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葺一新的西關軍校終於迎來了開學典禮。這天,黃柯換上的了一身毛呢料子的軍裝,腳上也穿著小牛皮做的軍靴,腰上的武裝帶挎著一把德國造的駁殼槍,顯得威武神氣。

除了十四仔外,新軍的其他的將領都被黃柯命令,輪番編入新兵隊繼續學習;傅國強最終勸說了父親來到軍校學習,其實倒不是傅國強說服了他父親,是黃柯去到傅家公館向傅望山親自說明了情況後,傅望山才被迫答應。

在商海中混跡這麼多年的傅望山心裡頭明白,黃柯現在是新政府炙手可熱的人物,開罪了這號手握重兵的人可沒有什麼好處;更何況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被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一門心思要去當兵報國,整天滿嘴都是革命理想。

罷了,由他去吧!要是運氣好,將來能夠混得上個一官半職也算是有了交待,要是運氣不少……哎,就當自己沒有生過這個孩子吧。

傅國強如願透過考試,和其他的四百多名學生一起,如願進入西關軍校第一批學員之列。開春後三月的第一天,西關軍校舉行開學典禮,孫總統偕夫人親臨主持,並作懇切之訓話。

雜亂的西關街面因為軍校變的井然有序,軍校大門向南,乳白色的牆面上寫著“打倒軍閥、統一祖國”的巨幅標語,軍校的大門前是孫中山親手所書的“陸軍軍官學校”的字樣,裡面的操場裡,五百名學員全都穿著草綠色的軍裝列隊,和新軍的官兵不同,這些官兵的臂章上,多了一個大大的“學”字。

黃柯站在軍校大門前,心裡頭不由地有一種自豪感,歷史的發展真的是讓人捉摸不透,原本建立在黃埔島上的這一所軍校,現在不但地點改變了,就連其中的很多學員都改變了。

逐漸有人走了進來,黃柯探頭看了看在人群,人群中一個身穿呢子軍裝的光頭尤為明顯,黃柯不由一愣,這不是那個誰嘛?如果沒弄錯的話,他本該是校長的;看著對方徑直的走過來,黃柯故意岔開溜走了。

上午十點,軍校的開學典禮正式舉行,新政府各個政要,社會各界的學者名人,甚至連黃飛鴻這樣的武術大家都來到現場共同見證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孫總統穿著一身國裝蒞臨,在宋夫人的陪同下,他緩緩走向前面,朝氣蓬勃的年輕軍人讓他心潮澎湃,雖然身體有些不適,但他還是覺得無比興奮,和這些年輕人在一起,他感到了那種支撐著他的力量強勁有力。

在眾人的注目下,孫總統站在隊伍的正中間發表了開學典禮的講話。他先用手輕輕的觸碰一下麥克風試音,麥克風的回聲代表著一切正常。

“來賓教員學生諸君,今天是本校開學的日期,歡迎大家來到這裡,蒞臨這樣一場開學典禮。在典禮進行之前,有人問我過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建立這個學校?我當時沒有回答,現在我想可以回答了。”

“諸君都知道,中國的革命有了十幾年了,現在得到的結果只有民國之年號,沒有民國之事實,只留下一個空殼的革命是失敗的,這失敗的原因正是因為有一些人投機革命,這些投機革命的人大多都是軍人。”

在場的人都仔細的聽著總統的講話,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這些投機革命的軍人,我認為可以分成兩派,一派是革命者內部的軍人,一派是革命者外部的軍人;要想實現共和,就要徹底地消滅這樣兩種軍人,消滅這些軍人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諸君的肩上。”

“為了不至於在消滅這些軍人後,又出現這些人的替代者,所以諸君聚集在這裡,所以我們才建了這樣一所軍校。請今天入學的學員和所有軍人都記住,你們是革命軍人,你們肩上肩負的是這個民族、這個國家的重任……”

講話剛畢,會場上先是沉寂,緊接著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忽然有人振臂高呼,“打倒軍閥!統一祖國!”,緊接著 所有人都跟著喊了起來,一時間,打倒軍閥的聲浪一浪蓋過一浪。

開學典禮這天大家都很幸福,臨走時孫總統拉著黃柯的手悄聲說道:“我把革命的重擔交給你了!”

