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南京

正在美國訪問的黃柯聽聞了兩條有關中日戰爭輿論方面的訊息,一條是日軍在會戰中使用了國際條約的化學武器,還有一條就是日本報紙報道的殺人比賽。

看到這兩條訊息後,黃柯做出了批示,他先是指示情報部門配合行動,務必查清楚日軍化學武器儲存倉庫並摧毀,同時還指示一線部隊增發防毒面具的裝備。

當然,除了這些部署外,黃柯也在美國召開了一個簡短的臨時會議,成員主要是此次訪美成員以及美國華僑代表,議題就是利用各國媒體將這兩個事件曝光出去,讓全世界都知道日本的野蠻侵略行徑。

黃柯歷來重視宣傳輿論工作,他曾經說過,好的輿論工作能夠抵得上千軍萬馬,在隱形戰場上,輿論的影響是至關重要的。好的輿論工作對內來說能夠鼓舞人的鬥志,增強凝聚力,對外也可以增加認同感,獲得更多的支援和援助。

相反,輿論高地要是被敵人所佔據,也會是敵人的進攻利器,日本之所以能夠舉國之力進行中日戰爭,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將全國百姓的思想煽動起來,用民族主義替代了人們對政府的種種不滿,用對中國的戰爭來轉移國內的各種矛盾,自然能夠獲得支援。

“現在我們身在美國,也要重視起中日戰爭的宣傳來。我已經讓人將前線的照片洗好送來,大家找到一些可信度高的報紙刊登一下,動用一下關係,最好能夠讓他們親自去實地採訪。”黃柯頓了頓說,歐美國家對中日之間的戰爭不瞭解,他們也不感興趣,因為這些事情還沒有涉及到他們本身,但很快這場戰爭就會蔓延開來,我們的宣傳工作雖然暫時不會取得很大的效果,但在接下來戰爭蔓延開來的時候,他們就會頓然醒悟的。

屋子裡的人對黃柯的話都很贊同,但提到後面戰爭擴大和蔓延,甚至於將美國也捲入戰爭,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黃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他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笑了笑說:“希特勒在歐洲已經按捺不住了,我相信他們會在一年之內和英法撕破臉的。”

其他人沒有反駁,不過他們打心底裡是不信的。這些話他們認為黃柯拿出去糊弄一下美國人還行,在自己人面前還這樣說,就未免有些不合時宜了。

因為是在美國進行的會議,再加上又是租賃的會議室,所以這個會沒有開多久就散了。大家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黃柯和十四仔換上便裝回了白宮。

前幾天兒子黃正忠和女兒黃英以他孩子的身份參加了羅斯福總統舉行的晚宴。不得不說,黃英和黃正忠已經長大了,他們舉止大方得體,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只是黃正忠帶著一點倫敦腔。兩家人其樂融融,感覺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儘管表面上是家庭聚會,但這場聚會卻是政治意味卻非常深厚,黃柯將黃英留在美國並引薦給羅斯福夫婦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多建立一個溝通聯絡的渠道。

此番的美國之行對黃柯來說並不算是十分成功,當然也不是一無所獲。他說服了羅斯福給中國提供了長達七年的鉅額貸款,兩國簽訂了互助貿易協議,用這筆貸款中國將可以更多的從美國進口石油、鋼鐵,乃至槍支彈藥等軍需物資。

羅斯福是一位很有遠見的政治家,在黃柯走後國務卿曾問他為什麼要給中國這麼優厚的貸款,羅斯福說:“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可能打敗日本人,而這也是對我們的一種支援。”

果不出奇然,不出兩年他的話就得到了印證。

除了和美國政府的會談外,黃柯還透過柯里昂家族和美國的商會以及一些黑手黨的高層建立了友好的關係,這些黑手黨高層早就不是提著湯姆遜*在街頭喋血的初級階段了,他們大都西裝革履,混跡在上層社會掌控著石油、機械以及華爾街財富的成功人士。

這些冒險家們沒有什麼戰爭對錯之分,他們和所有的商人一樣眼裡只有錢,而這也和黃柯對他們的要求不謀而合。

於是,由柯里昂家族也提供了貨運商隊,在美國運裝貨物到緬甸港口卸貨的貨運航線再一次擴大區。

柯里昂和黃柯私下見面時曾提出準備在馬尼拉建立一個貨物儲存站點,用以更快速的運輸轉運,不過卻遭到了黃柯的反對。

黃柯告訴他,日軍下一步的進攻目標是菲律賓和東南亞,在那裡儲存貨物極其危險。柯里昂聽後不以為然的笑道:“有麥克阿瑟將軍在,日本猴子不敢怎麼樣。”

