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吉星文他們疑惑的眼神,黃正知道自己說多了一些。既然這樣,為了不讓他們往其他地方亂想,他索性解釋道:“是這樣的,家父與張自忠將軍早些年間相識,又認識廖湘東師長,所以我能夠跟他們說上一些話。”

吉星文聽後恍然大悟,他也曾經因為自己的叔叔吉鴻昌將軍受到過一些人的幫助,人情社會嘛,這一點再正常不過了。

黃正說完,見眾人的表情就知道已經達到了預定的效果。他繼續說道:“當然,我也不是那種靠著家裡關係去吃飯的人。實在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

吉星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只要是辦成事情,用什麼方法都行。咱們都是軍人,直來直去的最爽快。”

不出意料,黃正報請批准對部隊進行重新編組的事情,果然獲得了上級的批准。原有的一個團外加兩個步兵營被重新打亂,分別編成六個編制規模在400人上下的空降兵營,分別由一至六進行編號,六個營的營長也都重新進行了任命。

這樣的編制之後,吉星文還將自己的訓練士官和基層軍官編入這個新的部隊之中,進行必要的指導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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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主要是在地面進行訓練,所以部隊的就駐紮在魯東地區離戰線不遠的位置。本來考慮要換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去,不過吉星文卻搖頭制止,他說:“離戰場近點好,這樣每天聽聽槍炮聲最起碼讓他們少偷點懶。”

距離原來部隊雖然近,可因為事務太過繁忙,再加上黃正自己也要參加跳傘訓練,也就沒有什麼時間回原部隊。

在機關裡坐了一年多,黃正發覺自己腰上的贅肉開始多了起來,跑步的時候也沒有以前利索。傘兵體能方面可是一個硬傷,要是不能夠及時訓練恢復,會拖訓練的後腿。

這邊一忙活起來,黃正就很少再回集團軍司令部那邊了。倒不是他不講人情,只是各部隊之間都有隸屬關係,沒有什麼業務上對接的需求,他也不能隨隨便便的跑到人家司令部去。

不過這天下午,吳葉青卻來訓練場地找了黃正。

吳葉青的到來著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要知道這個訓練場地有幾千號的大老爺們,平時連只母雞都見不著,渾身燥熱的只能在訓練場上發洩,這下見到一個大美女還不都樂瘋了。

吳葉青穿著是秋季的作訓服,頭戴船型帽,因為駕駛著電務科的敞篷吉普車,她還戴著一副墨鏡。

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她開車經過訓練場的時候,校場上正在訓練的幾百名官兵都齊刷刷的扭過頭來,任憑教官怎麼罵都不行,頭還是扭不過來。

直到吳葉青進了團部的辦公室裡面,官兵們這才意猶未盡的把頭扭了過來。

黃正顯然對吳葉青的到來有些意外,他趕緊讓坐道:“你怎麼來了?”

坐在一旁抽菸的吉星文看到這種情況,便隨口問道:“這位是?”

黃正還未回答,吳葉青就笑著說道:“這位是吉團長吧?我叫吳葉青,是趙團長的朋友。”

吳葉青說出朋友的時候,吉星文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這個朋友可是有很多種意思,一般兩個年紀相仿的青年異性之中的朋友,恐怕就是指男女朋友了。吉星文見眼前的情形便笑了笑道:“那個你們先聊,我去訓練場看看。”

說完,吉星文又對屋子裡的其他軍官說道:“你們都跟我一起出去到訓練場去看看。”

吳葉青笑了笑道:“謝謝吉團長。”

黃正想要阻攔,不過又沒有開口。他尷尬的笑了笑對吳葉青說道:“坐吧。”

吳葉青嘆口氣道:“今天我不是有意來找你,也不是故意要這樣。只是……”

說著,吳葉青摘下了臉上的墨鏡,眼角上露出一些濃重的傷痕。

……

“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個樣子?”黃正問道。

吳葉青倒出了實情,原來,昨天晚上她碰到了王標。王標這一次顯然是喝了點酒,比上次更加肆無忌憚,欲行不軌的時候還要霸王硬上弓,吳葉青挨了一頓毒打之後,最後竟然拔出手槍。

見到吳葉青動了槍,這個王標這才放棄了。他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剛烈,氣呼呼的走了。

吳葉青心裡煩躁,想要去軍機處彙報這件事情,但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找到黃正來商量一下。

她不是小孩子了,現在這個時候不能全靠著衝動去辦事。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第2天早起,她卻被告知要調查她,原來王標搶在她前一步去告發,說她是日本人的奸細,有通敵的嫌疑。

吳葉青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來找到了黃正商量。

黃正聽後想了想寬慰她道:“別擔心。現在你還能夠自由活動,說明上面只是接到這樣的舉報,還沒有查實,最起碼還沒有到立案調查的地步。這樣吧,下午我請個假,陪著你一起去一趟司令部,咱們把情況說明了。”

吳葉青看似還有點擔心,她皺起眉頭道:“司令部一些高層和王標關係甚秘,我今天來的意思,能不能你去講一講,我找張自忠將軍親自彙報?”

