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總統很快攜著政府的主要核心人員返回了廣州。在到了廣州的第一天,黃柯組織了新軍儀仗隊前去迎接,這幫子新政府的主要政府機構成員在禮儀部隊的操槍聲下,返回了廣州,重新回到了各個不同的政府機構中去。

黃柯本人也把廣州越秀樓的簡單的修葺一下,再次讓總統等一干人馬入住。當天來迎接孫總統返粵的除了黃柯和新軍的將領外,滇軍總司令楊希閩和桂軍的沈鴻英也都派出了代表迎接,畢竟黃柯的一萬多虎狼之師擺在那裡,他們也不想再起干戈了。

返粵的當天,孫文在廣州越秀樓召開中外記者招待會,看著臺下拿著本子忙碌的中外記者,黃柯不由的心生一絲熟悉感,沒穿越前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還不如這樣,因為他是狗仔隊隊長,想想現在成了手握重兵的人,想來人生真是奇妙。

中外記者係數到齊了之後,孫文身著一身新式軍裝步入了會場,原本吵吵嚷嚷的環境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取代的是老式照相機砰砰的曝光聲和快速移動的腳步聲。

“孫先生,請問你這次返粵是否還要繼續北伐?”“總統先生,請問您對黎元洪等人聯合發表的裁軍救國有什麼看法?”“您對新政府有什麼什麼規劃?”“就廣州叛亂中炮擊傷害平民事件有解釋嗎?”……

一時間中外記者都湧了上去,亂七八糟的提問倒是讓人聽不出來具體是問了一些什麼,主持會議的黃柯揮了揮手道:“諸位記者朋友,煩請大家按照順序坐好,等一下總統先生要發表講話,稍後大家再做提問可好?”

黃柯禮貌的勸解讓在座的中外記者都坐了下來,坐在發言臺中央的黃柯和孫對視了一眼,並向孫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後,孫站了起來,他揮舞著手臂用抑揚頓挫的聲音發表了簡短的講話。

“諸位中外各界的記者朋友,大家好。今日吾等聚集於此,是為商議國家之事,革命之事。眾所周知,國家之事須用正當辦法,革命之事也需用革命執法乃能得正當解決。絕非挾私任術,與民治之道背馳者所能勝。”

此話一出,下面引起了一陣騷動,有些人開始議論起陳炯明叛變,也有的人議論起北方的不同軍閥政治矛盾。

孫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他繼續說道:“中間或能僥倖得一二之勝利,但終究之下,其結果亦終歸於敗,可以斷言,此古今中外之成事具在,可資考證者也。吾等決定,將粵地現有之革命軍改編為討賊軍,行革命之重任,討國家之逆賊!”

和以往不同,黃柯注意到,總統的這次公開講話中,絲毫沒有提及護法的字眼,看來他已經對那些軍閥失望透頂,不決定使用護法了。

不過這樣一來,北方的一些軍閥也就有了口實,他們甚至可以攻擊南方政府為不合法政府。不過黃柯對這個並不擔心,自古以來打仗靠的是實力,輿論永遠掌握在勝利者的手裡,何況黃柯並不著急,因為他也在這之後準備好了新的還擊手段。

記者會很快就結束了,總統也在眾多衛兵的護送下離開了現場。留下黃柯前來回答記者提問。

對於這個環節,黃柯自然是熟悉不過了,不過現在位置顛倒,倒是讓他覺得有點意思。

“黃司令你好,請問現在南方政府準備進行北伐嗎?如果進行北伐,您會擔任總司令這一職位嗎?”一個北方的記者站起來禮貌的提問,雖然態度很友善,但問題卻很尖銳。

不過黃柯當然曉得其中的陷阱,他笑了笑說:“首先我先糾正你的一個錯誤,中國只能夠有一個合法政府。其次,剛剛總統已經說過,會誓死捍衛革命。至於我本人,將始終忠於革命!忠於臨時約法!”

黃柯對這種問非所答的外交辭令以前很是反感,不過現在看來倒是很奏效。看起來像是沒說什麼,但仔細嚼嚼,裡面又像是有那麼點意思,可再仔細看看,話裡面卻又是什麼意思都沒有。

記錄完這個問題後,一個年輕戴著眼鏡的記者站起來後大聲的問道:“外界盛傳新軍是你的私人武裝,你是廣州政府中同時擁有軍權和財權的一個人,請問你對這些有什麼看法?”

