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這夥日軍之後,劉放吾沒有絲毫的喜悅。他知道這次的行動必然引起了日軍的注意,很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時候,就會有大批的日軍追擊而來。

出其不意的攻勢顯然已經不可能完成了,現在唯有以快突擊,從仁安羌的外圍撕開一個口子,解救出在裡面的英軍部隊。

好在現在3團的機械化裝備水平已經很高,美國援助的十輪卡、英式的裝甲突擊車和國產裝甲車、摩托相互配合,行軍速度的大大加快,一個小時就能推進幾十公裡。

悶熱的天氣讓人揮汗如雨,十輪卡的車篷裡就如同蒸籠一般。天氣一熱,出汗就增多,所以飲水量也就大大的增加了,好在之前劉放吾讓帶了不少水,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度過。

劉放吾開著吉普車,一直都是用3檔行進,速度始終沒有放下來。

這樣連續開了幾個小時後,部隊才停下來休息吃飯。此時正是下午的時候,一天之中太陽最熱,火辣辣的太陽照下來,如同一團團火一般。

“傳令下去,休息十五分鍾,所有人員抓緊分飯,車輛趕緊加水。”劉放吾從吉普車上跳下來,把掛在脖子上的一塊毛巾拿過來接點水,譁啦啦洗把臉之後,接過了三喜遞過來的一盒牛肉罐頭。

他先喝了兩口水,才勉強的填嘴裡幾塊牛肉,雖說天煩悶的讓人沒有什麼胃口,不過他知道要是自己不吃的,接下來就沒有什麼體力,那是萬萬不行的。

胡亂的塞了幾口牛肉之後,他又往嘴裡送了一口水,使勁地嚼了嚼之後靠著一口水咽了下去。

穆旦是一口都吃不下去,隨便喝了點水後,又往頭上澆了水,就算是休息了。

“團長,等會能不能延長一下休息時間?”團參謀走了過來,對團長劉放吾建議道。

劉放吾蹲著地上,邊喝水邊問道:“為什麼要延長休息時間?”

團參謀也跟著蹲過來道:“這天太熱了,這樣走下去人和機器都受不了。”

“有啥受不了的?”劉放吾把手裡的水壺蓋子擰上,擰緊之後道:“多給弟兄們五分鐘,讓每個人先喝一遍水,再把水壺灌滿。四點鍾的時候立刻出發,不得有片刻延誤!”

說畢,劉放吾站了起來,對正在吃著東西的三喜道:“三喜,等下你去幫我也壺裡的水加滿。”

三喜點點頭,胡亂的扒拉幾口之後,便站了起來,拿起團長的水壺去添水了。

這個時候,偵察排長過來報告說,前面已經偵查清楚了,過了河之後發現日軍。

“知道了,有沒有偵查有多少部隊?”劉放吾把地圖攤開,和作戰參謀對照起來。

偵察排長答道:“是日軍荒木部隊主力。兵力在三千人以上,不過兵力分散的比較開,估計是為了包圍英軍。”

劉放吾沒有說話,攤開地圖不斷的看著,看著的時候眉頭緊皺,要進攻這支部隊需要越過一條不寬的河流,雖然河流上有一個木橋,不過用腳趾頭想,日本人也會在這座橋上派駐了不少兵力。

“要想過去展開攻擊,必須要把橋完整無缺的奪回來。可這個橋不好奪回來,日本人肯定在這裡佈置了重兵。”團參謀說這話有些洩氣,不過也的確是實情。

劉放吾想了想後道:“讓一營派出一個連佯攻那座橋,一營的其他部隊留守。炮營瞄準對岸準備炮擊,二營三營棄車準備渡河。”

團參謀詫異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部隊主力渡河過去攻擊?!團長,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劉放吾繼續道:“要是派兵去奪橋的話,就算是奪下來也給日軍留下反應時間。我們兵力上不佔據優勢,對面的地形又不適合機械化部隊的展開,根本沒有勝算。不過按照佯攻橋的時候,主力部隊渡河過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這樣才能有些勝算。”

說完,劉放吾對其他的營長說道:“你們幾個還有什麼問題了?”