黃柯沒有繼續勸說下去,他知道對方注意已定,那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過這趟訪問不理想的地方也有很多,美國國會沒有凍結對日的戰略物資出口,換句話說他們想趁著中日雙方的戰爭大賺一筆。

黃柯知道這個時候說日本會打美國誰都不會相信,索性也不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所以在部署完在美的中日戰爭宣傳工作後,他就準備啟程回國,畢竟國內的戰事極為緊迫,他不可能在美國停留過長的時間。

這邊黃柯準備回程,那邊的卻有人準備了啟程。

夜幕下南京,高級官員住宅集中的中山路,一輛深黑色的雪弗蘭轎車從雨中駛來。車子的速度很快,無論是拐彎還是遇到車輛絲毫也不減速,一路之上濺起不少泥水。路上執勤的交通警察對此很是不屑,但一看車尾掛著的藍色的中央特別委員會的號牌,也就不再多說了。

這條路上住著太多的高官顯貴,隨隨便便的車輛都掛著中央部委辦局的號牌,所以這個交通警察也就見怪不怪了。

黑色的雪弗蘭沒有減速,以超過80邁的速度,快速的穿過了中山路向郊外的西流路開去,十幾分鍾後,在一棟花園別墅前車子減速,別墅裡的人將別墅的鐵大門開啟,雪弗蘭的轎車直接開了進去,而後別墅的大門就立刻關上,那些個荷槍實彈的警衛們也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汽車是直接開進車庫的,車庫裡連通著地下室。到了車庫後,車庫的門就立刻關上,一個穿著呢子大衣帶著禮帽的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雖然是室內,但男子的帽簷還是壓的很低,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個頭敦實羅圈腿的男子。男子雖然也穿著西裝和呢子大衣,但走路很僵硬,一看就是出身行伍。

二人在前面幾個人的引領從車庫裡直接走進了地下室。地下室裡,幾個纏著坎肩或者長袍的男子已經在那裡了。

聽到有人從樓上走下來,他們都停止了交談將目光集中到入口處,然後快步的走到入口處準備迎了上去。

來人脫下禮帽和大衣遞給旁邊的人,這才看清楚他就是消失很久的王茂才。而他旁邊的那個人微微鞠躬,明眼人也知道肯定是日本方面的代表了。

“周佛海!”站在中間的那個中國人和王茂才握了握手。

王茂才也笑了笑道:“王茂才,這位是日本方面的代表川島制一先生。”

眾人一一介紹之後才走到桌子中間圍坐起來,地下室有爐子,爐子裡的東西少的噼裡啪啦直響,也讓整個屋子暖烘烘的。

“王先生果然是好膽色,竟然還敢來到南京赴約。閣下的膽色早就有所耳聞,今日得見果然是不同常人啊。”周佛海笑了笑道。

王茂才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的吹了吹茶葉末子後笑道:“黃司令去了美國,南京城現在已經在日軍遠端火炮的射程之內,坊間早就盛傳政府準備放棄南京轉移到武漢去,那些個達官貴人早就開始向轉移了。現在的南京城已經亂成這樣一個摸樣,別說是我進來,就是日本人進來他們也不會覺察到的。”

“再說了,日本人進南京城也是早晚的事兒,我只不過是打個前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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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佛海點了點頭:“兩國交兵只會傷使得更多生靈塗炭,既然主張對日作戰是為了儲存民族獨立和百姓安全,那麼不交戰不也可以達到這個要求嗎?所以我們這個‘低調俱樂部’就是這個目的。”

王茂才點了點頭,他衝著周佛海豎起了大拇指道:“早年間就聽聞周先生眼光獨具,現在看來果然不同一般。來,咱們以茶代酒幹一個。”

說著,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去敬周佛海,周佛海也端起茶杯和他碰了一下。

兩人說完之後,坐在上位的川島點了點頭,他砸巴著兩條黑乎乎的嘴唇道:“既然目標能夠達成一致,那麼我們接下來的談判就順利許多。按照帝國既定的方針,在攻下南京之後,我們就準備在這裡成立一個新的國民政府。新的國民政府可以擁有獨立的武裝軍隊,完整的徵稅權和辦事機構,用以勸導對黃柯政府的勸降。”

“那是自然!”周佛海旁邊的一個穿翻領國裝的男子說道。雙方又進行了一系列密切的談話。

談話在凌晨的時候結束,臨走的時候周佛海悄悄的遞給了王茂才一個信封,他笑了笑道:“王先生多多費心,這裡面就是一點感謝。”

王茂才接過來這個信封掂了掂,滿意的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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