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點將

雖然廖先生和總統府的人極力勸阻,但孫總統還是執意要在當天夜裡前往新軍司令部進行檢視。衛隊隊長黃湘和馬湘都極力勸阻,此二人都在是同盟會時期就跟隨總統,對他的命令可以說是毫不客氣的執行,但這一次他們猶豫了。

“還等什麼?難道還要我步行過去嗎?還不去準備?”孫總統對著身邊的人鮮見的嚴厲了起來。

“總統先生,只是現在去泰國冒險,新軍司令部是個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想法?我們要對您的安全負責!”馬湘斗膽站在前面說道。

孫總統搖了搖頭:“要是連自己的隊伍都不敢去?那還怎麼進行革命?仲愷,你陪同我一起,我們要去這新軍中看看,看看黃柯的這些部下是不是像外面的謠言所說的那樣?”

廖先生知道總統只要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阻攔,他也向藉著這個機會向總統證明新軍的忠誠度,既然總統執意要去,他索性點頭說道:“好,黃湘馬湘,你們去準備汽車,還有電話通知新軍司令部,就說總統不一會就到,我們現在就出發。”

不一會的功夫,總統府專用的黑色美國進口的轎車就開了過來。黃湘和廖先生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調集一些衛隊秘密陪同,如果遇到不測,也可以隨時應變。

廖先生點頭默許,於是,廖先生和黃湘陪同總統坐在車裡的時候,馬湘這時候則緊急調集了300多人的總統府親信衛隊,在總統的車隊開出後,他們從小路抄跟了過去,他們擔心一旦有變,還可以立即進行救援。

道奇轎車帶領的車隊搖搖晃晃向前開,已是深夜時分,總統坐上車之後閉上眼睛睡了會,行了一會後他睜開眼看到馬湘不在旁邊,就撩開車簾向後面看了看,果然,不遠的地方有一些細細的腳步聲。總統吧手裡的柺杖敲了敲司機的座位。

“停車吧,讓馬湘上車,剩下的人都撤回去吧。”司機無奈的停了車,衛士黃湘難為的說道:“總統,我們只是為了保障您的安全,這些衛士是為了……”

還沒有等他說完,總統就接過話說道:“為了什麼?總統府的衛隊不過幾百人,可新軍司令部卻駐紮的就有上千人,還有堅固的工事的火力配置,如果他們真的有反心,你們認為我還能活著回來嗎?”

“這……”衛士長黃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猶豫什麼?讓馬湘過來,只有你們兩個就行了,其他的官兵讓他們回去休息吧。”孫總統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執行,馬湘不情願的坐進車裡來,那300多人的衛隊並沒有撤走,而是原地駐紮了起來。

在接到孫總統要前往新軍司令部的訊息時,王茂才立刻披上衣服趕到了司令部會議室,他把楊義兵、崔武和巴圖都喊了過來,讓他們來定奪這件事究竟該如何處理。

“總統深夜來我們司令部探訪,肯定是因為上次我們趕走了整編組的事情,還不知道這群人回去怎麼說的?”楊義兵沒好氣的嘮叨起來。

“我聽說那群人在背後誣告我們有反叛之心,說黃司令是我們的頭目,準備在黃司令不在的時候將我們全部剿滅。”

一聽還有這種說法,巴圖這個火爆脾氣不願意了,他氣呼呼的大聲罵道:“管他娘的什麼東西,老子還真他娘的反了!”

“混帳話!”王茂才這時候也有點猶豫,他籌措間掏出一根煙往嘴裡送,送了一會後他就把火柴點著,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幾下都沒有點著,最後他氣的吧嘴裡的煙拿掉扔在桌子上。

“都說說,怎麼辦?”王茂才沒有了好脾氣:“崔武,別老抱著膀子一句話不說,說說該怎麼辦?”

崔武慢慢抬起頭,抱著的膀子也一點點鬆開:“總統既然要來視察,就讓他視察好了,我們也正好可以把當初的事情跟他說一說。”

“那萬一總統是要帶兵把我們都逮起來呢?萬一是要來把我們拆掉呢?”楊義兵大聲發問,讓崔武也無話應答。

想了一會後,眼看著總統的人就要到了,王茂才撓撓頭說道:“乾脆這樣吧,我們一面準備迎接,一面埋伏一隊憲兵隊,你們到時候聽我的口令,我如果說上,你們就衝出來。”

