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母算是看出來,田韶見他們不是提條件,而是為了羞辱她們。

知道無法挽回,武母立即改變態度:“離婚可以,但財產必須一人一半。另外妙妙是我們武家的孩子,必須歸正清。”

田韶輕蔑道:“可以啊,只要你們武家有這個本事。”

武父拉住了武母後說道:“田韶,這是正清跟田繡的婚姻,就算離婚也該讓她自己來。”

這個田韶不反對,她朝著門外說道:“三丫,你進來吧!”

話一落,三丫就從外面走進來。她紅著眼眶對武正清說離婚,財產跟孩子都歸她。

在聽到武母過來,三丫還期望她是來道歉的。只是她做夢都沒想到,武母是因為她賺了大錢以及姐妹有出息而惡意打壓她,這樣的人太可怕了。不離婚,她不敢保證自己能保護好妙妙。

武正清知道事情再無轉圜的餘地,他艱難地吐出一個好字。

武母自然不願意:“不許答應,這些錢你也該有一半。”

武正清轉過頭,看著武母的眼神都帶著涼意:“我跟繡兒就只有妙妙一個孩子,財產給繡兒就等於是給妙妙。還是媽覺得,這錢我拿了,以後就能給武鵬了?”

武母被他的眼神嚇住了:“正清,你難道聽不出來她這是在汙衊我,目的是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正清,你可不要上當。”

武正清腦子從沒像現在這麼清明過,他反問道:“既你從沒這麼想過,那為什麼要爭奪財產?

“你怎麼就知道她的財產就一定會留給妙妙?她也才三十歲,以後還會嫁人,到時候豈不是便宜了外人。”

三丫沒想過再嫁,就準備以後好好守著女兒國。只是不等她開口,武正清說道:“錢本來就是繡兒賺的,她是自己花還是給別人花那都是她的事情,我沒有權利置喙,你更沒有。”

武父在知道三丫就站在門外,就知道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無法挽回,他態度也變得犀利起來:“田韶,你慫恿田繡跟正清離婚,就不怕妙妙長大以後怨恨你嗎?”

三丫頂了回去,說道:“我大姐沒有慫恿我離婚,是我自己想明白了。武鵬因為武正清打了他故意損壞鋼琴,可你們還縱容;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為了謀算財產,而暗害我跟妙妙呢!”

武鵬這麼小報復心就如此重,長大以後誰知道會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這話彷若一把刀子一樣,扎進了武正清的心頭。

武父也說不出話來了。

田韶倒沒想到是武鵬堅定了三丫離婚的決心,覺得這鋼琴被砸得值:“你們走吧,別等我趕人,那就不好看了。”

武父知道說什麼都沒用,嘆了一口氣後起身,然後拉著武母走了。

武正清沒走,他赤紅著眼說道:“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今天就搬走。你想什麼時候去辦手續,讓人通知我。”

田韶起身說道:“也不用選日子,就現在去辦。三丫,我陪著你去。”

就因為田韶這話,三丫跟著武正清去民政局辦了手續。

三丫原本要留一套房子給他,但武正清不要:“我以後就一個人了,給我房子也不住,空著也浪費。繡兒,那房子還是繼續出租,得了租金給妙妙交學費。”

房子他堅決不要,不過卻留下了摩托車。一是三丫不會開,給她也是賣掉,轉手的話賣不上好價錢;二他經常往外跑,需要個代步工具。

拿著離婚證,三丫強忍著淚水與武正清說道:“你以後、以後要照顧好身體。”

武正清心如刀割:“你以後別那麼辛苦,有事也可以來找我。”

看他們依依不捨的模樣,田韶先上了車。

三丫見田韶上車,強忍著悲痛跟上。等車子開動以後,她再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高有糧聽了都難受。

武正清一直看到車子開走以後,這才轉身離開了。

田韶看她越哭越傷心,都覺得自己是個惡人了:“只是離個婚,又不是人沒了,用得著哭成這樣嗎?”

三丫沒說話,只是一直在哭。

田韶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好了,別哭了,離婚了也還可以復婚。”

高有糧在前面聽到這話,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田韶。發現自己反應過激,趕緊回轉頭繼續看前面的路。

三丫嘎的一下忘記哭了,抬頭看著她說道:“姐,你、你說什麼?”

田韶無奈地說道:“讓你跟他離婚,是為了讓武正清知道,他媽為了孫子不惜毀了他幸福的家庭。看清楚這點後他就會對武母寒心,以後會以你跟妙妙為先,再不會讓你們母女受委屈。當然,他要不改還跟以前一樣,我是不會同意你們復婚的。”

她說武母打壓三丫,並不是汙衊,而是篤定武母起了這個心思。只是三丫沒跟她生活在一起,接觸的大部分都是獨立能幹的女性,所以並沒受影響。若是在西北跟她生活在一起,可能會達到目的。

三丫突然明白,離婚只是一個手段,而不是目的。

想明白這一點後,三丫內疚得不行:“姐,對不起,為了我的這些事讓你費這麼大心思。”

田韶這次沒再說你是我妹妹這話了:“你以後不要再這麼軟弱了,不然孩子受你的影響性子也這麼軟弱怎麼辦?妙妙沒有同胞兄弟姐妹,以後碰到事只能靠自己。”

三丫聽到這話,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自己這軟弱的性子,給女兒做一個好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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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正清一到家就去了二進院。見武母並沒收拾東西,他說道:“我已經跟阿繡離婚了,這房子我要騰出來。媽,你趕緊將東西收拾下,我送你們去二哥那房子裡。”

閆佳早就帶兒子回自己家去了。

武母尖叫起來:“什麼,你跟田繡離婚了?我不是跟你說,若她們執意要離婚就拖著嗎?”

武正清很冷漠地說道:“你若不走,到時候被送趕出去別怪我。”

武母知道不走不行了:“她不是說要給你一套房子,房子在哪裡?”

“我沒要房子。我單位有宿舍,夠我住的,不需要房子。”

武母一邊錘他,一邊罵道:“你腦子裡裝的都是豆腐渣嗎?你什麼都不要,拿什麼再娶?”

武正清神色冷漠地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我已經有妙妙,不用擔心老了沒人管。”

“我是你媽,我不操心誰來操心?”

武正清現在只想遠離武母:“你還是別操心了,你的操心已經讓我妻離子散了。再來操心,我怕這條命都要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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