黃正搖搖頭:“放心,我會向張自忠將軍彙報此事。不過其他的事情,還是要交由軍情處的人調查。放心吧,有我在,定會還你清白。”

……

山東戰場趨於平靜,但南京這邊卻愈演愈烈,絲毫沒有減弱的態勢。是日,日軍數個師團組成的重兵集團攻破句容防線,開始向湯池進攻。雙方在湯池爆發激烈戰鬥,雙方傷亡慘重。

日軍航空部隊也配合地面部隊的進攻展開了大規模的空襲行動。這次的集中轟炸毫無軍事民用目標之分,很多民房受到轟炸,甚至連夫子廟、玄武湖公園都遭到了日軍的轟炸。平民死傷無數,南京城一片哀嚎之聲。

隨著南京城的形勢日益嚴峻,城內人心惶惶的程度更加嚴重了。先前,中央執行委員會頒佈的戰時管理辦法規定,公務員、軍政官員不得離開南京,這一條禁令現在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

尤其是那些在轟炸過程中喪失家人的官員,紛紛指責黃柯不近人情,說他比日本人還要兇狠之類云云。

下面官員的反對也蔓延上更高一層的反對。上午,空襲過後行政院孫科、林森主席、包括建築家梁思成等人組成的代表團找到了黃柯,要求他取消戰時臨時管理條例,允許官員和家眷離開南京。

林森嘆口氣說道:“黃總長,現在形勢每況愈下,南京守不守得住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為了政權的延續和國家接下來抗戰的進行,指揮部不能夠意氣用事,我們指揮機關必須先轉移一部分出去。”

孫科也接著說道:“我同意林主席的觀點,雞蛋不能夠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現在南京目標太大,這樣下去的話,日軍一旦攻佔南京,就等於佔領了中國。”

接著,其他人員也分別從現實、歷史多種角度開始勸說,黃柯聽後一直一言不發。

這時候,坐在一旁的財政部長孔祥熙冷冷的說道:“事關重大,不能猶豫半分。我看今天諸位委員們都在這裡,不如咱們中央執行委員會進行一個集體表決吧。”

“行吧,按照行政規定,重大事情也是要交由中央執行委員會來進行表決才能透過的。”

“表決吧,咱們是一個民主的政體,不能夠搞一言堂。”

代表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黃柯嘆了口氣道:“好吧,我遵從各位的意見。你們將其他委員也召集起來,咱們實施一個民主表決吧。但我話說在前頭,我和參加南京保衛戰的將領幹部都不允許離開。”

下午,中央執行委員會就南京保衛戰中官員的去留進行了表決。表決結果顯而易見,多數人同意先轉移部分機關到武漢等地,避免南京淪陷。

結果顯然是在意料之中,黃柯並沒有過多的干預,他只是保留意見。隨後,各軍政部門開始聯合制定轉移計劃,於是,各個部門都開始擠破頭皮的爭相加入轉移名單,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轉移到其他武漢去。

為了轉移的名單,各部門的負責人開始在會議室裡爭論起來,會議室裡鬧哄哄的如同菜市場一般。

黃柯對此已經無力了,他摁滅了手裡的香菸,起身走了出去。

此時,門口一個穿著黑色馬褂中年男子,黃柯走近一看,原來是市長蕭山令。黃柯記得,剛剛向他是為數不多投的反對票的,現在蕭山令沒有參與討論,說明他也是不願意參與轉移討論的。

黃柯走上前說道:“蕭市長,你這次準備轉移嗎?”

蕭山令笑笑道:“是黃總長。我要是走了,那這南京不就是沒有市長了?”

黃柯點點頭,其他人說轉移的並不一定是貪生怕死,他們出於長遠考慮這一點無可厚非,不過這個時候還能夠主動堅守在南京城的,自然也都是硬骨頭。

“蕭市長,咱們去市區轉轉吧。現在要官員轉移,我怕是人心浮動。”黃柯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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