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可寄出去了?"李文山泡在浴桶裡,眯著眼睛問道。

望竹看著主子回來很是高興,還以為上次會帶他出門,沒想到又是肖石那個小子。

"寄出去了,大人您回來了,可要跟少夫人……"

"已經深夜了,不必打擾人清夢了。"

望竹支支吾吾一會兒,"大人,您去江南府,能不能把小的也帶上。"

"怎麼,家裡不好了?"

"挺好的,就是小的已經跟隨大人您十幾年了,如今這樣很是不習慣。"

"行,這次就帶你出去,說實話沒你我也挺不習慣的。"

"太好了,多謝大人。"

李文山點了點頭,"你也下去吧,有什麼明日再來不遲。"

"是。"

"少夫人,昨晚少爺回來了。"碧桃帶著笑意立馬把訊息告訴沈嫣。

正在梳妝的沈嫣,放下梳子,看向鏡子中的碧桃,問道:"真的?"

"嗯,真的,我家那口子,昨晚和奴婢說的。"碧桃一臉喜氣洋洋地道。

"快,幫我把梳洗打扮好。"沈嫣催促道。

"好嘞。"碧桃手速非常快,沒多久一個漂亮的髮髻就打理完畢了。

"你看我這身打扮如何?"沈嫣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說道。

藕粉色的天絲綢緞,看著沈嫣就很漂亮。

"少夫人,很漂亮,趕緊去見見少爺吧。"碧桃微眯著眼睛笑道。

沈嫣突然想到婆母說的事,臉上的笑容也落了幾分。

"少夫人,怎麼了?"碧桃看著變臉的沈嫣問道。

"上次相公回來後,婆婆就和我說,要給相公找個照顧他的人。"沈嫣說著忍不住閉上了眼。

"這,上次您不是推拒了?"

"上次推拒了,說讓相公自己決定。這次回來婆婆肯定會說的,作為妻子不能照顧丈夫是我的失職。"沈嫣擦了擦眼淚道。

"這,這可怎麼辦?"

"我給娘說了這事,娘也沒有辦法。相公去京城一年多,都沒人照顧他,如今回來,婆婆想找個人也是正常,況且我已經不能再生……"

碧桃聽著家裡以後要多個姨娘,還跟著少爺一起赴任,那枕頭風吹的偏向姨娘如何是好。

少夫人生雙胞胎時傷了身,今後可都生不了孩子了。

"那少夫人,您可有人選了?"碧桃小聲問道。

"還沒有家中的丫頭,模樣都一般,如今……"沈嫣搖了搖頭。

碧桃有幾分著急,立馬道:"我的小姐,你傻啊,小妾就要找不漂亮的,免得到時候少爺心被勾走了。"

"婆婆不會滿意地,上次就開口讓我去外面多多走動,看看有沒有好的……"

沈嫣平復了下情緒道:"再說吧,如今我也有三個孩子了,只要陽陽他們過得好就行。"

"沒錯,小姐,說不定老爺自己拒絕了。"

……

李文山去拜見老太太,看到他娘也在。

"奶奶,娘。"

張氏彷彿聽到兒子的聲音,立馬往身後看去,"文山,你回來了,快讓娘看看。"

李文山快步上前向著兩人磕頭道:"孫兒,兒子不孝,不能親自侍奉左右。"

"你怎麼突然間回來了,這都瘦了,你這孩子在外面都照顧不好自己。"

"娘,我沒瘦,這是我每天鍛鍊身體結實了。"

老太太看了許久,"哎,小山,是你吧。"

"奶奶,是我。"李文山看著越發蒼老,已經掉了好幾顆牙齒的奶奶。

"好,好,奶奶給你留了好吃的,你這讀書回來要多吃點。"老太太說著就把兜裡的糕點拿出來。

李文山看著老太太的操作一下子懵了。

"娘,奶奶這是怎麼了?"

"大夫說,這是正常的,人年紀大了就會這樣。"

這明明就是要老年痴呆了,可也沒有什麼藥可以治的。

"望竹,你去把縣裡有名的大夫都請來。"李文山沉聲道。

"是,少爺。"望竹立馬駕著馬車往江陵縣而去。

"可有留下了藥?"

"留了,都是些補氣補血強身的藥,還買了不少的人參,可真是費錢太貴了。"張氏想起花出去的那些銀錢一陣肉疼。

李文山知道是老年痴呆的話,這病治不好。

"吃啊,這可是奶奶特意留給你的,你幾個姐姐可都有。"老太太催促道。

"好,我吃,多謝奶奶,真香。"李文山只好把那藏在荷包裡的糕點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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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在家裡待多久?"張氏問道。

"那邊沒什麼事,應該可以待兩天,待會兒我去見見爹。"

"嗯,你爹也挺想你的。"張氏看了看人高馬大的兒子,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是快,當初你就和龍鳳胎一樣大。"

李文山看著他娘,已經也出現了白髮,真的老了。

"娘,你也讓大夫給你把把脈,吃點燕窩,上次我在京城買回來那些燕窩,你可有在吃。"

"有,你怎麼買那麼貴的東西,就那麼點還嘗不出味,就差不多二兩銀子。"

張氏對兒子亂花錢也是看不慣,"你上次買的人參,我留給你奶了,她最近不用買人參,你當官也不容易,別亂買。"

"知道了娘,我心裡有數,你們身體好了,花多少錢都行,既然給你們買了就吃。"

張氏看了看左右,沒什麼人就道:"文山,娘給你說門親如何?"

"娘,我不是已經娶妻了!"

"我知道你娶妻了,我對嫣兒挺滿意的。你原先在京裡,我想管也管不了,如今在江南府,離得還是遠。你一個人在外,沒人照顧你怎麼行。"

"挺好的,沒什麼……"

張氏打斷他的話,"怎麼挺好的,哪個當官的老爺不是三妻四妾的。就是如今趙家村裡很多人都納了妾。如今你獨身一人在外,哪能家裡沒個女人。"

又道,"別人有人暖心暖意的照顧,你回了家裡就孤零零的一人,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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