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片子!”陳千雪壓低了聲音對古川說道。

古川也壓抑住激動的心情,他今早在電視上看到貢庫的宣傳片,又接了賀偉的電話,已經知道宣傳片的大熱,卻沒想到連廣場上的螢幕也播出了宣傳片。

這時畫面停在了彌多羅那張俊美無比的臉上,就是和那虛擬的海女角色相比也毫不遜色。

果然不出古川所料,廣場內響起一陣女子的尖叫聲,其中還夾雜著:“宮無殤!啊…………”

古川頓時為自己當初選擇宮無殤做彌多羅主演的英明決定而自豪。

這個世界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宮無殤的那張臉再配上他的演技,真是在女人堆裡大殺四方的神器。

想到這裡,他都不由地想找到當初陷害宮無殤的那個人,要不是那個人的話,他也絕對請不到宮無殤給他演戲。

這時廣場內的所有女人,甚至少部分男人都處於失神的狀態,古川卻不知看過幾回貢庫宣傳片了,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種感覺這幾天經常在他身邊起來。好像是睡覺時有人站在床頭看著你,卻一語不發似的。

古川四下看了看,瞬間發現了一個戴著帽子的年輕人靠在dj的控制檯邊,隨著音樂聲搖擺。

他並沒有看向古川,或是說他的目光被那棒球帽遮住了,誰也不知道他在看誰。

但是古川的心卻一下警醒起來。

他裝作隨意的樣子,走到吧檯邊要了一杯瑪格麗特,然後端著向陳千雪走去,藉著酒杯的倒映,他再次看到了那扭曲變形的帽子少年。

沒錯!他就是那天坐在黑色豐田車裡跟蹤自己的人。

古川的五感何其靈敏,即便那少年只是小心地跟在後面,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但還是被古川認出。

古川把酒杯遞給陳千雪,陳千雪接了過去,抿了一口。

古川在想:“是誰?”

第一個蹦出來的人選就是“陳全安”了,也只有他才有動機找自己下手。

不過陳全安如果要找自己下手,派人跟蹤又有什麼用?

這種手段不像是哪個熟人所為。

古川思考著,將這幾天自己的行蹤串起來,畫面就如幻燈片一般流過。

過往和古川結仇的人的相貌一一閃過。

可是那些人都已經被古川徹底壓制,現在不是變瘋,就是被關在家裡,或是徹底失勢,又有誰還專門派人來跟蹤他。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結果。

古川只能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暫且先不要打草驚蛇為好。

這時貢庫的宣傳片也已經放完,廣場中央突然發出震天的響聲,一連串的煙花噴射到了高空,廣場裡的人歡呼起來。

陳千雪也放下手裡喝了一大半的瑪格麗特,拉著古川的手跳起來,空中煙花射到最高點時,四散下來,如傘狀沿天穹流下,光華四溢,流金淌銀般染亮了半個夜空。

阿桂站在二樓露臺上,皺起了眉頭,巨大的煙花鳴爆聲讓他的耳麥失去了作用。

他只能看著古川的身影在人群中跳躍起伏,如同其他過來參加party的男男女女一樣。

但是他的心裡卻是冰冷一片。

被發現了!

自己的人被發現了。

自從古川進入廣場開始,古川的一舉一動就在阿桂的監視下。

從那條小吃街開始,除了他那女伴硬逼著他吃了一口烤魷魚外,古川就再也沒有吃過一口東西,也沒有喝過一口飲料。

之後他那個女伴去吧檯那裡點了兩杯的瑪格麗特,卻都是給自己喝的,之後還續了一杯。

那個古川同樣沒有去吧檯喝酒。

但是之後,他回身四處看了一下,那時小石正在他四點鍾的方向,沒有進行任何目光接觸,但卻是完全暴露在古川眼前的。

之後古川就去吧檯點了一杯瑪格麗特,特意囑咐酒保倒了一半,酒杯的上半部分全是空的。

然後古川走回到女伴身邊,先是端起酒杯端詳了一陣,才遞給女伴。

他是在借酒杯觀察小石!

