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廣州黃興華?”蔣中正細想一番後嘆口氣道:“兄長一語驚醒啊,此人一向和紅黨關系曖昧,還多次激烈反對清黨,這樣做也符合他的利益訴求,再說上次陳立夫他們的事他一直耿耿於懷。依兄長之見,該如何對付黃柯?”

“對付他絕非易事?”戴季陶搖了搖頭道,“黃柯在廣州起家,軍事上有西關派將領擁護,又靠著廣州商團和華僑商團的支援,現在興修水利、建立工業,這麼多國家命脈都攥在他手裡,國外他又有自己的聯絡渠道,再加上此君擅長作秀,經常拋頭露面並且力推土地改革等政策,讓他在百姓之中的聲望很高,現在無論是哪個派別,都難與他抗衡。”

聽了這話,蔣中正有些洩氣:“兄長有何良見?不妨說出來聽聽。”

戴季陶笑了笑,摸了摸嘴上的八字鬍道:“既然硬碰硬實力不行,不妨和他合作,畢竟都是一個中央政府下的。何況黃柯的勢力多以個人關係和利益維繫,而我們靠著一個組織嚴密的政黨,長久之後,自然是我們會獲取勝利。”

蔣中正點點頭,戴季陶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耳語,蔣中正聽後不由的微笑起來。

南京國民政府的成立自然是一個趨勢,國民政府也邀請黃柯這位工業部部長前往南京共商國是。

對於新政府籌備和改革,黃柯並未作出什麼強烈的反對,一來強烈反對自然不會奏效,二來在籌備新政府中,也確實有不少諸如蔡元培、于右任等有真才實學的人,他們提出的憲政方案也是黃柯比較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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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政府籌備工作如火如荼的開展,很快,國民政府就將工作重心從武漢搬遷到了南京,並且進行了一項重大的政治改革。

在搬遷到南京後,國黨中央執行委員會逐漸籠絡大權,成為實際上最高權力機構,不過黃柯為代表的無黨派勢力也悄然發展,雙方可以分庭抗禮。

不久之後,國黨中央宣佈透過中華民國憲法草案,並透過一系列改革政治體制的決議,南京國民政府改革正式來開序幕。

憲法草案規定國民代表大會為最高權力機構,也是全國武裝力量的總指揮,中華民國為三民主義共和國,國旗為青天白日旗,武裝力量的名稱為中華民國國民軍,國民代表由全民選舉產生,同時不能擔任任何行政職務。

政府主導實行憲政,在政治體制上也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國民政府宣佈實行五院制,即行政、立法、司法、考試、監察五院。

在今後,行政院就屬於最高的行政機關,對國民政府主席負責,負責全國行政事務和官員任免;立法和司法則是為了司法獨立而設定,和檢察院共同構成法律體系;考試院在負責高等教育和全國公務人員選拔考試的同時,還講負責推義務制教育等內容。

在軍事上,國防部成為國民政府最高軍事機構,受政府主席直接管轄,領導全國武裝力量的建設和國家防務。原先的國民軍事委員被撤銷,軍委會下屬各級單位。兵員開始實行義務兵役制,全國被劃分了東北、西南、西北、東南、華北、華中、華東幾個不同的戰區,各級軍隊也開始進行序列改革。

為了防止國黨一黨專政,黃柯力主國民政府主席由國民代表大會選舉產生,而國民代表其中所有黨派黨員數量不能超過總數的一半。同時,黃柯還建議出臺了國家軍人保護法,其中對軍人身份做出了明確的規定,不允許軍人加入任何黨派組織,必須效忠國家。

雙方政治力量的博弈自然讓黃柯這些訴求得到了應允,不過黃柯還是低估了國黨在中央政府的影響力,首屆國民代表大會選舉的時候,汪精衛依舊是高票當選國民政府主席。

和國府主席相比,五院院長也都分別被一些有聲望的人士擔任,例如考試院院長蔡元培等人都是比較中立公正的人,雙方自然都是滿意。

政治博弈上博弈自然會影響到軍事上的人事調動,作為雙方默契協作的成果,國防部首任部長由西關派蔣先雲擔任,而國黨蔣中正則是當上了陸軍部總司令,陳紹寬和許紹周分別任海軍、空軍總司令。

各大戰區的司令官進行了任命,西北戰區司令長官的位置給了王茂才,崔武擔任華東戰區司令官,而東北戰區本來是由張學良擔任,蒙古、綏遠等地就是巴圖和劉堅的治理了,西南黃柯派去了李宗仁;相應的,華北、華中兩個戰區就是國黨黨派的高級將領擔任了。

政治上的力量博弈讓雙方都還算滿意,所以在一段時期內南京國民政府趨於平靜,財政部門開始發行法幣,整頓金融秩序;軍事上也進行集團軍改革,推行黃柯建議的機械化。

因為之前進行的全國土地改革,廣大農村地區的經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再加上機械設備的推廣,宗族勢力被外來文化破壞,紅黨在偏遠的農村地區並未形成有效的組織。

