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對韓光的話頗為不解,怎麼要去對面的樓去呢?不過兩人爬上對面的樓頂之後,他看到韓光從自己的揹包裡取出一杆漢陽式步槍的時候,他這才明白,韓光是準備用狙擊的方式來展開一場暗殺。

“你準備狙擊掉毛利?”胡彪蹲下來,看著韓光擺弄著那杆被他已經改的不成樣子的漢陽式步槍,還往上面加了一個黑色的管子。

“這是什麼?”連一向對輕武器熟悉的胡彪都看不出來這玩意是什麼。

韓光一邊加裝一邊說道:“*,江南重工最新的產品。”

“*?我怎麼沒見過?”胡彪說這話是事實,其實他連聽都沒聽過。

“還在試驗階段,你當然沒見過。有了這玩意,槍聲不僅可以減少一大半,就連槍口的火焰都能給消掉。”韓光頗為不在意的回道,“今天我們不幹掉毛利,我又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個房間。”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了胡彪的意料,他越來越看不懂韓光了,他有時候表現的相當冷靜,有時候又有點衝動,不過你總是捉摸不透他下一步想要幹什麼。

韓光淡淡的說道:“就算幹掉毛利又如何?毛利不過是日本陸軍千千萬萬之中的一個而已。我們如果要找到毛利並且幹掉他,最起碼需要三天的時間。這其中的人力物力就不必說了,效果還不一定怎麼好。現在這裡既然住了這麼多日本憲兵隊的軍官,不如隨便找幾個下手。”

胡彪一聽這話笑了,韓光低聲道:“幹活吧,你看著周圍別有人來。”

“好嘞!”胡彪拎著一杆*到了天井樓梯口,悄悄蹲下,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此時,背後響起一聲槍聲,只見趴在樓頂的韓光據槍射擊,對面樓口一個持槍的憲兵應聲倒下。

另外的一個憲兵立刻就地尋找掩體,不過他還沒有拉響手裡的警報器,便又被一發子彈打中。

槍聲響起,頓時四周亂成一團,百老匯大廈裡的日本兵們立刻抱著槍衝出來,咿呀呀的胡亂放槍,尋找著開槍者。

此時百老匯大廈還未實行燈火管制,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日本兵們無處遁形。

韓光這邊也不變換位置,繼續用著帶了*的狙擊步槍實施精準射殺。黃澄澄的彈殼作拋物線丟擲,對面的日本兵不斷的有人應聲倒下。

這下把這些驕橫的日本憲兵都嚇壞了,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手來自何處,他就如同一個幽靈一般,不斷的奪取他們的性命。

一個軍官模樣的憲兵半跪在地,揮舞著手裡的指揮刀不斷咿呀呀的叫著,韓光抬手就是一槍,子彈從那人的胸脯穿過,他便一個跟頭的栽倒下去。

時間持續的不長,不到十分鐘之後,百老匯大廈門口十幾個憲兵便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接著韓光又朝著大廈的窗戶處開了幾槍,將一些玻璃打碎之後,才收起一地的彈殼和狙擊步槍。

“該走了,再不走的話恐怕就要撂在這了。”韓光說完,背上揹包,將禮帽戴在頭上壓的很低,和胡彪一起下樓去了。

街道上已經亂起來,到處都是日本兵手裡的警報器發出的尖銳聲,馬路上也不斷傳來日本兵豬皮鞋匡起匡起的聲音。

兩人下來之後,便順著幾條小道跑了出去。跟在後面的胡彪笑道:“這上海灘你怎麼這麼熟悉?”

韓光微笑道:“當然,不打無準備之仗。哪像你,連路都摸熟,就敢硬闖百老匯大廈。”

“嘿嘿”胡彪撓了撓頭皮,笑了。

……

百老匯大廈遇襲的事情第二天在上海灘便傳開了,民間傳說總是有演繹的成分,傳出來的時候,說是南京派來了十三太保的殺手,這些人不僅能夠飛簷走壁,還嘴裡吐刀,殺人於無形云云。

有人還說,這些殺手本來要去殺松井石根的,不過恰巧松井石根當天沒有回去,不然的話早就命喪黃泉了。

日本人一方面命令汪偽政府的機構緊急闢謠,另外一方面加強戒備和搜捕力度。憲兵隊整天在上海灘展開了大搜捕,不過幾天的時間卻依舊毫無所獲。

周佛海聽了這件事之後,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他心裡頭清楚,這件事九成九的是韓光幹的。想到這裡,再聯想到當天晚上他們坐在自己書房對面的情形,他不由得覺得後脊背發涼。