可怕的傢伙!

阿桂的心裡冰冷感覺如潮水般漸漸退去,代之而起的反而是一陣興奮的感覺,如此機敏、耐心、隱忍的對手,自己多久沒有看見了?

在金家的勢力下,十幾年的時間阿桂固然毫無壓力做著各種地下工作,收拾少爺造成的爛攤子,或是擺平金家那些不成器的親戚做出的荒唐事,但是像這樣有挑戰的事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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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桂的嘴角彎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一件讓他心動不已的玩具。

這時夜空重新又回覆到了它的墨藍之色,煙花散去,廣場中瀰漫著一陣刺鼻的火藥味。

之前的爆鳴聲似乎還影響著每個人的耳膜,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起來。

“撤退。”阿桂連嘴唇也未張開,只是喉頭上下移動發出了命令。

然後他舉起咖啡杯,對著古川的方向舉了舉,似乎在向自己還不知情的對手致敬。

“也許要從他身邊的人開始。”阿桂抿了一口已經冰掉的咖啡,那奶油還沾在他的嘴唇上。

這時露臺外的木製階梯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咯吱聲,一個穿著紫色連衣裙的妖豔美女扭胯走了上來。

明明穿得是高跟鞋,但是落在那木梯上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阿桂轉身坐下,對那美女一笑道:“阿紫,不和小石一起走嗎?”

“那個小子,還以為自己了不起,早就被人發現了還不知道,我才不要跟他在一起把自己給暴露了呢!”

阿紫坐了下來,她那連衣裙包得極緊,胸前的兩團就是這一坐也如波浪般上下起伏,蔚為壯觀。

阿桂卻視而不見,手指敲了敲桌面,發出波波響聲,眉頭微皺,似乎在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阿桂問道:“你覺得那小子怎麼樣?”

阿紫此時正慵懶地將身子靠在桌上,聽到阿桂的問話,微微坐直了,臉上又出現莫名的神情:“那人……很厲害!”

阿紫只說完“很厲害”三個字後,似乎就想不到什麼話了。

過來半晌,阿紫才繼續開口說道:“看他這個表現,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誰把訊息走漏了,才讓他有了提防。”

“不可能。這次針對他的調查沒有任何直接的接觸,而且從那次少爺放火燒屋的事後也已經過了三個月。從我這裡掌握的資訊來看,他甚至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如果真是不知情的話,那這個人多半是經過專門的反追蹤訓練的,他的五感靈敏度之高,幾乎要和那些人差不多。”

“那些人?”阿桂聽到阿紫說起“那些人”時,也是一副吃驚的表情。

他執掌大局,手下主要有李石和阿紫這兩個得力干將。

李石辦事機靈,阿紫卻是有過一段黑暗歷史的能人,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讓阿紫投靠了金家,這樣的人才也不會供他驅使。

能從阿紫的嘴裡說出和“那些人”差不多的話,這個古川果然不簡單。

“那怎麼辦呢?”阿桂也有些頭疼。他不想再用以前那種暴力的手段,既然碰上了這樣的好對手,就要好好玩一下才是。

阿紫和阿桂共事已久,知道他考慮的是什麼事,提議道:“也許……可以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阿桂眼睛一亮,“你說是那個女伴?”

阿紫搖搖頭,“不是,現階段還不能從他的愛人下手,他的戰鬥力資料上寫的明白,不到最後一步,不要激怒他才好。”

“那你說的是……”

“誰說身邊的人一定要是朋友?”

“哦?有誰?”阿桂的腦海裡已經開始搜尋古川的仇人。

據資料上來說,他在京北結了不少仇家,不過大部分都已經被他收拾,或是以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其中就包括謝開那個瘋子。

“你說陳晨怎麼樣?”

“陳晨?”阿桂幾乎要把古川的資料都背下來,阿紫一提起陳晨他就知道是誰。

“你說是京北陳家的那個陳晨,少爺放火前和豹哥一起去見過少爺的那位?”

