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華此時正在家裡生著悶氣。

“設計都做好了,怎麼還不回來!這個工作狂!不知道家裡有人等嗎?”李木華語氣哀怨得好像兩個人才新婚不久似的。

這時電話響了。

李木華從啥沙發上一個魚躍抓起電話:“喂,古川嗎?什麼時候回來?”

“嗯,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哦,我是古川的朋友,正好在他家裡。請問你是?”李木華反問道。這個固定電話知道的人很少,除了那天宴會上古川報出去外,就沒有人知道了。

“我是楊文瑞,上次多虧了古川的幫忙,這次想約他出來吃頓飯表示感謝。”

李木華一聽到楊文瑞這個名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炸開了全身的毛,警惕地問道:“好吧,那你把時間地點說一下,等他回來我會轉告他的。”

“好,謝謝了。是在中山路上的西餐廳。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今天晚上怎麼樣?”

“好的,我會轉告給他的。”

李木華掛了電話,看著寫在紙條上的地址,發出冷笑:“海萌萌,連這招引蛇出洞的法子都用上了,可惜你碰上了我!”

李木華敏銳的直覺告訴了她楊文瑞的背後一定有海萌萌的影子。

堵不如疏,哪有防賊千日的道理,看來要主動出擊了。

李木華急急地衝到衣櫃間,開始換上合適的衣服。

她要替古川去見海萌萌一面。把這個潛在的情敵擋在家門外。

好不容易找到了和古川獨處的機會,這幾天培養出來的感情怎會讓萌萌破壞?!

只是自己去見海萌萌還需要一個藉口才行。

李木華看到了放在衣櫃間裡的龍形玉佩,“對了,正好要把這個東西送回去,也讓萌萌知道古川的心意,讓她趁早死了這條心。”

李木華拿起玉佩,攥在手心裡,看著鏡子前出落得有如雨後芙蓉般嬌嫩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古川睡在辦公室裡等待蔡景的到來的時候,他身邊的兩個女人開始了新一輪的戰爭。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李木華也裝出一副驚奇的樣子。

“那個,楊文瑞突然有事,他知道我和古川認識,就拜託我過來稍微陪一下古川。”海萌萌臨時想了個藉口出來。

自從離開龍泉後,李木華還是第一次和海萌萌見面。

她仔細地在餐廳昏暗的燈光下打量著海萌萌。

細細的妝容,單側的耳環,還有絕對是提前去美髮沙龍打理過的髮型,一身長裙,還有束腰的流蘇,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在打扮上。

李木華評斷著海萌萌這身打扮,暗自慶幸沒讓古川接到楊文瑞的電話,看到這個小狐狸精。

同樣是女人,李木華也不得不承認,要是海萌萌仔細打扮起來,對男人的殺傷力還真大。

她早就看到旁桌那些已經帶了女伴的男人頻頻藉著舉酒杯的空檔把目光射到海萌萌身上,還有旁邊那些女人嫉妒的眼神。

“你呢?”

“我也是,古川在加班,沒有時間,所以就讓我出來了。”

海萌萌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這樣啊。”她用手端著酒杯,悶頭喝了一小口紅酒。

“小巴怎麼樣了?”

“很好,被我爸寵得不得了,現在不知道胖了多少斤。”

“這樣啊。”

海萌萌和李木華兩個人閒聊著,李木華把龍形玉佩拿了出來,放到海萌萌身前。

“這是他叫我還給你的。”

海萌萌心情複雜地看著這塊玉佩。

當初只是自己想和古川的關係更親密些,所以買了這個玉佩,還特意使計叫他戴上,沒想到卻讓老爸誤會,反而弄巧成拙。

“現在還給我又有什麼用呢?”

海萌萌沒去拿玉佩,眼神放在酒杯上反射的燈暈上。

“木華,我求你一件事。”

“嗯?”

海萌萌還從未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過話。

“我想見古川一面。”

“你不恨他嗎?”李木華小心翼翼地問道,試圖挑起那天被古川當眾拒絕後的羞辱感。

海萌萌搖了搖頭,“恨他?那天要不是老爸自作主張,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其實怪不得他。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那種場合都不會說是的。”

你還真為他考慮!李木華安暗想道。

她該怎麼做呢?

——

古川送完圖紙後,在車上坐著,眼神不自覺地放空。

來到京北後,還是第一次出來,看著窗外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

只不過短短的兩年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古川看著窗外,突然四個熟悉的的大字跳了出來:京北大學。

這裡是京北大學?

古川看到校門口上刻著京北大學四個大字的石碑,心情突然激動了起來。

“師傅,在這裡停車吧。”

古川下車,站在校門口看了一會兒。

年輕的學生們男男女女地三五成群,嬉笑著才從古川身邊經過。

一剎那間,古川彷彿回到了自己從滇西初來京北大學報到的那一天。

做完專案後去了一身重負的古川也輕鬆了起來,終於有心情逛一下自己的母校了。

古川隨這人群走進京北大學。

他的面相本來就年輕,再加上也只畢業了兩年,看起來還是有學生的模樣,所以門衛也沒攔下。

京北大學的設計依照京北城的設計規則,中軸線上放著鶯園、抱書齋、雙月譚等重要地標建築,然後兩側對稱展開。

橫平豎直,就是第一次了來京北大學的人也不會迷路。

古川沿著圖書館轉向島亭,朝只有京北大學的學生才知道在的一條小路往靜湖走去。

此時他與剛離校的學生完全不一樣。

無論是風水相術還是設計的眼光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原本熟悉的景象,在他的眼裡又多了些以往看不到的東西。

佈局考究,巽主學業,為文昌位,圖書館正在文昌位上、又有鶯園、抱書齋等一字排開,物象厚重,氣勢磅礴……

不錯!不錯!