黃柯聽後微微一顫,他心裡頭明白,這是對自己的囑託。

就在西關軍校舉行開學典禮的時候,北方的張作霖已經開始率軍入關,進攻直隸等地,吳佩孚也率軍參戰,各路軍閥風起雲湧,中華大地硝煙彌漫。

本來黃柯並不是太關心這一類軍閥之間的戰爭,只是在這幾場戰鬥中,黃柯看報道中注意到,張作霖和吳佩孚都動用了若干的飛機前來助戰,雖然這些飛機對戰爭程序沒有多少影響,可黃柯心裡頭還是有些羨慕。

“我們是不是也該組建一支自己的空軍了?”黃柯這樣想著的時候,蘇聯顧問契列班諾夫走了進來,黃柯沒有說話,他示意契列班諾夫坐下,他說自己有事要和他談一談。

現在蘇聯的軍事援助已經全面開始,顧問團來了一批又一批,軍校裡有一部分就是蘇聯教官,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來自保定軍校、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軍人擔任教官,這使得軍校的陸軍指揮和軍事學能夠在激烈的碰撞中不斷發展。

受到蘇聯顧問的影響,西關軍校每天都會安排必要的思想政治課,除了每天早上升旗儀式外,還會組織大家交流對革命心得,學習革命思想;黃柯這時候也發現,私下裡有一些人在傳閱德國著作的紅色讀物。

黃柯對這些思想的改變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在想的是,如果這個政黨不斷壯大,會不會出現歷史上那種內戰的局面?到那個時候自己改何去何從?黃柯不明白,是現在抑制呢,還是任由其發展呢?

“黃,不知道你來找我是不是為了給我送上一杯好酒?”契列班諾夫用毛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然後搖頭嘆氣道:“天哪,廣州的天氣太讓人難受了。”

黃柯笑了笑,他站起來把辦公桌前的酒杯拿起來,然後倒上一杯白開水遞給契列班諾夫道:“契列班諾夫同志,你知道規矩的,在這裡不能喝酒,所以我們就用這種白開水招待遠方的客人。”

契列班諾夫一口喝光,他把空杯子舉在手裡望了望道:“黃,你還是那樣,什麼話都能夠說出花樣來,怪不得歐陽小姐會為你著迷。”

“歐陽慧?!”黃柯不由心頭一愣,這傢伙怎麼知道?難道是歐陽慧已經找到了他們?

“你認識歐陽慧?”黃柯臉色一拉,對著契列班諾夫問道。

契列班諾夫會首一笑,不再說話。

黃柯明白了什麼,他們之間肯定有過接觸;看來這個歐陽慧還真的不簡單啊?以後自己要多提放著點,還有以後自己的褲腰帶也要拉緊點,可不能因為下面壞事。

想了一會後,黃柯故意岔開話題道:“契列班諾夫,你對學員們的表現都有什麼評價?有沒有你認為優秀的學員?”

契列班諾夫不假思索的道:“自從組建了政治部後,學員們情緒都很高漲,其中蔣先雲、胡宗南、羅志坤、傅國強、林、祚大這些人都是學員中的佼佼者,只是不知道在實戰中,他們會有怎麼樣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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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志坤?黃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陌生,傅、林、蔣,還有胡宗南他都知道,這些人以後大多成了一代名將,在中國歷史上彪炳史冊,只是羅志坤這個名字他為什麼沒有聽過?黃柯在腦子裡仔細翻閱著自己的民國史,怎麼就沒有這個人的印象呢?難道是自己歷史學的太差?可不至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哦”黃柯點點頭道:“現在學習開剛剛開始,表現如何還要過段時間再說;對了,聽說現在在學校裡有一些不同的黨派,學生們也都參與其中也會產生一些分歧,這樣不利於團結,我看明天還是開個動員會,讓學生們以國家為重,拋棄黨派之爭,更好的實現團結互助。”

契列班諾夫沒有當面回答,不過他表示了默許,對於中國政治,他一個外國人不好多插手。

“契列班諾夫同志,我還想請問一下,貴國空軍和裝甲部隊的發展情況,有沒有相應的經驗能夠向我們推薦一下呢?”

黃柯並不僅僅滿足於現狀,他知道不出幾年,世界陸軍將迎來一場變革,到那個時候,轟鳴的裝甲坦克將會是陸軍的霸主,如果落後就要捱打,所以黃柯想先期投入,培養出一批屬於裝甲和空軍人才來。

契列班諾夫沒有正面回答,他總覺得黃柯的思維跳躍太快,一些事情他還沒有想出來,黃柯甚至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做了,國內的裝甲部隊,他也是剛剛聽說組建沒有多久,這個人竟然開始感興趣了,看來這人真是一個不簡單的角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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