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王導對演員還是挺好的,雖然一直戴著墨鏡,沉默不語,恍如一座大冰山,但其實據說有一種護犢之情,讓劇組助理沿途打點的所有東西,包括飛機酒店等等,據說都是最好的。也沒有厚此薄彼,不論是工作人員,還是搭戲的一線大咖男主,或是像謝臻這樣的小粉紅,乃至令狐絕這樣的小透明,待遇都是一致的。一線的自然要擺擺架子,不願意跟團一起,說是要坐私人專機去,所以在正式開拍之前,謝臻根本沒見到那個人。

令狐絕這小子,原本是很看不上謝臻這種紈絝,只不過這次是紈絝帶他飛,覺得這貨雖然行事奇葩,而且佔了中文系那麼大一個便宜——把最為女神的那一個妹子給拐走做了媳婦,一路上嘰嘰喳喳在她旁邊說個不停,問她關於程穎的這那的,學姐好不好,對緋聞有沒有放在心上等等。

謝臻不勝其煩,只得拿本雜誌蓋臉假裝睡著。誰有空搭理你啊,乍然離別,心裡煩著呢。

今早沒讓小媽來送行,畢竟那小傻子昨晚被折騰得幾乎沒能閤眼。她倒是執意要送她到機場呢,只是謝臻捨不得讓她再出門受累。

昨兒個白天,小傻子在沙發上抱著毯子一覺睡到傍晚六點,好容易醒了,睜眼看見謝臻縮在一旁看書,竟又羞起來,將臉躲進毯子裡去,經不得小紈絝三催四請:“起來啦小懶蟲,太陽都落山了,你看看你多能睡?”

被催了幾次,將眼睛露出來,問:“你在看什麼?”

謝臻聳聳肩:“怕掛科,掛科以後老婆不和我同居了,那樣我會生不如死的耶。所以放棄紈絝的尊嚴,要做期末挑燈黨了。”

程穎爬起來,用毯子遮著胸前,露著單薄的小肩膀,皺眉問:“說起來,你這一去,要錯過期末考試了,學校怎麼安排?不會直接讓你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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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臻故作恍然大悟狀:“真的耶,等我回來過了考試時間了,那我這掛科是掛定了,看來…”聳肩,“老婆,依照你的誓言,你是不能和我同居了?”

程穎彷彿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呆呆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垂下了眼皮。

小紈絝雖然熱惡搞,但是其實根本見不得她受折磨,多次驗證,對小媽惡作劇,到最後受到反噬的是自己。嘆口氣,攬攬她的肩,“哎呀不用擔心啦,我們院領導的太太是我的影迷,所以法外開恩,讓我回來再單獨考。”

“啊。”程穎在胸口拍了幾拍,彷彿松了一口氣。

謝臻撤遠一點帶著些迷濛的笑意打量她:“寶寶,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對我來說有多誘惑?看來你是成心不想讓我看書,是不是?”說著湊上去做出要吻她的樣子。

結果她太太以前所未有的迅疾速度蹭地一聲跳下地,用毯子裹牢了自己,只找到一隻鞋,踩著那鞋一蹦一跳逃到臥室去了。末了還不忘嘭地一聲把門給摔上……

“……”哈哈哈哈。謝臻覺得自己的笑引起了沙發君的共振,靠在那靠墊上連眼淚都出來了。

——這落荒而逃什麼鬼?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寶貝兒?

不是她的內心os,這句話當晚她真的問出來了。她的寶貝兒悔恨得無地自容,聲稱再也不會亂跑了,求輕罰什麼的…

一個非常柔軟的夜。

用一句被歷來的文學作品用濫的比喻是,當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兩個人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苦短。這次苦短還短得十分要命,因為這天是分別的日子。程穎趴在小紈絝的懷裡,臉上紅潮未退,低聲叮囑道:“遇到漂亮的米國小姐姐,不要出軌,不要外遇。不要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別人。”

小紈絝笑起來,捏捏她的臉,“嗯。”

程穎微微抬起上身,嘟嘟嘴又說:“即使拍戲很忙,也要按時吃飯。抓緊時間休息。不要浪得太厲害。”

哈哈哈哈。謝臻心裡忍俊不禁,這小傻子說話,怎麼那麼有意思,這個時候又不是老婆了,變回了小媽,憋笑,正經點頭:“知道了,夫人。”

程穎便默默趴在她胸口,不做聲了。

這邊謝臻覺得,既然你說完了,那輪到我了,“寶寶,我沒別的話,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要時不時地想著我,但是呢又不能想得太厲害,不能想到茶飯不思的地步,免得傷了身體…”

那里程穎又抬起臉,長長的髮絲兒便滴溜溜從肩上滑落下來。

只見她皺皺鼻子,“你想得美,誰會想你想到茶飯不思啊?我,我不會想你的!!”一臉革命先驅的正直。

謝臻在枕頭上點頭,“那樣也好。”

程穎呆了一呆,眨巴著眼,徐徐低下頭,“可能,會有一點點想。”抬起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非常窄。

老婆你不誠實啊哈哈哈。大概是想傲嬌,但又怕她寒心,所以說出這麼一個口是心非的答案來。小紈絝不去計較,繼續叮囑:“近來風聲緊,你要少出門,現在你怎麼也算半個紅,遇到瘋狂粉絲怎麼辦,還有萬一遇到謝家的人,更加不方便,不如在家養精蓄銳,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等我回來?嗯?”

程穎默默點點頭,“只是我胖不起來。你會不會失望?”