這個問題一出,黃柯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有膽子,這一點戳中了黃柯的內心深處,不過這麼久的官場生活已經讓他練就了一副喜怒不形於色,他依舊笑了笑說:“外界怎麼傳我不清楚,我剛剛已經說過,我個人忠於革命和臨時約法,這支軍隊也是一樣。”

“我想在,在廣州政府中,和其他政府不同的一點是,我們沒有最高權力的人,最高的權力只屬於臨時約法,這才是中國未來的希望!”

話畢,有人帶頭鼓起了掌,黃柯微笑的接受這一切,不過心裡他已經暗罵了自己一頓,怎麼連這種騙人的鬼話都說的出來,看來自己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記者會很快就結束了,中外記者差不多散去的時候,黃柯也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要說召開這種發佈會還真是累人。

這時候,黃柯抽兜裡掏出一支香菸點上,點菸的時候他不忘記給十四仔也遞了一根。

“沒想到黃司令在生活中也是一個普通人?”一聲柔軟的聲音傳來,黃柯和十四仔同時轉過頭去。只見一個穿著女式小西裝、手拿小本的女記者走了過來。

精緻的西裝把女子的身體包裹的凸凹有致,厚實的褲子依然裹不住修長渾圓的雙腿,雖然看上去已經不再是妙齡,但這個女人還是散發出吸引人的成熟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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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的御姐範,我的菜!”黃柯表面沒有反應,但心裡頭卻是早已經撓了癢癢,要是把你收到賬下……

那女記者走到黃柯面前,禮貌的說道:“黃司令,久仰大名,我是《申報》的記者,歐陽惠。”

那記者說完,黃柯笑著伸出手和她握手:“你好,現在不是記者會,你也可以把直呼的我名字——黃柯。”

歐陽慧會心一笑,沒想到梟雄一般的將領竟然是這樣彬彬有禮。黃柯一米八的大塊頭,臉上稜角分明,身上的呢子軍裝被他結實的胸膛塞的滿滿的,投足舉手間都竟顯一個男人該有的魅力。

歐陽慧在上海見識過很多的公子哥,可和那些穿著英國西裝美國皮鞋的公子哥相比,黃柯更是多了幾分男子氣概。

“沒想到黃司令生活中這麼隨和?黃司令公務纏身,我想耽誤您十幾分鍾的時間,對您做一個專訪您看可以嗎?”歐陽慧禮貌的邀請,黃柯心裡自然是樂開了花,不過他怎麼能夠像是一般人那樣呢?

黃柯抬起手看著手上的瑞士表說道:“歐陽小姐,我看這樣吧,到晚上我去總統府述職還有幾個小時,不如我們去喝一杯咖啡如何?我請你。”

聽到黃柯這樣說,歐陽慧自然是喜出望外:“如果能夠這樣的話,那最好不過了。好吧,我就嘗一嘗廣州的咖啡。”

撇開了十四仔,黃柯和歐陽慧一起去了一家洋人開的咖啡館。一路上,黃柯向歐陽慧談及了很多關於建軍、建國的看法,還談及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各國文化,透過深入的聊天歐陽慧發現,這個黃柯不僅是一個征戰的武夫,對各種文學也有很高的造詣。

到了咖啡館後,黃柯沒有點咖啡,歐陽慧問及原因,他倒是沒說,見黃柯不想再說什麼,歐陽慧也不好再問些什麼,這個比自己年輕兩歲的男人是那麼的年輕,也是那麼的特別,就好像她手裡的這一杯咖啡一樣,讓人回味無窮。

下午的西洋咖啡館裡靜怡適人,歐陽慧慢慢的喝著咖啡,黃柯則是不再說話。他把頭上的軍帽摘下放在桌子上,看了看外面過往的風景。

在咖啡館坐了一個多小時後,黃柯忽然認真的對歐陽慧說道:“歐陽小姐,如果你想寫一篇對我的專訪,請務必提及一點。”

“什麼?”歐陽慧睜大眼睛問道。

“請指出,日本將是十年之內中國最大的敵人!”黃柯咬著字說道,歐陽慧皺起眉頭,她來之前也對黃柯進行研究,包括他在申報發表的各種文章,還有他在廣州學生運動的時候表現。

透過這些研究,她發現黃柯對一個國家有著特殊的一種感情,這種感情已經近乎是仇恨。雖然對日本也有些厭惡,可歐陽慧想不明白,為什麼黃柯單單對日本產生厭惡之情呢?

“黃司令,您能夠說一下您這樣說的依據嗎?”歐陽慧認真的問道,這時候兩個人已經不再像是戀人關係,完全脫變成了採訪與被採訪之間的關係。

黃柯臉色嚴峻的說道:“兩個字!野心!”

歐陽慧認真的記下,不過對於黃柯最後提及的這些,她真的不能夠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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