失去了群眾基礎的紅黨在軍事上自然是沒有了任何的優勢,不過紅黨在政治上的一些主張和他們中的青年,的確可以做到為國效力。不久之後,黃柯開始透過預備幹部處的人和紅黨進行接觸。

黃柯和他們接觸最為適合,一方面黃柯對紅黨有過不少幫助,其次黃柯不屬於任何黨派,並且積極反對清黨,所以在大部分紅黨人心中,黃柯是一個左翼愛國政治家的形象。

同樣,黃柯對這些熱血青年組成的政黨也有一定同情。這個政黨似乎天生帶著悲憫的色彩,軍閥打、國外勢力打,以前合作最為密切的國黨打的更兇,命運多舛再形容貼切不過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對黃柯的接觸還是抱有警惕。紅黨中的一部分人認為,黃柯始終是資產階級的政客,現在拉攏紅黨只是為了在自己的政治鬥爭中增加籌碼,革命者不應該對其妥協,應該堅決抵制黃柯這種假惺惺的行為,但更多的人看到了他們目前的處境,他們現在只能夠藏匿在深山老林裡,根據地始終擴大不了,發動群眾也根本不行,大家都有地了,誰還要你去打土豪分田地?

雖然中央政府的圍剿減少了力度,但他們並沒有就此罷手,楊義兵率領的預幹處情報機構和小股精銳部隊深入深山老林中打擊,讓武器裝備落後的紅黨武裝損失慘重。

困難接踵而至,這些都讓處在深山老林中的紅黨人們在意志上發生了些許動搖,也不是辦法,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後,紅黨最終同意和黃柯進行會談。

七月的一個下午,上海江面風平浪靜,身著黑色風衣的黃柯在幾個穿著黑色翻領國裝的人的簇擁下走進停靠在江面的一艘遊輪。

遊輪裡,穿著西裝帶著禮帽的紅黨代表早已經等候了,代表周先生見到黃柯後微微一笑,用帶著淮安口音的話說道:“黃先生,別來無恙。”

“周先生,近來可好?”黃柯也頗有江湖氣的拱手道,他見周先生拱手的時候,袖口上已經有些磨痕,想必這件衣服已經做了許久。

黃柯和周先生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兩人共事期間私交甚篤,後來黃柯在廣州的時候,國黨搞了清黨運動,這就讓很多紅黨黨員憤然離席,直奔紅黨起事地前去,周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隨著紅黨的勢弱,隨時面領著被剿滅的處境,而黃柯又機需在政治上找到合作力量對抗國黨,自然而然的雙方就有了溝通,多種原因也促成了這次秘密談判。

既然是秘密談判,雙方肯定都不能公開自己的底價,幾番寒暄之後,黃柯降自己的意願說了出來,他說將紅黨武裝全部撤下山來改編,因為軍隊不允許黨人出現,所以為數不多的紅軍將改編成為警察、或者是治安管理部隊,其他不願意留在隊伍中將獲得妥善安置;同時,紅黨黨員將以民主黨派的形式參政,在國民大會中,也會留有相應的席位。

“在以後的政治改革中,紅黨黨員還可以參加競選,我們的目的是建立一個民主聯合政府,共同為這個國家建設出力。”

黃柯說完,周先生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說希望政府釋放之前關押的紅黨黨員,並且給予紅黨在政府中一定的席位。對於軍隊改編,周先生表示希望能夠保留這支武裝力量的完整性。

黃柯表示,無武裝是合作的前提,在中國包括國黨在內任何黨派都不能擁有獨立武裝力量,武裝力量是服務於國家和人民,這一點不能動搖。

周先生想要繼續堅持,不過見黃柯態度強硬,他就不再說了。夏風習習,江面上涼爽的風吹來,讓屋子裡一度緊張的氣氛得到了緩和,黃柯站起來走到窗子邊,望著江面上繁榮的上海不盡感概。

“周先生,現在紅軍不足五千人馬,即使保留了這樣一支武裝力量又有多大意義?在百萬機械化部隊前,恐怕有和無都沒有本質的區別。”

黃柯這句話深深擊中了幾位代表的心,說實話,連日以來他們捉襟見肘,會面的時候連一件新衣服都捨不得置辦,經濟問題日趨嚴重。

見自己的話達到了預定的效果,黃柯繼續說道:“先總理中山先生說過,世界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現在全國一統是主流,既然貴黨以人民利益為首位,何不在建設中同國黨進行博弈?別說是貴黨,即使是國黨也沒有擁有武裝力量,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是沒有必要的。至於合法身份等問題,我黃柯在這裡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清黨之事,紅黨可以參政議政,黨員可以按比例進入國民代表大會,共同建設這個國家,黃某希望能與貴黨攜手並進。”

說著,黃柯伸出右手,周先生猶豫了片刻後,和他緊緊握在一起。

(這一段比較敏感,直接跳過去不好,政治舞臺上少了一支非常非常重要的政治力量總覺得少東西?不過礙於一些原因,寫的也比較簡單,各位不要細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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