其他人沒有什麼更好的主意,聽到王茂才這樣一說,大家也都紛紛認同。

“埋伏的人一定不能露餡,如果總統只是簡單來看看,我們就按兵不動,大大方方的進行招待。”崔武在最後的強調了一下。

“這個包在我身上,憲兵隊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發現。”楊義兵拍著胸脯保證說。

“好,那咱們就四下開始準備吧,把憲兵隊準備儀仗隊,這是禮儀。”幾人合計之後,四下開始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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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婉這些天心裡頭覺得怪怪的,自從嫁給黃柯之後,她就跟以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那種風風火火的趙小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做事縝密,會替別人考慮的人。

趙庭輝笑著說,我這個妹妹在結過婚後就變了,算是徹徹底底的長大了。

趙小婉自己心裡頭也不明白,這樣的變化是好不好,總之現在她開始擔心更多的東西。

前些日子她聽說了新軍整編的事,聽了之後,她就四處去打聽了這事的來龍去脈。趙庭輝也四處託人打聽,一兩天下來,終於有了眉目,原來是政府上層有人認為黃柯率領的新軍有叛變的危險,更有人說黃柯是陳炯明。

這樣的流言蜚語到處流傳,不由得讓趙小婉為他擔心起來。十四仔現在是當家的警衛,除了幾個傭人外,他還負責幫趙小姐打探各種訊息,聽說對黃柯的不利訊息後,他也是心急如焚。

趙小姐在第二天準備去新軍司令部一趟,找一找那些老部下商量主意。當晚,她就派十四仔前往新軍司令部,夜晚的時候,十四仔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看到遠處有燈光,他就伏在樹林邊靜待。

在看到幾輛烏黑的轎車和一隊人馬走過之後,他頓生疑惑,看裝束他們不是普通的部隊,他們都穿著草綠色的軍裝,腳上也都蹬著烏黑的牛皮靴,手裡的傢伙也都是長短槍全配齊,十四仔知道,這些人肯定是總統府衛隊的人馬。他們是向新軍司令部去的,現在深夜向新軍司令部調兵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難不成是……?”

十四仔趕緊跑回去稟告趙小婉,他知道這事他做不了主,何況現在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去找誰?

回到西關之後,十四仔破例的進了二樓趙小姐的房間,以前他從來不進這個房間的。趙小婉一直沒睡,原來她一直在等著十四仔的訊息,準備什麼時候能去新軍司令部一趟。

“夫人,不好了!”十四仔慌慌張張的說道:“我看到大批的總統府衛隊官兵朝著司令部那邊開去了。”

“什麼時候?”趙小婉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就是剛才,我親眼看到的,估計不到一個小時後就能到了。”十四仔倉促的說了。

“咱們現在還能趕在他們之前到嗎?”趙小婉著急的問道。

“恐怕有點來不及了,咱們沒有汽車,只有騎馬了。這黑燈瞎火的,您還是別去了,我自己騎馬去吧。”

“不行,這種事我怎麼能不去呢?我到時候還能夠起一點作用,關鍵的時候,王茂才他們還都聽我幾句。別說了,你快去備馬吧!”

十四仔聽了這話後,也沒有什麼好反對的了,他趕緊去備好了兩匹快馬,一溜煙的功夫,趙小婉就和十四仔揚起馬鞭就向著新軍司令部跑去。

新軍司令部這時候已經燈火通明,大門口蛇腹形的鐵絲網都被推到了兩邊,站崗的哨兵也都換上新式的呢子大衣,手上也都戴上了用於禮儀的白手套。王茂才幾個人也都換上乾淨的軍裝和白手套,和儀仗隊一起列隊在司令部進門的兩邊,一起等候總統的到來。

司令部的裡面,幾百名官兵排成多路縱隊站在裡面的操場上紋絲不動,他們也是和王茂才他們一起的,準備迎接著總統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海面上吹來的冷風在晚上的時候,倒是有點讓人覺得有點冷了。

巴圖跺了跺腳說道:“這大總統什麼時候能來?我們在這裡等著可有些時間了?為什麼讓兄弟們都站在外面列隊歡迎啊?”

王茂才探頭看了看遠處說道:“別羅嗦了,這是為了向總統表忠心,也是為了你我兄弟,還有黃司令著想。不要抱怨了,這古書上不是說嗎?年羹堯見雍正皇帝的時候,就是因為部下不遵守皇命才被殺的腦袋,難道你們也想做這樣的人嗎?”

聽著嘀咕了幾句之後,巴圖不再說話了。

十幾分鍾後,遠處傳來了汽車的滴滴聲,王茂才撫了撫帽子道:“兄弟們,準備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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