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陳千強問完這兩個問題就給了他一拳。

陳千強雖然不像陳林熟諳體術,可是這一拳之力險些把古川的鼻樑骨打斷。

古川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正要問他,一張嘴,那鼻血就流到嘴巴裡。

陳千強指著他:“古川,算我看錯了你。陳家以後再也不歡迎你!”

說完他就走了。

古川滿手是血,站在門口發了好一會兒呆,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定是陳千強不知從哪裡聽到了自己和陳千雪之間的事,也跟陳千雪一樣誤以為自己和孔佑真好上了,始亂終棄,這才氣沖沖動地過來給妹妹出氣。

不過這一拳捱得也不算冤枉。

古川低頭看著手上的鮮血,自己以後確實不能陪著陳千雪了。

這樣也好,就這麼斷了吧。

古川突然興起一種索然無味的感覺,似乎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興趣,打開門,走進去,連手上的血都沒擦,就這樣直直地躺倒在床上。

“不知道還能活多久?總能堅持到去國外參展吧?要是死在這裡可就不好了。”古川不想看到陳千雪為自己流淚的情景。

也許可以看看命碑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算解決不了血親之咒,好歹也能大概推算一下自己剩下的時間有多少。

古川又起來,抱元守一,沉入神識。

神識中那個命碑靜靜地立在原地,除了通體白色外,和之前並無二樣。

古川將神識靠近了些,細細察看那命碑上的狀況,卻發現那碑底回字竟不斷地將一絲絲壽元擊碎,發出白色碎屑,彷彿自地上捲起一場霏霏雨雪般。

那些壽元飛到半空中,還未落地,就倏地轉成黑色,如飛灰般散去。

古川猛地一驚,這黑色壽元不正是在池用上陳老爺子所授秘法才看到的血親之咒汙染後的壽元。

回字命碑居然能有這等奇效?!

古川大喜過望,照這樣的速度,命碑自會淨化血親之咒,哪裡還有性命之憂!

古川這一喜,情緒劇烈波動下,險些讓神識崩散,為了繼續觀察,忙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再看那回字附近的元氣運作。

碑體通白,尤其是中央處,更是接近琉璃般的通透,其間隱隱閃過幾絲血色,雖然不明顯,但是古川的神識何其靈敏,這短短一瞬的情景也被他抓住。

只見那血色遊絲宛若一道閃電自上而下擊中命碑底部的回字。

回字再旋轉元氣,將其分解。

只看了一會兒,古川又開始失望。

原來那回字分解血氣只是被迫防禦,從量上來說,那血色閃電幾乎無窮無盡,而回字只能隔上好一會兒,才能催動分解,此消彼長之下,十者去一,血親之咒大佔上風。

即便能分解,恐怕也是在古川死後才能清除乾淨。

古川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貪心要摧毀全部的娑羅經脈,以致於吞噬了娑羅體內所有殘餘的壽元,說不定自己還有救回來的可能。

這個娑羅不知道金家用了幾代。

從餘海的手裡到金家,照年紀來推算,至少也有兩代人,而且兩代人中也不單是只用在一個人身上。其中儲存的壽元超過百年都有可能。

如果不能找到生力軍從外支援,光靠這回字消解,怕是不行。

不過失望歸失望,古川的信心還是回來了一點。至少有了解開血親之咒的希望。

有希望就好,至於明天的事明天再去煩惱吧。

古川沉沉睡去。

……

古川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坐起來時,赫然發現床單上盡是血色,他嚇了一跳,忙摸了一下自己身上,還以為昨夜被仇家潛進來,割了身上的器官,等看到手上的嫣紅一片時,才想到原來昨天忘了清理手上的鼻血,摸得一床都是。

他這才啞然失笑。

這時門口的敲門聲越來越響。古川走過去開門。

門開了,李洪站在門口,急道:“古製片,走吧。”

“走?去哪?”古川看到李洪也是吃了一驚,自從貢庫的續集宣傳片拍好後,自己就跟李洪沒有太多的來往,現在他突然找上門來是為了什麼。

“國外參展的活動提前舉行了。金館長叫我來拉你去機場,再晚就來不及了。”

“等等,你也去?”古川還光著腳站在地上,卻被李洪的短手往外拉。他掙了一掙,脫開李洪拉扯,問道。

“哎呀,古製片,都什麼時候了,再晚就趕不上飛機了。”

李洪一把將古川扯了出來。

“可是我護照還沒辦好。”

“放心吧,我都替你搞定了。”李洪拿過一雙拖鞋,給古川套上,然後推著他下樓。嘴裡還嘀咕道:“你住的這地方也太偏僻了,讓我好找。不是我說你啊。古製片,你該換個好點的地方住了。”

古川就這樣被李洪推上了他的車,李洪吩咐了一下司機往京北機場趕去。

雖然行程這樣匆忙,可是古川反而有些輕鬆起來。

能這樣離開京北也是件好事。至少不用再去想怎麼面對陳千雪他們了。

雖然昨夜無意間發現解開血親之咒的方法,但是一切都還沒有定數,萬一血親之咒還是解不開,自己死了也就算了,不要再拖累陳千雪她們。

古川看著窗外的景色快速地後退,一時間走了神。

“古製片,你的鼻子怎麼了?”

