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和片場的工作人員聚餐後,醉醺醺地被陳千雪攙回到了屋裡。

劇組殺青後,大家在一起聚餐,原本古川是喝不醉的,他大病初愈,又有陳千雪在旁邊看著,哪有那麼容易喝到酒。

而且他本身也不是嗜酒的人,只是齊暴那群手下在場,一個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這半個月來在片場裡和這些工作人員也打得火熱,趁著酒勁,一個個稱兄道弟的,好像成了拜把子兄弟似的。

齊暴最先端著一個海碗上來敬古川的酒。

陳千雪自然一馬當先出來擋住,說是古製片大病初愈,醫生吩咐了需要靜養。

齊暴卻極有眼色地連連叫了幾聲嫂子,把陳千雪叫得眉開眼笑的,又是自己先一口氣咕咚咚地把一碗酒都喝完,把喝幹的酒碗倒了過來,對古川說了聲:“古製片,你隨意。”

這話說出來,旁邊的一群人也跟著起鬨。

在場的男人看向古川的眼色都變得古怪起來,就是要看古川是不是個妻管嚴。

陳千雪在家族裡也是見慣了這等酒桌應酬的人,知道在外面多少要各給自己男人留幾分臉色,不動聲色地看了古川一眼。

古川會意,捧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一杯黃湯下肚,伴著那幫小弟的怪叫,古川就一發不可收拾,和齊暴對上了。

古川的酒品還行,只是屬於不喝則已,一喝就停不下來的主。

好不容易將齊暴灌醉後,古川的酒意已經有些上頭,他張開醉眼,又開始在飯桌周圍尋找目標,然後看到了宮無殤。

宮無殤就算喝起酒來,也是一副濁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樣,身上沒有一絲酒意,慢條斯裡地端起酒杯和工作人員一一敬酒。

古川這時有些酒性撒出來,看這種小家子氣的行為最是看不慣,一把拉過宮無殤,就要和他喝個痛快。

宮無殤一臉苦笑,對著孔佑真連使眼色。

孔佑真卻笑靨如花地裝作沒有看見。

於是古川終於把宮無殤喝成了一個大紅臉後,軟癱在椅子上,才心滿意足地找尋下一個對手。

這個時候,陳千雪已經拉也拉不住了。

到最後,看著紅到脖子的古川出去和別人拼酒,陳千雪也懶得理會他,只和孔佑真在一邊聊天。

雖是這樣,喝醉的像是爛泥般的古川被陳千雪一把甩到了床上,嘴裡兀自嘟囔著一些酒話。

陳千雪本來是要走開,可是看到古川這個樣子,又有些不忍心,還是上前替他把鞋子脫掉。

然後又替他把外套脫掉。好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外套脫掉一半時,古川突然一個翻身,把陳千雪牢牢地壓在身下。

陳千雪嚇得尖叫起來,只覺像是一堵牆壓了下來,自己身子半分都動彈不得。

她自從和古川認識以來,雖然常有摸摸小手之類的親暱舉動,但是像這麼曖昧的姿勢卻從未有過。

陳千雪的心如軍鼓般快速地擂了起來,臉上頓時紅了一大片,就是和醉酒的古川相比也不落下風。

古川聽到陳千雪的那聲尖叫,張開眼睛,微微在床上支起一點身子,左右看了看陳千雪的臉,嘴裡嘟囔道:“你是誰啊?”

然後又笑嬉嬉地捏捏陳千雪的臉。

陳千雪看他這副醉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推了他一下,“快放我起來。要睡自己睡去!”

古川雙臂一軟,卻又倒了下來,一手摸著陳千雪的一頭秀髮,嘴裡咕噥著:“我好喜歡你。不要離開我。”

陳千雪心中一軟,她還從未聽過古川說過這種情話,這時古川的灼熱氣息混著酒氣噴到她的脖子上,讓她覺得有些癢,那情話像是一根羽毛搔到了她心中最柔軟的部位,再也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力道。

古川又重複說了幾句我好喜歡你之類的話。

陳千雪越聽越是開心,想不到這個木頭喝醉酒後倒是學會甜言蜜語了嘛!

