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中帶著尊崇，狂熱中帶著神聖。
癲狂又虔誠的模樣，宛如一位被徹底洗腦的狂信徒。
——要不是檢測儀器上顯示周塵的理智與靈魂未曾被汙染，姜澈他們就信了。
雖然周塵的理智度已經低於警戒線，但卻在以緩慢的速度恢復，整體來說並無大礙。
這也讓眾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他是怎麼做到的？”
楊滿臉難以置信：“雖說只是一段記錄，但畢竟是深淵王者，隔著防護螢幕我都感覺頭暈……他是怎麼撐下來的？”
——深淵王者。
說是神明也不足為過的存在，哪怕只是一段模湖到不能再模湖的影像記錄，都承載著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足以引發一次紅色警戒。
姜澈看著螢幕上緩緩恢復的理智數值，微微眯眼，似是有所猜測，最後只是平靜的說：“或許這就是他的另一個優點：意志力頑強。”
永恆之火自然不會傻到讓新人直視混沌之王的真實形象，那會導致新人有一個死一個。
凡窺神者，都將為自己的褻瀆付出代價，要麼發瘋，要麼死亡，要麼腐化——只因凡人不可直視神明。
除非神明願意。
但，即便以各種方式模湖了形象，大幅度削減了威力，那份深邃的混亂與禍孽仍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恐怕大多數人都會因此瘋魔，被深淵力量侵蝕，或許這就解釋了為何眾多深淵教徒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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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意志力極其強大的人，才能承受住這份可怕的精神汙染。
“加錢！我要求加錢！”
周塵正在通訊頻道中撕心裂肺的大聲喊叫，後怕不已。
太他媽嚇人了，直視混沌之王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這都能登上群星會年度作死排行榜前一百了！
到現在，他的靈魂都還在顫慄恐懼，他的耳邊還有囈語的幻聽，他的大腦還像是被燒紅的鐵棍攪動般疼痛劇烈。
要不是他提前許願保護自己的心智不受深淵力量影響，恐怕這會已經變成混沌之王的形狀，把群星會的一系列計劃都給抖摟出來了。
所以必須得加錢！
“……”
姜澈無語的沉默了下：“這個你放心，肯定會給你高薪補貼，嗯，還可以給你升級一下許可權，看情況再給你申請一件合適的禁忌物……”
周塵沒再回話，此時他的正跟著黎小小乘坐電梯離開夾縫之室——整棟別墅與夾縫之室都未曾佈置遮蔽干擾裝置，當然，夾縫之室裡肯定有著某種矩陣，隔絕了深淵力量的外洩，否則早就被群星會的探測儀器發現了，但那種矩陣似乎不會影響通訊儀器，所以儀器才能保持正常運作。
回到別墅後，周塵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神情依舊狂熱，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世界的真相，但臉色卻慘白如紙，身體不自覺的痙攣顫抖，渾身都是冷汗。
黎小小貼心的給他倒了杯水緩解狀態，用紙巾幫他擦去臉上的汗水，安慰道：“不用太緊張，吾主對她的信徒十分仁慈，會康慨的賜予力量、生命、財富乃至想要的一切。
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當然是……星芒果。”
周塵說：“你知道的吧，鳥人說好要給我的。”
“星芒果啊……”
黎小小想了想，“我們準備下次祭典的時候再給你，當做你的入會禮物，下一次祭典就在三天之後，你不用著急。”
“三天……好。”周塵點頭，接著又疑惑的問：“祭典？在這裡？”
“當然不是這裡，具體的時間地點會提前一天通知你，不過以你現在的身份，很可能會沒空。”
“我可以請假，靈魂殘缺是十級殘廢，有事也找不到我頭上。”周塵臉上露出狂熱的神采：“我想參加祭典，為吾主獻上虔誠的信仰！”
“很好，周塵。”黎小小滿意的微笑：“那麼現在，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在所不辭！”
“你現在已經是昇華者，應該接觸到特殊行動組了吧？”
“嗯，上頭有意思把我調入特動組。”周塵回答。
“那你應該知道，不久前金竹來了一位新任特動組組長吧？我記得是叫姜澈？”
“……”
啊這……那位現在就坐在秘密小屋裡聽著你說話呢。
周塵心中腹誹，表面上點頭：“知道。”
“你的任務很簡單，就是進入特動組，取得那名特動組組長的信任，不，取得信任太難了，你只需要接近她就好。”
黎小小對他說：“你要打探清楚她的為人，她的性格，她的喜好，她過往的經歷，她是否是昇華者，她是否是煉金術師，她有沒有交過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她接下來的想要有什麼動作……
如果有機會，最好連她的三圍也打探清楚。
總之，有什麼查什麼，只要是她嘴裡說出的話，哪怕只有一個字，你也要認認真真記住，然後告訴我們，要是能得到對我們有利的情報，你將得到豐厚的獎勵。”
啊，還是來了。
碟中諜中諜。
我臥底的組織讓我臥底回原來的組織。
套娃真是夠了。
不過，能將這一份臥底任務交給他，就說明永恆之火非常看好他，估計是想將他培養成一枚重要棋子安插在群星會裡。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接觸她的。”
周塵鄭重點頭：“目前我只知道她要對傅青動手，這應該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新聞上好像也說了。”
“傅青……你覺得他厲害嗎？”黎小小玩味的問。
“當然，他可是金竹最有權勢的人之一，整個亞洲地區都很有名氣。”周塵如實回答。
“可是這樣的人，在我們眼裡也只是一個誘餌，你不會以為最近的這些亂子都是莫名其妙出現的吧？”
現在的黎小小對於周塵已經沒有了多少戒心，在見證混沌之王的偉大後，任何人都將心甘情願的成為她的信徒。
“用不了多久傅青就會全面暴露，而我們將藉助他倒臺產生的影響達成目的。”
周塵心裡一緊，面不改色的問道：“什麼目的？”
“不能告訴你哦～”
黎小小搖了搖手指，神秘的笑了起來，“這是最高機密，別說是你，鳥人知道的都不多。”
沉默片刻，周塵沒有再問，一再追問只會激起對方的懷疑。
他看向牆上的鐘錶，時間已經很晚了，便決定不再久留，站起身說：“我該走了，回去太晚會被懷疑。”
“那麼，三天後再見啦。”
黎小小露出青春十足的微笑，朝他揮手送別。
“別忘了任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