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江成銀行會計部的。請問，貴公司在……請問這筆匯款的用途是什麼？”楊凡坐在孫慧旁白，認真的打著電話，字正腔圓一絲不苟。
“你往旁白去一點，你離我這麼近，很影響我正常工作啊！”面對周圍無數偷笑的眼神，即便楊凡離著孫慧已經足足有一米了，孫慧依然覺得臉上熱辣辣的，還是嫌楊凡離她太近了。
楊凡無奈，挪著椅子，又向外一些。
“不行，還是太近了！”孫慧依然不認可。
楊凡指了指電話線，此刻電話線已經崩成一根直線，沒有絲毫的伸縮空間了。
“我跟你講，你們這種中年油膩男，我見的多了。別想著佔我便宜！”孫慧說著，將一條紗巾罩在了穿著絲襪短裙的腿上。
楊凡苦笑，拿著電話清單，繼續打電話。沒辦法，面對一個渾身充滿優越感，上班不到兩年的，白領女青年，他除了沉默想不到更好的相處方式。
本以為就是一通電話的事，應該很快就可以搞定，但是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十個電話，卻狀況百出，不是沒人接，就是匆匆結束通話，或者表示知情人不在，總之各種想不到的情況。直到孫慧下班，楊凡才勉強完成二十個。
“油膩男，我要下班了，你明天再來打吧。”五點三十分，孫慧已經關閉電腦，穿戴整齊，毫不客氣的對楊凡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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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凡看了看錶，按照這個速度，明天再打一天都無法完成這個任務。
“喂，你行行好，加個班。這裡有幾個電話都是個人的，他們說只有六點之後才有時間。”楊凡雙手合十，一再哀求。
“加班？為了你？偶買噶！我男朋友在樓下等我，克萊斯勒，怠速半個小時，要費多少油，你知道嗎？看你渾身的屌絲氣，這輩子都沒摸過十萬以上的方向盤吧？”孫慧斜了楊凡一眼，踩著高跟鞋，走向電梯。
楊凡望著孫慧一扭一扭的離開，嘆了口氣，望向已經關閉的電腦。
對了，她走了，我何不偷偷開啟她的電腦呢？
楊凡暗笑一聲，按下了開機鍵。
楊凡白天坐的是一個塑膠的板凳，很累，很硬。此刻坐在孫慧的真皮轉椅上，鼻子裡是孫慧殘留的香水味，整個人感覺很是舒爽。
電腦的配置很高，楊凡按下開機鍵沒有等太久，就來到了需要輸入密碼的介面。這些小把戲，對於一個資深程式設計師都是小菜一碟。
楊凡直接切換如DOS介面，一頓操作猛如虎之後，電腦的密碼順利被楊凡破解。
“NICE！”
成功登入WINDOWS介面之後，楊凡小小激動了一下。
可是激動不過一秒，隨即電腦整個熄滅，整個辦公區只剩下應急燈亮著，其餘全部一片黑暗。
“發生了什麼？”楊凡四處張望，此刻銀行職員已經都下班了，整個辦公區就只剩下他自己。
這時不遠處一個保安，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看到楊凡顯得很驚訝，“你，你是幹什麼的？這裡是辦公區，客戶不許進來的！”
“請問，你們這裡是下班之後就斷電嗎？”楊凡不好意思的問了句。
“當然，最後一個人打卡以後，系統會自動切斷辦公電源，我也打不開。”知道了楊凡的情況之後，保安直接實情相告，徹底打消楊凡想賴著加班的念頭。
“而且，你這樣也不合規，銀行的辦公電腦不同於你們普通企業的，每一個裡面的資料那都是絕密的。孫慧，真的把密碼告訴你了？她難道沒告訴你，所有人都下班之後，會斷電？”保安思考了一下，疑惑的問道。
可是保安一抬頭，卻發現楊凡已經不知所蹤。
“倒黴，倒黴，真倒黴！”楊凡一邊抱怨著，一邊想著該怎麼根李欣解釋這件事。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銀行一樓。
楊凡走出銀行大樓，此刻外面天色已經濛濛黑了，馬路上車水馬龍，許多車燈已經點亮。
“嗚嗚嗚……”
一個女人嗚咽的聲音傳來。
楊凡最受不了女人哭了，聽到這個聲音，渾身難受，於是循聲望去，一個俏麗的身影正蹲在路邊哭泣。
那不是孫慧嗎！
她，不是坐著男朋友的克萊斯勒，走了嗎？
楊凡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穿著超短裙的孫慧，快步走了過去。
“嗨，美女，怎麼一個人蹲在路邊哭？”楊凡本來想安慰幾句，但是隨即想到孫慧臨走時那鄙視的眼神，到了嘴邊的安慰話，瞬間變了畫面。
孫慧抬起頭，哭紅的雙眼認清是楊凡，狠狠的瞪了一下，“用你管！”
楊凡無語，“大小姐，你以為我想管你？可是，你這樣蹲在路邊哭，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哪輛車一個沒注意，你可能就再也沒機會坐克萊斯勒了。”
“你走開！”孫慧轉身，用力的推了楊凡一下，同時大聲嚷道。
楊凡很生氣，轉身離開，“看給你牛的，老子還不管了。”
可是剛剛走出不到一百米，路邊的音樂聲吸引了楊凡，是冷飲店！
一瞬間，楊凡響起了剛認識林琳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高傲、倔強，天生的公主病。
每當她鬱悶，生氣的時候，楊凡就會給她買一杯冷飲，據說冷飲會凍住她的悲傷，只留下快樂。
楊凡搖了搖頭，怎麼會想起那個賤女人！
楊凡又向前走了幾步，隨即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孫慧依然蹲在路邊哭泣。
楊凡嘆了口氣，轉身走進了冷飲店。
幾分鐘後，正在哭泣的孫慧忽然感到有人碰了碰她，一抬頭，一杯冷飲舉在她眼前，是她最愛的口味。
下意識的孫慧以為是自己的男朋友，伸手接過冷飲，“嗚嗚，你肯回來了。”
“嗯，我當然回來了，我最受不了女人哭泣了。”楊凡隨口說了句。
“咦，怎麼是你，你個油膩男，你又佔我便宜！”孫慧發現給自己冷飲的，居然是楊凡，頓時氣的不輕。
“冷飲無罪！”
楊凡急忙喊了一句，制止孫慧將冷飲丟在地上。
孫慧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抵抗住冷飲的誘惑，將抬起的手臂緩緩收回。
拿起小匙一口一口的吃起來，但是她全程轉身不看楊凡。
楊凡苦笑搖頭，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
吱嘎，一聲汽車的剎車時，一輛克萊斯勒停在了路邊。一個青年男子，從車上下來。
“好哇，孫慧，你還說跟他沒什麼，都快抱在一起了，你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