李洪這時才注原意到古川的鼻子上有血,還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李洪可是在片場裡見識過古川的身手,面對暴龍幫的氣勢,他可不信有人敢打古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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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小心摔的。”

古川被李洪這麼一問,才突然想起:“為什麼突然這麼急?不是說還有一個月嗎?”

“哦,韓國梨花院突然發來邀請,請我們去參展。據說他們那裡好像也有個什麼文物展會。出的價錢不錯,所以金館長就答應了。”

“出的價錢不錯?”古川一想到金館長在辦公室裡數錢的情景就覺的好笑。

什麼參展,不過是出去撈錢嘛!

到了機場,李洪帶著古川往登機口走去。

古川四處看了一下,問道:“金館長和孔小姐呢?”

“他們兩個早就上飛機了,是今天早上的航班。”

李洪此時拉著古川走到邊上的vip通道,他拿出手裡的貴賓卡在守在通道口的警衛前揮了一下。

他倆就直接進了安保通道。

等上了飛機後,古川才有心思靜下來想之後的事情。

他已經問過李洪,李洪只知道這次臨時參展是在韓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也只是能趁著這段時間靜修,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加速回字消解血親之咒的速度。

不過李洪這次去韓國卻是興奮的很,一張嘴巴除了吃飛機餐外,就再沒停過。說個不停。

大概的幾句話就是:

“古製片,聽說韓國的妞都很正,不知到是不是真的,可惜,大部分都是人工美女,要找出一個臉上沒動過刀的比找個恐龍出來都難。”

“古製片,我把女朋友給踹了,聽說韓國的夜店氣氛很好,什麼時候我們兩人去參觀參觀。這也算我的同行嘛!”

“古製片——聽說——”

“好了,好了,我要睡覺了。”古川實在受不了李洪的聒噪,把坐椅往後調整了一下,閉上眼睛裝作睡覺的樣子。

李洪這才把嘴閉上。

然後機艙內響起了空姐溫柔的聲音:“即將抵達首爾機場。請各位旅客繫好安全帶,不要在機艙內隨意走動。”

古川長嘆了一口氣,只恨自己一上飛機沒把李洪的大嘴堵上。

李洪卻不好意思嘿嘿笑了起來,兩隻眼睛放出綠幽幽的光芒,一副色中餓鬼的模樣。

到了首爾機場,耳邊不時響起那陌生的韓語,古川看著人來人往的機場,一時間也不由地將京北的事拋在腦後。

兩個人來得急了,什麼行李都沒帶,就帶了些現金和證件。

古川就這樣和李洪站在機場裡,大眼瞪小眼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呃,那個,應該有人接機的吧。”古川問道。

“有的,不過是來接金館長和孔小姐的。”李洪嘆了一口氣,似乎這個時候才察覺到自己這兩人在展會的地位。

“那地址你總知道的吧?”古川這句話已是從喉頭擠出來的。

李洪打了個哆嗦,他可知道古川發起狠來是什麼模樣,忙說道:“我知道的,韓國梨花院。”

“……”古川沒說話,就這樣盯著李洪。

李洪的頭低了下去,“這樣跟司機說他們不知道嗎?我還以為跟他們說‘梨花院’就能找到呢,哈哈。”

古川差點想把李洪的鼻子打斷,“那你也得先學會說韓語啊!”

“這個古製片,你放心,我早年可對韓國的電影下過一番苦工,日常簡單的對話還是做的到的。”李洪挺起胸膛,帶著古川往外走去。

二人在機場外等著計程車開過來。

這時機場外的旅客不是很多,沒過一會兒,就上了一輛計程車。

李洪對司機說:“阿夾西,裡或圓,斯密達。”

古川聽李洪的發音,除了把那梨花院三個字發得怪里怪氣,外加一個“斯密達”外,哪裡是在說韓語。

果然那個司機扭過頭來茫然道:“舉國銀?”

過了1分鐘,在李洪手腳比劃,還是溝通不能的情況下,古川和李洪灰溜溜地從車裡鑽了出來。

“你看的是什麼韓國影片?”古川很認真地問李洪。

李洪呵呵一笑,“都是些歷史宮廷片,可能我學的都是古代朝鮮語,所以現在這些都市人聽不懂吧。”

“具體點。影片的名字叫什麼?”古川追問道,他現在肚子裡憋著一團火,只想找個由頭髮洩出來,一大早地被人叫醒,然後火急火燎地被拉到機場,上了飛機又不得安寧,直到到了首爾,這傢伙居然什麼東西都沒搞明白就過來了。

自己還真像個白痴樣就跟著李洪來到韓國。

李洪臉上一紅,笑道:“《後宮》還有《醜聞》這些是我的最愛,裡面服飾精美,人物刻畫精妙,尤其是女主角的臺詞說得很有古韻,我很——”

李洪的話沒說完,就被古川拎住領口,拖到一邊痛打一頓,雖然都朝肉厚的地方打,可也讓他一陣鬼哭狼嚎,“丫的,看個情se片都這麼理直氣狀的!不打你真是受不了了。”古川再也受不了,一邊痛揍李洪,一邊開口痛斥。

直到李洪殺豬般的叫聲引來機場保安的注意,古川這才收手。

李洪笑嘻嘻地衝保安做個好哥們的手勢,和古川摟著肩膀,那保安才狐疑地看了他們一幾眼,示意他們不要大聲喧譁,這才離開。

李洪揉著被古川打得痛處,皺眉道:“古製片,這可怎麼辦呢?”

“打電話。”古川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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