幾個人都搖搖頭。

“那就趕緊去部署去。”

休息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官兵們簡短的休整之後,就吹起了嘟嘟嘟的集合哨聲。好在每輛車上都帶著水,全體喝水也不會耗費很多時間。

水壺新增滿了之後,部隊又再次出發。官兵們這一次卸掉重裝備,在夜幕掩護之下開始向著河對岸涉河渡去。

……

在遠征軍開始渡河準備奇襲日軍部隊的時候,卡帕和苗阿滿已經徒步行進了幾十公裡,終於他們抵達了日軍的前線。

在山上的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卡帕將隨身攜帶的被褥鋪好,準備美滋滋的睡上一覺。他的漢語說的不是怎麼流利,很多時候跟苗阿滿的交流都限於打手勢。好在兩人之前的交流比較多,雖然有語言障礙,但交流起來還不算費事。

“我們今天晚上在這裡輪班,輪替著休息,我值前半夜,你值後半夜。”卡帕打著手勢,指了指床又指了指外面站崗放哨的,這才讓苗阿滿明白了他的意思。

苗阿滿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先生這樣不行。我是你的警衛,警衛你明白嗎?”他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卡帕,又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自己要聽從卡帕的命令,按照卡帕的命令來行事。

卡帕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擺擺手道:“不,阿滿,我們現在之間的關係不是什麼上下級的關心,我們之間是朋友!朋友你明白嗎?我們也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不應該把所有的問題都放置在一個人那裡。”

兩人說了半天,卡帕才說服了苗阿滿,讓兩人輪替著進行換班。

不過在卡帕放哨的時候,他並沒有接過苗阿滿的槍,只是站在高處不斷的觀察著下面日軍的動靜,卡帕相信,中國軍隊的反攻會最先從這裡開始。

果然不出所料,在兩人剛剛吃過晚飯喝點水的時候,對面的河流裡就傳來了譁啦啦的聲音。循聲望去,河流之中竟然是譁啦啦的趟水聲。

“看!那邊有人在渡河。”卡帕順著水聲方向指去,黑漆漆的對岸,可以依稀的看到一些人正在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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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是不是日本人?”苗阿滿詫異的問道。

卡帕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兩人循聲望去,看到在河對岸的橋上有了交火,來回交織的曳光彈如同飛來的細線一般,爆豆般的槍聲打破了這叢林的沉寂,一時間,喊殺聲四起。

“奇怪!怎麼還有人渡河?還有人強攻橋?”苗阿滿詫異的問道。

“這應該是他們的精明之處,我想對面的中國指揮官一定是聰明的人,這樣的部署實在是太高明了。”卡帕已經看明白了中國指揮官的意圖,他事先的推測是沒錯的,這支中國軍隊一定可以攻破敵軍,解救出來被圍困的英軍。

“嗨,苗,我想今天我們誰都不用去睡覺了,今天夜裡在這裡一定是一場大仗。”卡帕興奮的說道,緊接著又把手裡的相機拿了出來。

槍炮聲不斷的響起,在橋頭遭到進攻之後不久,針對荒木部隊的炮擊開始了,七五野炮和裝甲車上的75毫米炮以及迫擊炮朝著對面開始了攻擊,環形的炮兵陣地不斷的炸開一團團火光,炮彈落入日軍陣地,有的燃起熊熊大火。

一時間,喊殺聲四起,日軍的陣地上也開始緊張部署起來。軍官們的口哨聲,咿呀呀的集合聲、以及各種整隊的聲音不斷傳來。

卡帕看後對苗阿滿笑道:“看樣子,日軍陣地已經開始亂作一團了。我相信明天清晨,仁安羌的日軍便會被撕開一個缺口。感謝上帝,英軍有救了。”

苗阿滿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麼,不過也知道從他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來,他是在讚美中國軍隊的。此時,身為遠征軍的一員,自然會覺得無比的榮耀。

在炮擊和攻橋部隊已經開始進攻的時候,主力部隊已經開始渡河了。這條河雖然不算深,但水流卻很急,在河水中間的地方,甚至有不少的士兵被衝散了出去。

為了避免槍械沾上水影響使用,官兵們在渡河的時候都會把機槍什麼的舉過頭頂,甚至讓水淹沒自己的脖頸,在水中慢慢的向前划著。

二十多分鍾後,第一批官兵渡過這條河流,他們上岸後立刻展開部署,將重機槍什麼的全都架設完畢,便開始整隊集合,開闢登陸基地,為後續部隊做出準備。

約莫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千多名主力官兵和河岸邊已經集合完成。官兵們將熟練的裝著槍械,此時,日軍的火力點已經被集中到了橋頭一邊,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中國軍隊的主力已經悄悄的向他們這邊摸去。

“部隊集結完成,各部隊按照事先計劃展開攻擊。”一級級的命令開始傳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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