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房間,只有一張木床,一張小桌和幾隻竹編的凳子。

桌上一盞油燈突突燃燒著豆大的燈苗,映照著整個房間忽明忽暗。

一名老者,呆坐在木床邊,神情頹然,眼神略顯空洞。

這時,房門從外被人推開,一名少年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了進來,正是杜淼。

“老頭,吃飯啦!”

杜淼看著屋中愣愣出神的李左立,無奈地搖搖頭。

“自從高覽走後,這老頭就一蹶不振啊,也難怪,一心想要繼承衣缽的徒弟,不和自己玩了。這就叫強扭的瓜不甜!”

一邊想著,一邊將手中飯菜放置桌上,走近並站立老人身旁,輕聲呼喊著。

“老頭,吃飯啦!”

豁然回過神來,李左立看向杜淼,面色一板。

“混賬小子,怎麼跟為師說話呢,叫師父!”

杜淼卻自顧自的轉身向飯桌走去。

“再不吃,一會兒就涼了。”

李左立望著他的身影,對於他這種沒大沒小的作為,卻沒有絲毫責怪,反而嘴角露出些許笑意。

“臭小子~”

“唉,本以為能給自己養老送終的,卻追求功名理想去了;本以為心性不善的,卻每日照顧我的衣食住行。唉,老了,看不透,看不開了!”

李左立自言自語,神情悲切。

正闇然神傷著,杜淼略帶懶散的聲音再度響起。

“老頭,不吃我就撤了哈!”說著起身就要撤去飯菜。

“混賬小子,你給我放下,沒看見為師我正難過呢?”

李左立快步來到桌前,氣沖沖地喝問道。

“行啦,你那寶貝徒弟只是去參軍去了,又不是生離死別,這整天悲悲切切的,都快成怨婦,那麼大歲數了。”

“你……你這是欺師滅祖!”

看著杜淼滿臉嫌棄,李左立氣的怒目圓睜,抬腳踢了過去。

杜淼閃身躲開,笑嘻嘻地繼續說道。

“再說了,你那徒弟的本事不都是你教的,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日後建功立業,聞名天下,說出去你這老頭臉上不也要有光麼。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李左立愣了愣。

“你小子說的也不無道理,日後高覽建功立業,那還不是老子我教導有方,哈哈……不對,什麼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小子敢消遣老子……你……”

李左立轉身還未來得及呵斥,一碗米飯已然遞到了面前。

看著那玩世不恭的笑臉,老人第一次覺得這個記名弟子似乎也沒那麼差。

不過,想到剛才的話,還是裝作怒氣衝衝的樣子,噼手奪過杜淼手中的碗,邊吃邊呼喝著。

“這飯太硬了,這菜也不好吃,你小子就不能用點心。”

杜淼澹澹一笑,自己盛了一碗,桌邊坐下,一起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杜淼開始收拾碗快,邊收拾邊對李左立說道。

“老頭,明日我準備出去幾天。”

李左立眉頭一挑:“幹什麼去,怎麼著,嫌給老夫做飯麻煩,這是要跑啊!”

杜淼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出去周圍轉轉,看看附近山脈裡有沒有鐵礦石,打鐵鋪快關門了。您老這當著甩手掌櫃,還整天要吃要喝的……”

看著面前不斷抱怨的小徒弟,李左立不由得心生愧疚。

他對這個小徒弟實在是不夠關心,因為自己的看法或者說是偏見,他甚至從來沒有認真的教導過他,真是枉為人師。

“唉!”

李左立愈發的覺得無顏站在這裡,長嘆一聲,轉身回到屋內。

“自己萬事小心。”許久才從屋內傳出一聲話語。

無語的撓撓頭,杜淼心想。

“這老頭是完了,萎靡不振啊,實在不行給他找個老伴?最美不過夕陽紅麼,生活有個奔頭,沒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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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左立並不知道杜淼的心裡想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否則定然會惱羞成怒,暴跳如雷。

次日清晨,做好飯後,杜淼身著黑袍,將自己收拾的緊襯利落,拿出一對鐵尺暗藏腰間。

這是前幾日,在零零散散抽獎中獲得最好武器,3星的一對鐵尺。

要說十連抽必得5星武器,可是太貴了,需要2000鍛造點,是單次的兩倍。

而杜淼鍛造出一把1星,只有100點,為防萬一他還是留了一些,作為備用。

他也曾就這件事情與系統進行親切友好的協商,得到只有淒冷的寒風,無盡的沉默。

最後只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收拾妥帖之後,杜淼並沒有打擾李左立,輕手輕腳地走出院落,隻身向著城外走去。

殊不知,屋內李左立早已經醒來,默默地望著他的身影,雙眼卻一掃前幾日的渾濁,變得精芒四射。

雖然天只是矇矇亮,但縣城裡的人已經早早起來開始忙碌。

走卒商販,茶館酒肆,很早就開始做著一天的準備,為生計奔忙。

畢竟身處亂世,能夠睡的安穩,已經是莫大的恩賜,又哪有資格奢求更多。

“杜小哥,早。”

“杜小哥,這是要出門啊?”

“杜小子,吃早飯了麼?來大媽這兒吃點?”

時不時有人和杜淼打著招呼,兩年來,他在鐵匠鋪打造的鐵器,幾乎都低價賣出,遇著困難的家庭,甚至無償贈送。

讓這個有著與他十歲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少年,被人們漸漸地熟絡並喜歡,同時也為他帶來了極高的人氣與名聲。

杜淼一一微笑還禮,就這樣一路走出了城門,向著東方走了過去。

那裡有著一個廢棄的礦場,有不少人去那裡挖掘開採生鐵,換取食物。

行了約有半個時辰,突然前面傳來馬蹄聲。

杜淼不由心下一驚,無論是兵是匪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於是急忙閃身躲到一旁。

轉眼間,聲音越來越大。

杜淼遠遠看去,這是一支約有六百餘人騎兵部隊,馬上每人脖頸處都系著黃巾。

頂盔摜甲,裝備精良。

他們兩側還有著七、八百人的民夫兵,在隨隊奔跑。

所謂民夫兵,就是從各地抓來的壯丁、流民。

這些民夫兵則沒有穿鎧甲,胡亂拿著破劍殘刀,有的甚至是鋤頭木棒等等各式各樣的武器,不少人還是赤手空拳。

服裝同樣十分雜亂,有穿著短衣,有的穿著士子冠袍,有的一身破洞乞丐裝,甚至還有**上身,成群結隊。

隊伍混亂不堪,其真實戰鬥力可想而知。

然而在這支混搭隊伍最前方,為首一將,白袍白甲系著黃巾,一柄大刀燦如霜雪,相貌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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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讓人把他和黃巾賊寇聯絡起來。人如其名,此人名叫陸雲飛,乃是黃巾軍中一名小渠帥。

黃巾起義時,張角自稱“天公將軍”,麾下還有三十六方渠帥統領四方,而每名渠帥還設有小渠帥分管事務。

而這陸雲飛,原是渠帥卞喜手下,起義失敗後,就做起山賊,劫掠四方。

一眾人馬,風馳電掣,向著西方而去。

“鋒利的斬馬刀,4星武器,還算不錯。”

杜淼喃喃自語,他剛才用系統觀察了陸雲飛的大刀。

“還好與我方向背道而馳,否則今天怕是寸步難行。”

暗自慶幸著,腳步不慢朝著礦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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