“不會。”謝臻答得很快,“我老婆怎麼樣我都喜歡。”補一個諂媚的涎笑。

再想了一想:“萬一遇到有事,你一定要找姐姐幫忙,不要獨自傻乎乎地去打擂臺了,聽見沒有?”

“你好囉嗦。”程穎皺皺眉頭,蹭上去吻住了小紈絝。

謝臻非常意外,一邊接受她繾綣的早安吻,心裡開始有點方起來,這孩子,孺子可教,進步神速,青出於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要是被小媽青出於藍了那怎麼能忍?一個翻身將她給掀了下來,再次奪回主動權…這親著親著難免又失了分寸,還是小媽關鍵時刻更理智,攔住了她:“你要趕飛機的,小榛果。”

謝臻不要臉地低聲問:“告訴我,小榛果好吃嗎?”

程穎臉上才消散了點的紅暈復又濃重,只點了點頭。

“寶寶,說你我。”謝臻猴在身上,敲詐勒索。

程穎這個俘虜十分配合,捧著她的臉,看進她的眼睛裡邊去:“我你。”

語氣鄭重不像是開玩笑。

但是小紈絝是個十分貪心的人!!得寸進尺是她的強項,立刻追問了一句:“有多?”

“……”程穎的表情很無語,但還是勉為其難地應了她一句,眼睛看著別處囁嚅道:“自從吃了小榛果,那些別的什麼小瓜子大杏仁,腰果白果開心果,花生核桃板栗松仁,都不喜歡了。”眼睛看回來:“小榛果滿意了嗎?”

哇靠,這對一個吃貨來說,是多大的犧牲啊!謝臻激動壞了,蹭上去親了親:“太滿意了!!”

將這句我你收入囊中,小紈絝才得以心安離開,好像得到一個天長地久的保證一樣。

飛機降落之後,大家擠成一窩坐車去了預訂酒店。

這一回,劉恬不大夠意思,沒跟著謝臻來美帝,只發給她一個花容公司配置的小助理。這助理是個小菜鳥,剛入職場沒多久,對一切都覺得很新鮮,這也是她第一次出國,在車上已經咔嚓咔嚓快門按個不停,與其說是來工作,倒不如說是來度假採風更多一點。

然而謝臻也沒所謂,自己沒斷手斷腳,事必躬親有助於身體健康。讓小菜鳥姐姐玩得開心。

令狐絕則和謝臻說:“我住你隔壁誒,校友,要不要晚上一起打牌啊?”

謝臻挑著嘴角一笑:“打牌?你到時候連這次的片酬都提前輸給我了可怎麼辦?小絕,我是為你好,奉勸你讓我一個人安靜呆著。”說著特別酷特別高冷地回了房間。

回房間立馬變回小忠犬,甩越洋影片過去給老婆報平安。

程穎沒接。

雖然心裡有點暴躁,不過謝臻知道,那個小傻瓜,絕對又是在哪裡有事情絆住了。稍後應該會回,再不然也會說明狀況的。

因此強行安下心來,專注工作。

話說這王導,他還有個與眾不同的地方,拍戲會看老黃歷,選一個黃道吉日開機,但是開機大典祭神那一套他不搞。總之他的旨意是,第二天是個好日子,大家可以開始拍了,據謝臻收到的故事梗概,第一場是男女主在第五大道的盡頭偶遇,由於在人群中多看了彼此一眼,從此再也沒能忘掉彼此容顏這樣。

謝臻燒了杯水,不疾不徐喝著,順便再重溫了一遍整個電影的中心思想及段落大意,總之是:一見鍾情然而悶騷到死絕不表白我你然而我不告訴你是不告訴你你不是也我嗎你有種先說啊你不說是不是好那我也不說看誰更加像小公舉!順帶講一筆在異國他鄉求生存的不容易。

有點相依為命又絕對互相折磨的兩個神經病。

這麼一個略微俗氣的故事,要在王導的帶領下,演出新意,演出格調,其實蠻難的啊。

謝臻皺眉思索,這男主還沒見過…不知道默契度如何。

正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謝臻便料定又是令狐絕那個小話嘮,帶著一抹冷豔把門開啟,門還沒全開,首先吐槽了一句:“你有完沒完?”

門一開,小紈絝愣了愣,“你……”

哪裡是什麼小絕,明明是個東方妹子,化著妖嬈的妝,眼尾塗得濃濃的上挑的眼線昭示著魅惑,打著手勢說著英語,意思是求她幫忙,她的同伴喝醉了,爛醉如泥,扶不**。

謝臻一看她那小細胳膊,點頭微微一笑:“!”

看多美劇的人一般人都會腦補到驚悚的劇情,比如用這個求幫忙當藉口然後把小肥羊拖進房間去宰,甚至連一下子敲昏了割腎賣的情況都有。然而小紈絝這個人,你說她關鍵時刻心很大也好,為人單純也好,藝高人膽大也罷,總之她是無所畏懼地跟著這妞去了斜對門的房間。

進門聞到滿屋子的酒氣。

謝臻是不贊成女孩子在外面喝得爛醉的。你要喝酒可以,在家把門窗關好,上鎖,慢慢喝,喝多喝少都隨意,不醉死好。然而在家以外的任何地方,還是不要喝斷片為好,人在江湖飄,保留有一兩分的理智在任何情況下都有必要。

至於為什麼這麼篤定地認為這次喝醉的是個女孩子,她也解釋不清,大概歸類為直覺一類的玄學會比較合理。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命運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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