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聽到這僕人這麼說,許萬三的心也是沉了半分,但他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是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走,跟我出去看看。”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在許萬三的心頭湧起,“不,不會有事的,昨天流半仙都說過了,只要是這一月外不出門,禍難就可以免除。”

許萬三在心裡默默安慰著自己。

但是當他看到在自己門外的那二百多名身著飛魚服,佩戴繡春刀的錦衣衛時,他的所有希望就都破滅了。

“這,這難道是錦衣衛?”

許萬三的眸子裡,再次是被不可思議所填滿!

在明朝,一旦有錦衣衛到你家裡來,那你百分之九十九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可以說,某種程度上,明朝的錦衣衛,就是死神的代名詞。

現在的許萬三家門口,就聚集了二百來名錦衣衛。

這些錦衣衛個個都是面無表情,臉上透露出一股逼人的寒意。

“不知道各位大人到我許某家來,是有何意?”雖然心中已經是慌亂無比,但是明面上,許萬三還是對著那為首的錦衣衛陪笑道。

“許員外,你可還認得我?”

只見人群之中,朱允炆面帶微笑,正大步向那許萬三走去。

當許萬三的目光落在朱允炆身上那一刻,他的整個人都是近乎於呆滯。

因為他看到此刻的朱允炆身上,穿的正是一身龍袍!

這也就意味著,此刻在他面前的,是這大明王朝的天子,大明朝至高無上的皇帝!

只...只不過,這個男子,不...不就是昨天那個贈字給自己的那個年輕道士嗎,怎麼現在,就變成了皇帝?!

這,這到底是是怎麼一回事!

許萬三死死地看著朱允炆,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嘴微微張著,但是此刻,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膽刁民,見到皇帝大人,還不立刻跪下!”

還沒等許萬三反應過來呢,就只見那個為首的錦衣衛一腳就踹在了許萬三的後腰上,“撲通”一聲,許萬三是直接被踢了個狗吃屎,一把跪伏在朱允炆的面前。

“草...草民許萬三,叩見皇上!”在地上的許萬三,此刻也是顫顫巍巍地向著朱允炆磕頭著。

就在昨天,他還是那杭州城的首富,是橫行霸道,無限風光的許大人,但現在,在朱允炆的面前,他連一條狗都是不如!

“許員外,我記得昨天,你的手下可還是叫我滾開為你讓道呢?”此刻的朱允炆看著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許萬三,眼神中滿是戲謔。

“那是賤民瞎了狗眼,不知道那是皇帝大人,賤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許萬三在地上一個勁地磕著頭,他的額頭上已經是紅了一大片,他的眼神中,充斥著無限的驚恐,那是一股發自內心的最深處的恐懼。

“許員外,真是有緣,我們又見面了。”

錦衣衛中,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也是走了出來,看著在地上跪伏的許萬三,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許萬三一抬頭,就看到那張他之前還是感恩戴德的面容。

“流,流半仙?!”

此刻的許萬三,腦子裡已經完全是一片空白。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到目前為止都是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叫許員外一月之內不出門,許員外可真是聽話呢?!”流蘇冷笑著對許萬三說道。

一股不寒而慄的冷意湧上許萬三的心頭,看著流蘇這冰冷的笑容,許萬三這才意識到,或許在昨天,自己就被他給耍了。

“流...流半仙,皇...皇帝大人,不...不知今日到草民府邸上來,是...是為何事?”

“是為何事?”聽到許萬三這麼說,朱允炆也是冷笑一聲,他對著那個為首的錦衣衛男子說道:“你告訴他!”

只見那個為首的錦衣衛男子,掏出聖旨,一字一句地對著在地上匍匐的許萬三說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膽刁民許萬三,私結官員,販賣私鹽,外航通商,倒賣軍火,斂財納富,魚肉百姓,囂張跋扈,作惡多端,今建文皇帝特來,懲治奸民,清掃其家,所得資產,淨充國庫,欽此!”

每列出一條罪行,許萬三都會不自覺地顫慄一下。

他沒有想到,皇帝大人,這才進城兩日,居然就掌握多了如此多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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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萬三,你可伏罪?!”那流蘇看著許萬三,此刻已經是滿腔怒火,這麼多天來,到杭州城擺攤算命,他聽到了不少有關許萬三的事蹟,在杭州百姓的眼中,這許萬三,絕對是一顆最大的毒瘤。

不為民除此害,他流蘇,心難安矣。

流蘇的這一聲怒喝,也是將許萬三嚇得身軀一顫,他知道,上面的這些罪行,單獨拎出一條,都可以判處死罪,今天看來,自己是死罪難逃了。

“草...草民伏罪。”在流蘇這如此高壓的精神壓迫下,許萬三的意志,算是被徹底摧毀!

“來人,拿劍來。”見狀如此,朱允炆面無表情地吩咐道。

為首的錦衣衛給朱允炆拿來了一把冰冷的長劍。

此刻的時間,彷彿是靜止了一般。面無表情的朱允炆,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的氣場。所有人這才是意識到,他們這個平常看起來平和儒雅的皇上,也同樣是有著帝王冷酷、威嚴的一面!

朱允炆把那柄劍,架在許萬三的脖子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許員外,你可知道昨天我贈與你的那幅字上,寫的是什麼嗎?”

朱允炆澹澹地對著許萬三說道。

“草...草民不知。”現在這柄長劍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著劍端傳來的寒意,許萬三的心頭也是湧上了一股絕望。

“那話的意思是——”朱允炆翻轉著劍刃,鋒利的長劍,一部分已經滲入許萬三的皮膚裡。

“多行不義必自斃!”

長劍勐地一劃,一股鮮血噴灑,猩紅的血色浸染了銀白的劍刃,杭州城的第一惡霸,顯赫一時,無限風光的許萬三——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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