陳千雪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正一個辦法把古川哄好,自己怎麼才能溜出去時。

卻聽到古川低聲說道:“佑真,我好喜歡你!不要離開我。””

陳千雪的身子像木頭一樣僵住了。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過了好久,才顫著聲音,問道:“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古川還是醉酒狀態,只覺得眼前那個長得很像佑真的人似乎在跟自己說話,他下意識地答道:“你說什麼?”

“你叫我什麼?”

“佑真啊!”

接下來古川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和孔佑真見面時的情景,自己幫她解決了木盒之謎,還有孔佑真冒死幫自己突進貢庫,之後又是在地宮中歷險的事。

這些酒話說起來斷斷續續的,可是陳千雪卻聽懂了大半。

她的臉也越來越冷,到最後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一巴掌打在古川臉上,從他身下鑽了出來。

古川臉上挨了這一巴掌,還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醉酒後的皮膚反應也很遲鈍,陳千雪那一巴掌就像是蚊子咬似的。

終於古川折騰了這麼久,抵擋不住睡意,昏昏睡去。

古川第二天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抓起床邊的手機,卻摸了個空,那都是他以往睡覺前放手機的位置,接著他半睜半閉眼睛,循著鈴聲一路爬了過去,最後好不容易才在床尾的褲兜裡找到了手機。

一接起手機,宮無殤的聲音響起:“古川,那個廣告的事答應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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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古川還想不起什麼廣告的事。

“提醒你一下,廣告的時間提前了,三天後,就要開拍了,你要提早做好準備。還有廠商也被我說通,說是啟用螢幕上從未見過的新人,這樣市場反應可能會更好一點,所以你也不用等我過來了。整支廣告都交給你和孔佑真來拍了。知道嗎?”

古川又是機械地應了一聲。

宮無殤還有什麼急事,匆匆地掛了電話,古川放下手機呆呆地看著窗外大亮的陽光撒了進來,他盯著地上的光斑看了好久,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伸了一個懶腰,才有些清醒過來。

“孔佑真?”

他的腦海裡閃過昨天晚上的一些片斷。

是他和齊暴拼酒時旁邊小弟們吶喊助威的聲音,還有陳千雪一臉嗔意地看著他喝酒的樣子,還有最後回到家裡——

古川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他想到昨天壓了一個又軟又香的女人在身下的事情,但是無論怎麼拼命回憶,都想不起那女人是誰。

照常理而言,最有可能的當然是陳千雪。

片場裡的人也都知道陳千雪是自己的女友,最後聚會散了,也只有她才會送自己回家。

可是——

古川額頭上的的汗如瀑布般不停地往下流。

昨天夜裡,回家後的事他記得不多了,但是說出那句“佑真,我喜歡你”時,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現實和幻象似乎交織在了一起,讓他分不清哪些是他做的夢,哪些才是他真正做過的事。

而且這些話又不好直接去問當事人,只能由他一個人坐在床上拼命回憶。

只是越想下去,古川越是坐立不安。

如果對著陳千雪說了這句話,他的下場——

古川再也不敢往下想去。

他急忙打給賀偉,想問一下昨天到底是誰送自己回家。

手機鈴聲響起,在等待時,古川不停的禱告:不要是陳千雪!不要是陳千雪!

對著陳千雪說出“佑真,我喜歡你”和對著孔佑真說出這句話的後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古川現在只希望是後者,或者最好的結局就是兩個人都沒有,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場春夢。

賀偉的聲音響了起來,“古製片,醒了嗎?海量啊!沒想到古製片你量這麼好!以後要上新專案,拉投資的時候,可一定會叫上你的。”

賀偉還在開古川的玩笑,但是古川已經完全沒了興趣,他打斷賀偉,問道:“賀導,昨天是誰送我回家的?”

古川一說完這話,兩隻手不禁緊緊地握在一起,把自己心中知道的各路大神,甚至真主安拉都請了出來。希望自己這個不虔誠的信徒的臨陣磨槍能有點作用。

“陳千雪啊!還會有誰?出什麼事了嗎?”賀偉好奇地問道,多少有些八卦的心思在裡面。

“哦,知道了。”

古川心若死灰,掛了電話,手無力地垂下。

他現在腦海中出有兩個大字:完了。

過了半晌,又加了兩個大字:徹底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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