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死人了
“這個兔崽子，竟然往回跑，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這麼逃命的。”李肆望向馬曉志，伸手攙扶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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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志臉上也掛著笑容，正要說這什麼，可卻張不開嘴。
李肆感覺有些不妙，伸手衝著馬曉志背後一抓，頓時愣住了。
兩隻箭扎在馬曉志的後背處，血都凝固了。
“艹……曉志。”李肆抱起馬曉志，虎目含淚。
“回……回家……”馬曉志嘴角冒著血，支支吾吾輕喃了兩個字。
而與此同時，南陽郡的駐軍們，已經從城門處衝了出來，暫時穩住了局勢。
南陽郡內的駐軍精良程度跟護龍衛肯定差著九萬八千里呢，然而此刻一戰，他們卻大放光彩，打出了水平。
人數較少，無人指揮，可就是愣憑著程歡那一句出兵。
這夥士兵就如同一頭發怒的老虎一般，衝岀了南陽郡，大開殺戒，血濺四方。
戰鼓生生不息，衝鋒連綿不絕。
在沒有騎兵衝陣的前提下，程歡帶領的步兵依舊發動了七八次衝鋒，直到給賊軍打回了大營才算罷休。
不計死傷，閉著眼睛就是往前衝，那股子勁都夠嚇死賊軍的了。
一個時辰後，南陽郡軍營內。
營房內外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人，這幫熱血男兒流血時沒哭，此刻卻各個都跟個淚人似的。
“治好他，我不管你怎麼辦，必須治好他！”李肆指著大夫下達命令。
馬曉志臉色慘白的靠在床榻上，渾身上下包裹的跟個粽子似的。
“我剛才好像看見南陽郡內的駐軍出兵了，是你下的令，還是他們自發組織的？”馬曉志艱難的抬起頭來看向李肆。
“自發組織的，我開的城門，賊軍已經被打退了。”小桂子蹲在馬曉志身邊，手足無措的看向馬曉志，想要幫忙，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馬曉志嘴角泛著微笑，輕咳兩聲。
“咳咳，好，這就好，兵將和睦，這批士兵我們以後可以自己培養。”馬曉志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就跟蚊子一般。
“我們要提拔自己人掌管軍隊，從士兵中挑選合適的人來補充護龍衛的兵源，而南陽郡的駐軍也要自行發展，朝廷不給我們軍餉可以去找我爹要。”
“你別TND的說了。”李肆抓著馬曉志的手，身體卻顫抖不已。
“你讓我說，我有想法，幹啥不讓我說啊，你不能太獨斷專行了，你得能聽進去旁人的話，有時候他們都不敢說，我要是在不敢說，那咱護龍衛不就完了嗎？”
馬曉志此刻說話的聲音雖然小，可思路卻格外的清晰：“以南陽郡駐軍為根基，護龍衛為跳板，咱們就能飛快的壯大起來。”
“大人要提拔新人，沒有職位不要緊，事要讓他們先學這管，特別是魏老三手下的幾個人，那都是不錯的苗子，磨練磨練以後都能成大器的。”
“還有你的思路是對的，我們要左右逢源，暗中發展，積攢力量，只有我們強大起來了，護龍衛才能繼續輝煌。”
李肆不敢再讓馬曉志說了，因為這不像是意見，更像是遺言。
“不許再說了，你傷好後我們慢慢聊，我聽你說。”李肆心如刀割，腦中浮現的都是跟馬曉志相識的樣子。
“太快了，感覺好像昨天才剛加入護龍衛呢。”馬曉志說著說著也哭了起來，眼神中盡顯不捨：“沒跟你們過夠呢，真沒過夠呢，呵呵，我爹那邊先不能說實話，老爺子我怕他受不了，畢竟我是家裡的獨子。”
“別說了……曉志求你了，別說了。”李肆輕喃一句後，轉身看向大夫：“能不能治，治不了我就換人，你往這一站跟雕像似的，說句話啊！”
“馬將軍所受都是外傷，傷口已經清洗了，藥也換了，一切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老夫是無能為力了。”大夫沉思半晌後又補充道：“李大人你也要寬心，話已至此，您應該清楚了吧！”
“撲通。”
李肆一腳踹岀，作勢就要撲向大夫，卻被一旁的黃震和小桂子死死拉住。
“我清楚什麼清楚？我兄弟獨闖秦德龍府邸刑房都沒事，這點皮外傷能要他的命？你是不是叛軍派來的奸細，你是不是故意要害曉志，老子殺了你。”
大夫哪敢跟李肆叫板啊，龜縮在一旁，直接嚇傻了。
“請大夫出去。”小桂子勘著李肆的脖子，衝著一旁的黃震喊了一句。
黃震擦拭了一把眼淚，拽起大夫的衣領，大步走出了營房。
軍營外。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統領李大人？”程歡在門口已經等候多時了，見到送大夫出門的黃震就開問，此刻的他忐忑無比，不知道李肆會怎麼收拾他。
黃震打量了一番“負荊請罪”打扮的程歡冷言說道：“不知道，你等著吧！”
“兄弟，要殺要剮給句話，我不躲，是我假傳軍令，只是別連累其他兄弟。”程歡以為黃震是不想理會自己，追著又問了一句。
黃震猛然回來，手指指著程歡的胸口處，訓斥道：“你現在進去，必死無疑，稍後或許有一線生機，是死是活你自己決定，再追著老子問，我先砍了你。”
程歡愣在原地，琢磨著黃震的話是啥意思。
“聽說馬將軍負傷了，人好像是要不行了，那好像是李大人的親信，人家是一家人。”
“放屁，人家是世交而已，根本不是一家人。”
“哎呀，你們這都從哪裡聽的，我咋什麼也不知道呢。”程歡呆愣的看向身邊的兩位好友：“人真要不行了啊？那李大人不能把這股火發我身上吧？”
“這可就難說了，你不是說你一肩抗起嗎？”
“對，你自己說的，我們都能作證，假傳軍令之事跟我們可一點關係沒有，你親口說的是稟李大人軍令出兵的。”
“啥是兄弟我算是看明白了，行，我心裡有數了，你們都走吧！”
話音剛落，一行軍痞毫不猶豫的反身離去，給程歡冷落在原地。
“你們還真走啊，等等我！”程歡沒了出兵之前的膽色，落荒而逃。