原來京北大學的風水是這麼好,當初無論是選址還是設計都有高人主導啊!

京北不愧是藏龍臥虎之地。

看這人的手法與那陳老爺子一也不相上下。

更因為京北大學的格局天然大過通寶閣這一小樓,而顯得磅礴大氣。

古川一邊欣賞風水一邊走到了靜湖。

這裡是湖邊,環境幽靜,有些地方長草及腰,京北大學的學子常到這個地方來早讀。

大部分人是過來讀英語的。

一到早上,露珠還未從草葉上滾下,一群胸懷大志,早起的學子就佔據了好地方開始大聲朗讀。

當時古川也是在這群人中間。起的晚了就只能站在靠近馬路的這一邊,忍受著過往行人的目光注視。

所以大家越起越早,4點鐘的時候這裡就有人了。

古川想到那時候早起過來佔位置的事情,就覺得有些好笑。

“古川?是古川嗎?”一個聲音才從背後傳來。

古川回過身,看見一個白髮蒼蒼、身形瘦削,但是精神極好的老人驚訝地看著他。

“陳教授?”古川也驚訝道。

雖然他有好幾個同學都在京北繼續讀研究生,他也想過可能會在京北大學裡碰見這些同學。卻沒想到第一個碰見的熟人竟是陳教授。

“您不是已經退休了嗎?”古川記的在他畢業的時候,陳教授已經快要退休了,兩年過去,他還在教書嗎?

陳教授確認了果然是古川,高興地上來想要抱住他,卻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來。

古川兩手握住陳教授的手,只覺得有力溫暖。

“我在家裡閒不住,又返聘回來,做個客座教授,手下帶著一批研究生,也有你以前的同學。”

陳教授上下打量古川,問道:“你不是說去工作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是在京北找到工作嗎?”

“嗯。”古川含糊應過,等圖紙稽核過了,自己幫李木華的忙就告一段落,到時候在不在李氏集團還是個問題。所以古川並沒有說出自己在李氏集團工作的事。

“到我辦公室裡坐一下吧。這回碰上我可不會再讓你輕易逃了。”陳教授熱情地拉住古川的手不放。

古川苦笑著,只能跟著陳教授往辦公樓走去。

陳教授這麼說是有原因的,當初他是建築專業的年級第一,各項學分幾乎都修到了最高。級段裡保送研究生的名額非他莫屬。

陳教授也提前跟他說了,只要選他做導師,一定會安排最好的實習崗位給他。

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去了龍泉。

走過中軸路,古川和陳教授默契地轉入旁邊一條小徑,走到辦公樓的偏門。

二人對視一笑,當年古川在京北求學時,常常逮住機會問陳教授各種問題,路上一問一答,陳教授到辦公樓習慣了走這條小路,古川也跟著走出了習慣。

兩年過後,沒想到古川還沒忘記這條小路。

到了陳教授的辦公室,裡面已經有一個人在等他。

“陳教授,這是我上次實習回來的總結。咦,你是——你是古川?”那個人指著古川的鼻子大叫道。

古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你好,鵬輝,好久不見。”

這人就是商鵬輝。

他此時的樣貌和之前學生時代的襯衫牛仔褲搭配大不一樣,穿著一身筆挺的休閒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還噴了定型水,好像一個出入金融圈的商界精英。

商鵬輝似乎驚訝古川一眼就認出自己。他自認讀研究生後變化極大,去了大集團實習後,回來更有一種同齡人所沒有的沉穩氣質。

古川倒還是讀書時書呆的模樣,鬆垮的襯衫,還有皺巴巴的運動褲,一看就知道最少有一個禮拜沒有換過衣服。

“唉,估計是混的不好,又回來找陳教授了。”商鵬輝心裡鄙夷道,“年級第一又怎樣?一點情商都沒有的傢伙!”

商鵬輝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開心無比,“古川,你回來的正好,大後天我們幾個師兄弟剛好都實習結束回來,大家聚餐,就在鶯園旁邊的那家餐廳,你還記得吧?一起去吧。”

古川不自在地想拒絕。他在讀書時雖談不上獨來獨往,但因為要花很多時間在學業上,難免和同學間的感情較淡,商鵬輝只和他有點頭之交,兩年後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熱情讓他很不適應。

陳教授也在旁邊附和道:“古川,兩年不見,去吧。現在你總沒有什麼書一定要讀沒時間去吧?”

陳教授打趣道,當年古川常以這樣的藉口推掉飯局。看來這些也傳到陳教授的耳朵裡。

古川想想圖紙剛剛送審,正好沒事。去一下也無妨。點點頭道:“好吧。我會來的。”

“太好了,我要趕快把這個訊息跟他們幾個說。大後天晚上6點,鶯園餐廳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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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鵬輝興奮地出門。

古川與陳教授再聊了一會兒也走了。

陳教授憂心忡忡地看著古川的背影,剛才古川絕口不提自己的工作,陳教授只當他工作找的不如意,不好意思向昔日恩師提起,心裡感慨道:“要是當初聽我的話保研該多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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