“對。桂哥,你不覺得我們漏掉了什麼嗎?少爺放火前見過的人可不只古川,還有那個豹哥和陳晨,豹哥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問不出什麼東西來,可是那陳晨卻還好好的。”

“好!我這就叫小石去抓他過來。”

一個100平的出租屋內。

陳晨和陳全安對面而坐,這個出租屋內自然不像陳晨之前的房子一樣能有足夠的空間做出一個書房來。

所以陳全安和陳晨都是坐在床沿上。

陳全安皺著鼻頭,四下打量了一下,“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陳晨滿是尷尬道:“叔父,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哼!要不是你亂花,好歹也有些積蓄,怎麼會連個像樣的房子都租不起?難道你還一輩子靠陳家嗎?!”說出這話時,陳全安自己心中都是一痛。

這話好像就在說他自己一樣。

陳全安父子和陳晨、陳夕被陳老爺子趕出來後,那些貪來的家財自然也被沒收了。

陳全安比陳晨多少還算好點,有些積蓄留下,比起普通人也算好多了,但是和之前一呼百應,一個簽字就能進項上百萬的風光自然是不能相比。

“叔父!都是那個古川!如果不是他拿到那個三願道典……”

這話其實說得極為牽強,他們二人失勢的主要原因還是陳老爺子活蹦亂跳地回來,而不是古川拿到三願道典。

說實話,如果沒有陳老爺子給他們撐腰的話,就算古川拿到什麼《四願道典》、《五願道典》也不夠陳全安打個噴嚏的。

不過他們自然不敢去找元兇陳老爺子去報仇,只能把氣撒在古川身上。

只是說歸說,現在失勢的二人再去找古川麻煩只能是自尋死路了。

陳晨和陳全安大眼瞪小眼,就這樣看了幾分鐘也覺得毫無辦法。這時敲門聲響起。

陳晨不情願地站了起來,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過去開門,“每次出去都不帶鑰匙。”

門開了,一個穿著紫色連衣裙的美女站在門口,陳晨一愣,目光在那美女的臉上轉了轉,就彷彿被胸前的那兩團沉甸甸的東西吸引墜了下去,落在那深溝處無法自拔。

“請問,是陳晨陳董嗎?”

那個紫衣美女笑著問道。

陳晨咽了一口口水,喉頭上下移動著,好不容易壓住心中的火頭,疑惑道:“我就是……你是……?”

自從他被陳老爺子掃地出門,就再沒有人叫過他陳董。他不記得有跟這樣的美女接觸過,如果有的話,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記得這樣的美女。

“你就是陳晨,嗯,那就沒錯了。小石開始工作吧。”那紫衣美女扭頭對身後一個戴著帽子的年輕人說道。

陳晨這時才注意到紫衣美女身後還有一個人。

“開始工作?”陳晨聽不懂這個紫衣美女的話。,卻聽到一陣風聲響起,嘭!

他眼前一黑,意識消散前,只見那年輕人伸手向他抓來。

陳全安坐在房內,聽到外面談話聲響起,之後就是嘭的一聲悶響。

他覺得奇怪,叫了一聲:“陳晨?陳晨?”

叫了幾聲,沒人答應。

陳全安走出屋內,卻看見陳晨倒在地上,一個年輕人正彎腰準備將他抱起。年輕人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大胸的女人。

陳全安全身汗毛豎起,“劫匪?”

他轉身就往屋裡跑,就要把門關上,一隻手卻擋住了門板。

陳全安全身靠在門板上用力壓著,可是是那只手卻像鐵鑄的般半分也沒有後移。

陳全安的鼻尖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循著香味看去,卻見那抗住門板的手指上塗滿了紅色的指甲油,指尖蔥白,肌理細膩,竟是個女人的手。

一個聲音順著門縫傳來:“這裡還有一個人,我來收拾吧。”

陳全安還要用力,卻從門板上傳來一股大力,他肩頭一痛,彷彿肩骨也斷了似的,整個人竟飛了出去,順勢倒在陳晨的床上。

在昏死過去之前,他看到一抹亮麗的紫色飄進房間,還帶著一陣淺淺的嬌笑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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