介意。”黃柯說完,笑了笑道:“正兒喜歡帶兵,正忠喜歡文學、話劇這些東西,你我不知道,如果他們將來能夠在這些方面有所造詣,我也很高興。畢竟,在這個舞臺上,上場的人都是有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的。”

黃英點點頭,並沒有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她只是應聲說道:“我都記下了。”

“司令,可以吃飯了。”孫媽走過來,黃柯點頭站起來道:“走,英兒,咱們吃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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