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納西妲沒想到短短一週傳出去的訊息已經滿天飛，中間一些想本來就想扳倒大賢者的人也開始暗中運作，雖然是計劃之中，但比她預計的快了太多。
“反正傳出去的訊息都是真的，效果這麼好是教令院積壓的問題太多。”
納西妲也就是有一點點做壞事的感覺，就目前來說還在控制之內，更何況最大的後患也是之後人們再有什麼不滿時，容易再次爆發流言，不利於須彌穩定。
這次把教令院搞得一副大廈將傾，要是能民選說不定大賢者早下臺還不是因為他們心裡有鬼。
納西妲被關著的這些年可不是真的什麼也沒做，她在虛空中鼓勵那些並不如意的人們，給予指點，多是魔鱗病患者，也不少教令院中的失意之人，只不過那虛幻之中的交流讓他們大多數一直不能確定是否是草神，流言擴散以來，大巴扎的集市變相成了他們的交流會——
教令院自然不會批准，但把賣菜時的交流定義為聚眾傳播流言，而且是關於草神的正向言論，他們有這個膽子，腦子也知道不能幹。
前段時間花神誕祭被終止的怨氣還在呢，大巴扎甚至傳出了教令院是故意的，小吉祥草王那時就不在淨善宮的訊息。
哦，全是她們傳的。
一切的目的不過讓人們逐漸意識到教令院或者說賢者為首的教令院並不是好人，在此後變革時留下些緩衝時間，這還是納西妲策劃的，最近她覺察到須彌城附近的奇怪氣息，那個造神計劃可能真的做出了些成果，她還要慶幸這邊計劃的成功。
賢者們的解釋非常蒼白，任他們說的天花亂墜，一句請草神出來證明你所言非虛就讓他們的努力付諸東流，即便用什麼藉口來搪塞也無用。
畢竟傳的是神和賢者不和，光賢者說東說西有什麼用嘛。
有趣的是一些前段時間還傳著赤王復活的沙漠人也佔了草神，畢竟看那群高高在上的學者吃癟實在是太爽了，這在空那邊傳來赤王與樹王的真正關係，逐漸公之於眾後達到了頂峰。
現在的情況鍾靈玉覺得直接打上門都行，如果沒有討人厭的博士的話。
昨日倒是傳出了博士要回至冬的訊息，但知道他可能有分身的情況下，他們一點也不覺得驚喜。
真正的驚喜只有沙漠小分隊要與他們匯合了。
雖然已經聽納西妲簡單講了那邊驚心動魄的經歷，以及艾爾海森已經是他們這邊的結果，鍾靈玉還是逮住小派蒙聽她一通吹噓。
眾所周知，野史比正史精彩，小說聽著可比看歷史書舒服多了，那種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事只記了背景主要事件結果又讓分析意義的東西太無趣了。
納西妲就沒告訴她賽諾和艾爾海森打了一架還被坎蒂絲教訓了，也沒說他們拉來的沙漠傭兵藉著被大風紀官押送到了須彌城。
這事鍾靈玉還真知道，賢者還打算把他們當替罪羊來堵住悠悠眾口呢，也有殺雞儆猴給政敵看的意思。
結果啊，全是我們的人。
鍾靈玉長吁短嘆，能坐上大賢者的位置，阿扎爾怎麼這麼笨？
“他在孤注一擲，全力推進造神計劃，甚至已經不掩飾了。”納西妲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
畢竟教令院的紙面實力和實際戰力太脆了，常規軍居然是傭兵這點就足夠讓人笑掉大牙，這些傭兵雖然名義上掛著掛著教令院的編制，但不過是他們的頭頭和大賢者關係好而已。
這麼想想如此畸形的教令院大賢者能攥在手裡也是厲害。
“難得那個傢伙沒在看書。”派蒙講完他們的英雄事跡，悄悄對鍾靈玉說，開始抱怨起這些天的悲慘來——
空一如既往的不怎麼說話就算了，一個不願說話開口就冷場的艾爾海森加上一個有在努力活躍氣氛但更冷場的賽諾，更別說這兩人還有些針鋒相對，閒暇時完全聊不下去！也就迪希雅和坎蒂絲可以和派蒙聊聊天，派蒙快憋瘋了！
鍾靈玉好奇地觀察著艾爾海森，和進入大風紀官狀態的賽諾一樣臭著臉，和納西妲一臉澹定聊天，完全沒有什麼緊張，明明賽諾第一次見草神都有些拘謹，迪希雅更是藉著先進城打探訊息這次會面乾脆沒來。
他毫不避諱地闡明觀點，詢問執行官和納西妲的戰力差距時也完全不加掩飾，計劃在一人一神的討論下完成的很快，他們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你過於高看阿扎爾了，他的頭腦過去還稱得上精明，被亂七八糟的事務塞滿之後，也不過一個庸人，看看這些年的教令院就知道了。”納西妲過於謹慎的傾向讓這位做出了以上發言，“至於愚人眾，攪亂須彌的局勢恐怕只是順手而為，關鍵在於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凌厲的語言，精彩的分析！鍾靈玉懷疑他拿了劇本！
“他們想要的東西關係到了虛空，不知道你們對關閉虛空有什麼看法？”納西妲藉此詢問。
“風紀官以後出行任務恐怕都不會再佩戴虛空。”賽諾對教令院用虛空監視他們的行動耿耿於懷。
“與我無關。”艾爾海森不想多說一個字，反正他也不怎麼用，甚至一直都看紙質書。
“我倒是覺得還挺好用的，但是限制好多，而且花神誕祭完全不想碰！”派蒙發表意見，“你說是吧，空？”
“即便可以保證安全......”空搖搖頭沒有再說話，但也看出他的不喜歡，這些日子的經歷讓他對虛空沒什麼好印象。
“我不喜歡，提納裡師傅也不喜歡，巡林員都不怎麼用的。不過我們當中好像沒有經常用虛空的學者。”鍾靈玉覺得投票有些無效，卻聽見艾爾海森嘁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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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翻譯，我猜他的意思一定是——現在教令院的學者們那麼糟糕，還用徵詢他們的意見嗎？”派蒙板起臉裝模作樣。
不得不說有派蒙這個活寶在，氣氛輕鬆了許多。
艾爾海森預設了，也可能是懶得解釋。
“那麼，就大鬧一番吧。”納西妲突然說出有些俏皮的話來——
已經沒有什麼可害怕擔心的了，哪怕真的到了最糟糕的情況也無妨，她不是孤身一人，也不是在一意孤行，她會堅定她的意志，努力成為合格的、指引人類的神明。
教令院，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