他摘掉眼鏡,用手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這漢奸的日子真是越來越難過了,看來自己要適當的找一些後路了。

和周佛海抱著同樣想法的是一些汪偽政府大大小小的高層們,他們先前便對南京組織的暗殺膽戰心驚,現在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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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周佛海更加震驚的是日軍華東方面軍的高層。松井石根親自下令,必須對此事進行嚴查。

百老匯大廈連續一個月之內兩次遇到襲擊,數十名憲兵和軍官喪命於此,這雖然跟動輒以千甚至萬來計算的前線戰死人數相比不值一提,不過這裡是上海,是日軍在華東地區的大本營。

如果連這裡的軍官和士兵的人身安全都無法保證的話,那麼還有什麼安全可言呢?

松井石根和此時的大多數日軍高層一樣,他們已經發現,中國戰場已經在悄然之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些變化正朝著他們不可逆轉的方向滑去。

……

戰局的發展的確是朝著日本不希望的方向滑去了,日軍制定的幾個戰略行動還沒有展開,此時,南京的反攻計劃已經被提上了議程。

黃柯在新一次的中執委常委會上表態,參謀部要拿出反攻的時間表,爭取進一步取得重大的戰果。

不過當即有人對此表示反對,反對的理由則是很簡單,目前日本海軍在沿海還有大量的兵力部署,如果我們趕走了他們的陸軍,收復了一些失地之後,便不得不面對日本海軍的威脅。

黃柯覺得這個理由簡直不值一駁,他反問道:“難道我們沒有海軍就不要沿海的領土了嗎?簡直是無稽之談。”

說畢,黃柯又適時的提出了組建空中打擊部隊的想法,具體的措施就是將現有的空降兵和陸軍直升機部隊,以及其下屬的快速打擊部隊進行統一編排,作為一支高效率的機動力量使用。

這個提議並未獲得大家的一致贊同,不過卻已然是大勢所趨,因為空降和其下屬的機動力量都是在西關派的手裡,自然是聽從於黃柯的決斷;再說,黃柯是中央執行委員會的委員長,在戰時對全國的軍隊有直接調動和根據形勢編組的權利,在這一點上,他不需要透過中執委會來表決。

顯而易見,拿出來表決出於對中執委會成員的尊重,眾人在投票的時候,也都順水推舟的投了贊同票。

接下來便是參謀部彙報本階段的軍事進展以及下一步的軍事部署,還有國府主席做出新一年經濟、政治上的各種安排。

會議都是按照一定的流程進行,有些事情拿出來討論,有些人事安排也做出了相應的調整,一切都順理成章的完成了。

會議在即將結束的時候,中執委委員于右任提出了最後一個議題,便是有關武漢方面遷都回南京的事情。

這本不是在本次會議的議題之中,不過按照中執委的規定,委員會委員可以根據當時的情況,提出相應的議題,議題經過討論之後,也必須經由全體委員進行表決。

于右任穿著長袍,蓄著美鬢,他捋了捋鬍子慢悠悠說道:“戰爭之初,我們為了國家大計著想,將政府分遷兩地,以示抗戰之堅定決心。這是利民之舉,也是無奈之舉。行在當時,自然是弊大於利;現如今,大局基本勘定,我軍威武之師已著手反攻,再兩地辦公,不僅效率上低慢,在情理上也是說不通的。我看,這武漢的首都可以遷回來了。”

此語一出,眾人皆都竊竊私語,不少武漢那邊來的委員臉上頓時難看起來。

于右任卻沒有住嘴的意思,他繼續道:“諸位之中,有不少是從武漢那邊來的,一路上舟車勞頓,也是辛苦不少。再說了,諸君來到南京,必然要花費不少的車馬、住宿等諸多費用,此國難之時,能省下一分是一分嘛!”

這話說完,底下又是一陣騷動,不少人討論起來,嘀嘀咕咕的聲音不斷傳來。

既然提出來了,黃柯也便順水推舟說道:“於老說的在理,兩個首都辦事的確是效率低下,辦公費用也增加不少。我看楓林路的房子還空著不少,不如著手搬遷吧。”

說畢,他又轉向眾人道:“大家都以為意下如何?”

眾人神情百態,有的面露喜色,有的則心神不寧、眉頭緊鎖,還有的面面相覷……黃柯端起面前的白色瓷杯,輕輕的呷了一口茶後又放下了下來,他對坐在另一邊的蔣中正問道:“蔣部長意下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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