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方小媛這麼一說，周海洋沉聲說道：“你認為應該由程鐵負這個責任？”
“當然！”方小媛眉毛一挑：“而且是負全責！身為CEO，他難辭其咎！”
周海洋接著問道：“你們想讓他怎麼負責？”
方小媛和黃權明相互對視了一眼，緩緩說道：“程總應該下課。”
周海洋聞言，面無表情，默然不語，陷入了沉思。
……
黃權明接著說道：“程鐵恐怕也是力不從心吧？！
韓國對外資收購歷來比較排斥，最後關頭反悔的不少。
印度的各級政府那叫一個亂，這個邦和那個邦，比兩個國家差別還大。
你都不知道應該聽誰的，只要一個沒搞定，這生意就別想做了。”
方小媛的態度更加明確了：“我認為不單是能力問題，根源在於三心二意。
程總當初做江河商城經歷的困難還少嗎？和怡商網合併之後，千頭萬緒不也理順了嗎？
當然，這跟海洋的支援分不開。
我相信如果程總真的下定決心去做，不會是如今這樣的局面。”
黃權明見周海洋毫無反應，便問方小媛：“你覺得由誰來接江河網的CEO最合適？”
方小媛瞟了一眼周海洋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黃權明略帶誇張地一拍大腿：“好啊！早盼著今天了！老大終於可以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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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洋並沒有搭理黃權明，而是直勾勾盯著方小媛問道：“這是你個人的意思？”
“當然不是，首先我代表的是華宇投資的立場，而且我已經私下與江河網幾家投資人分別透過氣，這是我們的一致意見。”
“凱瑞怎麼說？”
方小媛笑著說道：“凱瑞的高總態度最鮮明，說早應該由你把程總替換掉。
他們倆的關係一直不算太好，害得我經常在中間和稀泥。”
黃權明嘿嘿一樂：“高衛東這老小子當初沒少跟我們叫板，如今倒唸起老大的好了，估計是有日子沒挨老大教訓，皮癢了。”
方小媛總結道：“華宇投資和凱瑞投資，都是合併後的江河網數一數二的大股東。
再加上其他幾家，手中的投票權已佔壓倒優勢。
無論程總是否接受，海洋都可以順利取代他。”
周海洋又接著問道：“管理層的態度呢？”
“原來怡商網的人毫無疑問都歡迎你回來，比如陶永年。
程總的嫡系班子情況不太明朗。
一部分士氣低落，覺得江河網從來沒遭遇過如此大的敗績，對程總的信心有所動搖。
還有一部分鐵桿兒認為不是程總的錯，他們反而對我們董事會的情緒比較激烈，認為我們過度干涉他們的正常經營。”
聽方小媛這麼一說，周海洋憂慮道：“這不等於四分五裂了嗎？”
“所以我們才急得不行，必須有一個強有力的核心，把整個團隊重新凝聚在一起。
現在的局面是程總一手造成的，不可能指望由他帶來改變。
海洋，所以你責無旁貸，趕緊出山吧。”
黃權明在一旁敲邊鼓：“老大，這就叫眾望所歸、非您莫屬啊。”
周海洋笑著說道：“瞧你們倆這一唱一和的，默契不遜當年在怡商網的時候。”
他又衝著方小媛說道：“方董事長，如果我也不太理解拓展海外市場的意義所在，怎麼辦？
或者雖然我理解了，但執行起來確有困難，仍然打不開韓國和印度的局面，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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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媛立刻表態：“這些都是今後要面對的具體問題。
當前最重要的是結束董事會內部的對峙局面，避免軍心進一步渙散，重新打造一支有戰鬥力的經營團隊。
攘外必先安內，然後咱們再商量下一步的戰略戰術。”
周海洋追問道：“你和程鐵在董事會鬧得很僵嗎？”
黃權明插話道：“可不是嘛，程鐵的修養有問題，對方小媛都敢口出不遜，這樣下去，董事會的內耗肯定會拖累整個公司。”
周海洋警覺地看著黃權明：“你怎麼知道？”
方小媛也很詫異：“權明，我從來沒具體跟你講過董事會上的事吧？”
黃權明一臉寫滿了難掩的得意之色：“我不至於連點自己的資訊渠道都沒有了吧？！人緣沒那麼差。”
方小媛白了他一眼：“別外傳啊，丟的不單是程總的臉，是整個江河網的臉，包括我在內。”
接著又看向周海洋：“海洋，你現在清楚事態有多嚴重了吧？
咱們必須馬上行動，我希望你當場就給我一個明確的肯定的答覆。”
周海洋沉思了好一陣，才說道：“方小媛，恐怕我現在還不能給你明確的答覆，我需要多方面瞭解些情況，然後再做出決定。”
黃權明煞有介事地說道：“對啊方小媛，你把我們老大當成什麼了？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替補隊員？
當初是你勸老大不當這個CEO，聯席都不行。
如今你跟程鐵鬧翻了，就想把老大頂上去，我們老大當然得拿拿架子。”
周海洋從桌上隨手抄起支圓珠筆，朝黃權明扔了過去，黃權明嬉皮笑臉地接住。
方小媛被黃權明這出心血來潮的即興發揮，弄得有些愣神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周海洋衝著方小媛說道：“你別聽他胡扯，這根本不是架子面子的問題。
事關江河網的前途，事關我今後的事業重心，我不能不慎重，你至少得給我幾天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